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四章 就是斗不过
再度离开皇后寝宫的陆婉芸并没有去寻幕后之人,她只是叮嘱被清月和馨雪带过来的承德一番,后就在此和菱姨一道离开了这处。
当然,离开之前,也没忘记差人去给云墨骁传个信儿。
“您为何不去寻伪造圣旨之人?”
跟在陆婉芸身后的菱姨发问,她倒也没什么顾忌,虽身份尊卑有别,但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,早就自由散漫惯了。
皇后也不会拘着她,更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问她的罪。久而久之的,菱姨潜意识就越发的淡漠这些。
所以,皇后也不常让她出来见人,省的平白的生出事端。
如今让她出来护着陆婉芸,一是因为菱姨确实有本事,二便是皇后知道陆婉芸和她一样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将菱姨如何。
“那处不着急。”陆婉芸笑笑,如皇后所预料的那样并不在意菱姨的态度,“殿下知晓后会看着办,那是殿下的事情。”
“如今,是要去处理我的事情。”
自然,出了陆婉芸给出的解释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。
那便是她觉着伪造圣旨之事,也有舒窈掺和其中。指不定背后真正的搅屎棍就是她!
而菱姨似懂非懂,不再追问。
瞅着这通往珍晴妃宫殿的道路,心中也约莫有了底。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太子妃娘娘和珍晴妃到底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,竟是闹到了如此地步?
便是皇嗣和皇孙之间有着嫌隙,却不至于放任那伪造圣旨的宫妃不管吧?纵然那宫妃位份是高了些,可按着太子妃的品阶加之有理有据,也足以问罪。
何况还有皇后兜底?
“届时您可需要奴婢陪着您入内?”虽说菱姨尊卑之分的界限不太明朗,却也在琢磨着陆婉芸说的‘我的事情’的时候,知晓多问一句。
听那语气,分明是私事。
既然是私事,那就合该要明白‘避嫌’这两个字怎么写。
只是宫中能得宠的女人都是有本事的,珍晴妃更是以楚家庶出女的身份爬上了这样的位置,得了燕皇独一份的宠爱,便是当年的楚妃也避之不及。
所以,若是陆婉芸和她独处一室,菱姨是有些不放心的。
“不必。”陆婉芸知晓菱姨是出于好意,“菱姨你在外面等我就好,不会需要太久。”说着,她微微一顿,“至多半个时辰。”
菱姨自然不会驳了陆婉芸的意思,所以点头应下。
此时珍晴妃的宫门外门口罗雀,因着其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可怖的怪胎,加之燕皇卧病不起,到底是不如往日辉煌。
不过因着皇后无意打压,她在燕皇倒下之前也确确实实是个受宠的,所以虽说冷清,但宫殿也并不脏乱,里头的假山花草依旧是干干净净、赏心悦目的。
“七皇——太子妃?”
才一入内,就与洒扫的宫女碰面。
她见着陆婉芸到来是大惊失色,声音都不自觉的高昂好些。
这样的动静自然惊动其他人,所以没多久便出现好些宫人来给陆婉芸请安行礼。自然,舒窈也听见了外头的动静。
“太子妃?”舒窈被人扶着出来的时候正抬手轻抚着自己的鬓发,姿态倒是优雅从容,可惜头上的点翠珠花少了好些,没了往日的华贵,“您今日大驾光临,是来看本宫笑话的?”
“如今本宫这处冷清的很,您可满意了?”
舒窈面对陆婉芸时一如既往的憎恨怨毒。
可不管是往日还是如今,在其与陆婉芸面对面的时候,她都是没什么底气,只敢在言语上刺激和阴阳怪气。
唯一的一次硬气起来,还是此前火烧寺庙的前夜。
但就算那次,舒窈也是不仅没讨到好处,反而还配上了自己的花容月貌。如今便是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、废了什么力气复原,仔细看也是能看见她眼角的伤痕的。
不过为了遮掩伤痕而点的那颗泪痣,算是合适的紧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陆婉芸没有回答,而是自顾自的吩咐,全然没有将其看在眼中,“不必在跟前伺候。”
珍晴妃宫中的宫人们面面相觑,目露犹豫,显然不知该不该听陆婉芸的吩咐。
而舒窈也是冷笑一声,不善的开口道:“太子妃,这是本宫的宫殿,还容不得你发号施令!”
陆婉芸唇角带笑,瞧着平静,和情绪起伏较大的舒窈形成明显对比。
“太子妃的身份尔等好生掂量,莫要做错误的决定。”菱姨环顾四周,缓缓开口,“有的主子来日如何,还尚未可知。”
这话一出口,本犹豫的宫人们便瞬间下了决心。
他们几乎同时开口、同时行礼,“奴婢(奴才)告退。”
话音落下,就极快的猫着腰离开,不多时这处就只剩下了舒窈、陆婉芸和菱姨三人。这一幕将舒窈刺激的很,让她顿时怒吼道:“你们这些贱婢!给本宫回来!”
可宫人已经走远,且不说能不能听见,便是能听见又如何?已经做出了选择,就切忌摇晃不定,再度反悔。
菱姨估量一番陆婉芸和舒窈的身形,确定就算两人扯头花,这腰肢不堪一握的珍晴妃也不是陆婉芸的对手后,才跟着退到远处。
她将距离拿捏的极好,既不会听见两人此后的对话,也足以注意到两人之间可能发生的异常情况。
“怎么?皇后娘娘是怕了?”舒窈冷笑,此时没了旁人,不仅陆婉芸没什么顾忌,舒窈也同样如此。这时候更是直接唤了陆婉芸在庆国的尊称,颇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,“怕本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?所以来灭口了?”
陆婉芸的面色没什么变化,一如当年舒窈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淡漠和疏离。或者说,是高高在上。
“说话啊!本宫最恨你这幅模样!”许是知道陆婉芸寻来就不会有好事,舒窈的癫狂更是压制不住,“害了初成之后又害了本宫的第二个儿子,怎么?今日来害本宫了?”
“凭什么?凭什么不管你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?凭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