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七章 结果
齐漪的话让张艺顿时噎住，半晌没再说出一个字。
而这一场可谓是被诸多人关注着的勤学堂首月考试，也终于来临。而除去勤学堂招收的学生们外，齐漪等人也在其中。
几人坐在最前面的一排，距离监考之人最近。
“小姐，奴婢怎么瞧着她们都……写的有些艰难？”馨雪轻柔的声音响起，因着监考桌案离着第一排还有些距离，所以也不至于被人听见。
“艰难才是对的。”考官轻笑，明媚贵气的面容不是陆婉芸还能是谁？她同样压低了声音，回应馨雪：“今日这份卷子，至多五人答的出来。”
馨雪睁大了眼，但没在说什么，只在其身后安静的立着。时间慢慢儿过去，但考室之中却迟迟没有翻页的声音。
如陆婉芸所言，这份卷子她们果真写的艰难。
而实际上这场考试并未持续多久，因为实在写不出几个字，女子们断断续续的停笔，面露难堪的走出。
除去第一排的几人之外，留下的屈指可数。
陆婉芸将那些女子一一看去，提笔在桌案上的宣纸写下名字。馨雪安静的看着，将那几人的面容记在心间。
直到钟声响起，余下的七八人才挨个儿停笔。她们神色各异，但无一不在触及到陆婉芸的目光之后耳尖泛红，瞧着极为不好意思。
因着人少，所以陆婉芸是亲自一个个的收卷。齐漪等人的卷子暂且不谈，毕竟她们如何陆婉芸心中是有数的。
她的关注点，在其他的几人身上。
“柳小姐这答卷……”这不？才走到柳琴跟前，陆婉芸便眉头微挑，笑道：“倒是简单粗暴的很，可也颇受掣肘。”
柳琴眨眨眼，冲着陆婉芸笑笑，“只要能帮上娘娘就好。”
陆婉芸扬眉，意有所指，“自然是帮得上的。”
其余女子见柳琴和陆婉芸的互动如此和谐，心中也松缓几分。虽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，但好歹是将脑子里的东西写了出来。
柳小姐的卷子都不曾被严苛批评，她们应当也不会吧？
陆婉芸也确实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平静的将几人的卷子收入怀中，之后吩咐馨雪，道：“余下的卷面送回她们各自家中，三日之后呈交至齐漪那处。”
馨雪应下，剩下的几人也顿时松了口气。
“诸位先回去吧，待本宫审阅完毕，会差人将你们的卷子送至你们手上。”陆婉芸的脸上带了些笑容，“愿将心中所想尽数写下，诸位已经远超旁人，不必过于紧张。”
“是。”
众人应下，随即纷纷退出。
而陆婉芸也并未就在此时仔细翻阅，只是直接将齐漪和邓琳叫了过来。她的手点了点那些空白试卷，道：“明日便再筛一次。”
齐漪点头应下，随后问道：“主子用南面郡城的大雨为考核题目，是不是太为难她们了些？都是些闺阁女子，早些时候更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。”
“今日这般，怕是会将她们打击的太狠。且……保不齐会有人更加抵触和烟雾。”
陆婉芸却微微摇头，将方才自个儿亲自收回来的卷子放在另一侧。
“这些千金小姐们贯来娇生惯养，容不得自己比其余人比下去。只要有一个人交出卷子，她们自然会紧随其后。”
“齐漪，你应当也发现了。”陆婉芸轻叹，“今日坐到最后的，几乎都是寻常百姓家中的姑娘。”
陆婉芸的话让几人沉默，便是张艺也抿唇不语。自然，张艺也没答出个所以然，但她也将自己个儿的想法尽数写了上去。
虽心中知晓大抵是不成的，却也不妨碍她交上去给陆婉芸瞧瞧。
勤学堂么。
既然来了，就合该如此。
“你与邓琳的卷面本宫方才就看过了，此事，你们可愿前往？”许是因为空白的卷面太多，陆婉芸也显得有些疲倦烦闷，“只是现下女子身份终归不便，若是愿意，许得换身男装。”
齐漪自然甘愿，她行礼道：“纵然主子不说南郡城的事情，臣女也会提议亲自去看一眼的。既然您将此事放在卷面来说，那八成是南郡城的官员有些问题。”
陆婉芸听罢这话后烦闷倒是消散不少。
“跟着齐大人一道，果真想的是要仔细些。”她说着就看向邓琳，道：“邓小姐如何考量？可愿前往？”
“自是愿意的。”邓琳的回答和齐漪没有本质区别，“既然有出现洪涝的可能，那臣女设计的那些玩意儿许是能派上用场。”
“这些东西臣女若不能亲眼盯着，心头也不安定。”邓琳也跟着行礼，“如齐小姐所言，便是娘娘您不开口，臣女也会走一遭的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陆婉芸欣慰，示意馨雪将明黄色的圣旨拿出来。
“本宫也不让馨雪宣旨了，这圣旨你二人收好就是，到了南郡城若有人阻拦陷害，本宫允许你们，先斩后奏。”
此言一出，邓琳和齐漪就不约而同的对视。
两人眼中都带着凝重，显然意识到这事儿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。说是为了南郡城的连日大雨和可能出现的洪涝而去，实际上——
齐漪敛了思绪，再度垂眸行礼，道：“主子，南郡城可是有不安分的？”
陆婉芸不答，只是道：“你二人去了便知。”
和陆婉芸这处的凝重不同，回去的贵女小姐们纷纷开口抱怨，不论是卷子的题目还是逼的什么，都被她们尽数告诉家里人。
得来的，自然是自己父兄凝重的神色。
某些和南郡城有丝缕关系的，如今更是连忙修书。不过聪明的人没等信件出去就连忙焚烧干净，脑子蠢笨些的，也在信件刚刚送出后就连忙追回。
但送出去的信，又岂会真的不被人察觉？
“看来南郡城牵扯的还不少啊。”陆婉芸看着那写了五六个名字的信纸，不免冷笑，“成日用南郡城为借口要朝廷拨银子修建堤坝……这场大雨还真下对了！”
云墨骁的面上也隐约有着愤怒，“难怪那奏折上头只写大雨连日，却不敢明说恐有洪涝，真是好得很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