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二章 一切如常?
陆婉芸的昏厥惊动了好些人。
也让林菁又忙了起来。
“林女医,母后如何了?”承德轻声询问,眉宇中是化不开的担忧,“可有大碍?”
林菁收回给陆婉芸请脉的手,轻声道:“皇后娘娘没有大碍,只是一时着急,又整宿不眠,所以累着了。”
她看向馨雪和承德,“这几日娘娘需好生修养。”
随后又说起注意事项和饮食禁忌。
馨雪自无不应,将林菁说的东西牢牢记住。虽知晓林菁这几日也定会跟在陆婉芸身侧,可有的事情多一个记下,自然只有好处。
承德也舒了口气,悬着的心好歹落了下来。
只是看着紧闭双眼的陆婉芸,其眉头还是没有放平。
不知怎的,虽然听见林菁给出了陆婉芸无恙的回答,承德心中依旧有着隐隐的不安。
“林女医。”他想了想,终究在林菁话音落下之后再度开口,“你确定母后无事?”
林菁先是一愣,但并未不悦。她想了想,再度将手搭在陆婉芸的手腕上,又细细的诊断一番,才起身行礼道:“回大皇子,皇后娘娘确实只是急火攻心引起。”
“如此就好。”承德知晓自己方才那话有些冒犯,虽他身份比林菁高,但林菁到底是陆婉芸身边的人,该有的客气自然不能少,“劳烦林女医。”
“此乃奴婢分内之事,大皇子殿下言重。”
虽说众人称呼林菁为‘林女医’,但实际上她在太医院并无官职。严格来说,她也只是陆婉芸身边的一个品阶稍高的宫女。
只是因为其特殊性和陆婉芸的默许,才得了‘林女医’这个称呼。
所以在自称之上,她只能是‘奴婢’。
不过林菁倒是没觉着有什么问题。
因着耽误许久,眼瞧着再不走就要错过早朝,承德也就没有久留。
等其走了后,林菁才看向馨雪,问道:“馨雪姑娘,皇后娘娘怎的忽然如此?”
馨雪抿唇,面露犹豫。
见她如此,林菁不再追问。她只扫了屋内其余宫女一眼,沉声道:“我与馨雪有些话要说,你们先出去。”
宫女们面面相觑,却并无动作。林菁虽说是在陆婉芸跟前挂了名的,地位也比她们高,但眼前馨雪才是掌事宫女,是皇后的心腹,她们自该听馨雪的吩咐。
“出去候着。”
馨雪并未有异议,而得了这话后,宫女们才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,顺带将房门关上。
林菁不再看馨雪,只是话锋一转,同时压低声音,道:“我观娘娘脉搏平稳,合该早就苏醒过来才是。”
这话一出口,馨雪的眉头就皱的越发厉害。
确实,此言不能让旁人听见。
她若有所感多看了眼依旧闭着眼的陆婉芸,幽幽一叹。或许,她知道陆婉芸想做什么了。
林菁心中也有猜测,但不再多言。
等其再度行礼后,就猫着腰退了出去。
陆婉芸则是在第二日醒来的。
她的表现和反应瞧着与往日没什么差别,除去馨雪时不时的会多看她一眼之外,没有其它不同之处。
这般景象倒也没人觉着有什么。
毕竟陆婉芸昨日昏厥的突然,贴身的掌事宫女格外关注她些,也再正常不过。
“林菁不是都说了我没事?”陆婉芸却有些不大习惯,“不必担忧。”
馨雪却压低声音,幽幽回道:“您知道的,奴婢担心的不是这一茬儿。”
理所当然的,馨雪没有等到陆婉芸关于这句话的回应。
直到陆婉芸和承德一道上朝,她也没有给馨雪任何正面回复。
一连几日,陆婉芸都显得极为正常,仿佛云墨骁失踪的事情被她彻底抛在脑后,不再放在心上似的。
但馨雪却越发忧心。
甚至还抽空寻了清月,让她给承德带话,隐晦的说了自己的猜测后,请求承德也帮忙盯着自家主子些。
陆婉芸对馨雪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摆明是放任她在其中运作。如此瞧着,倒像是馨雪在杞人忧天。
可承德却和馨雪的感觉是一样的。
即便陆婉芸瞧着和往日没有区别,承德也迟迟放心不下。
“行了,一个个的整日盯着本宫也不显累得慌。”又过三日,陆婉芸有些无奈的看着承德等人,“林菁不是说了,本宫没有大碍,休养几日就好。”
承德垂眸拱手,“儿臣自然相信您身边人的本事,只是母后,您也知道儿臣和馨雪不单单为了此事才这般。”
陆婉芸不语,盯着这个儿子看了半晌。
半晌,她摆摆手:“本宫乏了,都退下吧。”
承德欲言又止,但见陆婉芸双眼微阖,便也只好拱手告退。
对于馨雪和承德的担忧,陆婉芸不是不知道,只是她选择装聋作哑,只当不曾发觉。
相安无事的又过了好些时日,连馨雪和承德都觉得稍许安心的时候,陆婉芸召见了一个很久不曾露面的人。
她在勤学堂中住下,又跟着勤学堂的女子们一道学习。但她身份委实有些特殊,所以在勤学堂之中,也鲜少有能和她谈得来。
不够这人倒也不在意。
在燕国受过的磋磨已经很多,也无所谓这种若有若无的孤立。
何况也谈不上孤立,若她开口,勤学堂的女子们也不会吝惜于解答。
“可娘娘不是才说服了秦太傅,让他重开秦家书院,给女子一个和男子同等竞争入学的机会?”
“若是……”她迟疑着开口,“您若不在场,秦家书院的入学选拔考试若出了岔子,该如何是好?”
陆婉芸目光淡漠,很难看出情绪,“本宫已经将能安排的事情尽数安排妥当,若出意外,只有秦太傅反悔这一种可能。”
“若他要反悔,便是本宫在这处坐镇,也拦不住他。”她看着跪伏在中间的女子,声音带着几分蛊惑,“再者,你便不想借着这身份,做些事情么?”
许是陆婉芸问的太过直白,倒是叫这人微微一怔。
随即就见她露出苦笑,无奈道:“娘娘何必这样说?大皇子他们不会容忍这等事情发生。民女求娘娘三思!”
陆婉芸却皮笑肉不笑,“罗欣,本宫不是在和你商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