第四百二十四章 真不见了?
楚序并未立刻回答陆婉芸的话,西竹的目光也略带闪烁。
“皇——您随末将来。”
陆婉芸既然如此狼狈,那就是想要隐藏身份。何况如今皇城并未传出皇后不在宫中的消息,所以楚序到了嘴边的话,也被他咽了回去。
西竹跟在其身侧行礼,让出一条到来。
巡逻的士兵远远看见这种景象,惊出冷汗。
还好方才没有对这个看起来狼狈不堪的男人失礼,否则就自家将军如此恭敬的态度,回头怕是要被清算。
许是因为此前因军女支栽了跟斗,亦或者是因为陆婉芸的身份摆着所以带她绕路,总归陆婉芸一路抵达主帐,都不曾见到不该看见的东西。
“前不久庆国皇帝率军夜袭,末将等防备不足,让他们钻了空子。”入了主帐后,楚序单膝跪地,端的恭恭敬敬,“皇上也因此……下落不明。”
楚序的声音带着忐忑,似乎极怕陆婉芸发怒。
至于对陆婉芸不敬亦或者某些不好的心思,楚序则是从头到尾都不曾有过。
他不会轻看陆婉芸。
虽然她是隐藏身份独自来到这处,可不代表她没有后手。如果她在这处出了什么问题,只怕要不了几天楚妃的尸体就会挂在皇城城门之上。
楚序敬重他的长姐,绝不敢冒险。
诚然,楚序的谨慎没有一丁点儿问题。
因为陆婉芸离宫之前,确实将这些交代的清楚。
“周围都仔细找过了?”陆婉芸的手不自觉的收紧,“可有遗漏的地方?或者什么蛛丝马迹的指向?”
楚序摇头,神色黯然。
陆婉芸抿唇,闭了闭眼。
楚序不再多言,只是看了眼西竹,迟疑片刻后,道:“大人来的匆忙,没带随从,不如让西竹跟在您身边伺候?”
西竹上前一步,对着陆婉芸行礼问好。
“都行。”
得了陆婉芸的准话,楚序离开时就没带着西竹一道。他不怕陆婉芸知晓西竹是个女子,毕竟之前在宫中之时,西竹就因为九皇子燕鎏和五皇子燕扬露过脸。
陆婉芸这样谨慎的人,不该记不住。
“将军,里面那位……”才一出去,跟在楚序身边多年的副将就迫不及待的上前,“是皇城来的贵人?竟然让小军师跟着伺候?”
“地位尊崇,不得马虎。”楚序回眸深深凝望帐篷,“在主帐旁边安排个新帐篷,记着,要一应俱全,仔细准备。”
副将略显错愕,显然不大理解。
地位尊崇?竟然尊崇到如此地步?可既然如此,又为什么如此狼狈?
他小心翼翼的窥探一眼主帐,还没来得及深想,就被楚序一个警告的眼神吓退。
主帐中的陆婉芸只觉疲劳不堪,此时已经闭目养神。
一路走来都神经紧绷,到了目的地之后难免会放松下来。只是云墨骁依旧下落不明,楚序也说其不知去向,陆婉芸也就依旧担忧十分。
“大人不若先歇歇?”西竹端来一盆温水,“军营不比皇……城,条件艰苦,若有不周之处,还请大人海涵。”
西竹显然也知道陆婉芸的身份。
毕竟她和陆婉芸在更早之间就见过。只是那时候她在燕扬和燕鎏之间纠缠不清,和陆婉芸处于敌对。
“你也不知他在何处?”
陆婉芸没应西竹的话,而是开口反问。
西竹沉默一瞬,微微摇头。
“大人还是先休息好再考虑其他,否则若皇上知晓,怕是会心中担忧。”她将温热的洗脸帕递给陆婉芸,“将军已经差人在主帐旁搭建帐篷,想必不多时就能入住。”
陆婉芸不语,对西竹进行无声的审视。
西竹微垂着头,一声不吭,安静的接受陆婉芸的打量。
直到帕子被陆婉芸放入盆中,西竹才福了福身,端着盆子猫着腰退了出去。
如此恭敬的态度自然被军营中的众人看在眼中,也他们纷纷交换眼神。
能让西竹和将军都如此客气的人,身份定然不凡。只是这人看着年轻,不知道到底是那位大人隐藏身份了。
彼时的陆婉芸单手撑着头,看着面前的沙盘。
她的目光在那放置军营的位置处久久停留,尤其是在那极为显眼的豁口处盯了半晌。而后忽而眯了眯眼。
“走势向东,东面即山脉——”
陆婉芸的声音很低,几乎一出口就消散在空气中。
后面的话则不再出口,只盯着那山脉走向久久不语。
楚序再度进来的时候,看见的就是陆婉芸唇边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,眼睛更是亮的吓人。
他不敢贸然打断,只站在主帐入口处等着。直到陆婉芸抬头发现他,楚序才拱手行礼,道:“大人,帐篷已经搭建妥善,您看您是先去沐浴更衣,还是……再看看沙盘?”
陆婉芸敛了目光,站起身来,朝着外面走去,“皇上可有留下身边的人?”
楚序摇头,“不曾。”
“不曾?”陆婉芸忽而笑了,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,“我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见陆婉芸如此,楚序心中越发不解。
只是云墨骁失踪到底是大事,他此前便着力于寻找云墨骁的下落。可此事不能惊动旁人,也只能暗中进行。
好在庆国军队那边似乎也不曾察觉,倒是可以排除他被云胤耀掳走的可能。
所以楚序虽在找云墨骁的下落,也不知他们的皇帝去了何处,但并未多么着急。
至于军营之中——
既然被他管辖,那么除了他点头的消息,什么也别飞出去!自然,这得除了云墨骁的人。
而陆婉芸能够得知云墨骁失踪之事,也是楚序亲笔所写,亲手传出。这封信,唯独陆婉芸一人可见。
他本想着陆婉芸或许能猜到云墨骁的去向或者意图,却从未想过陆婉芸会着急的亲自来到边关军营。
这等心思,楚序是有几分艳羡的。
“西竹。”在西竹给陆婉芸铺好褥子后,陆婉芸忽而开口,“你说若是你,会趁乱去往何处?”
“若是卑职,会选择深 入东边山脉。”西竹没抬头,“东边山脉与庆国水源接壤,是个好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