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二章 关在一起
“刘如玥。”
陆婉芸回头看去,入目的是一身华贵宫装的玥妃娘娘。她虽说不得燕皇宠爱,姿色也比不过舒窈,但有着刘家撑腰,有个战功在身的兄长,燕皇到底也会给她几分脸面。
这不?她虽只是个‘妃’,头上戴的、身上穿的却直逼四妃之首的贤妃规格。
“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?”刘如玥冷笑,略一抬手就窜出几个宫人将陆婉芸钳制住,“掌嘴,好好教教这村妇规矩!”
宫人一听就摁着陆婉芸要动手,但才将把手抬起,陆婉芸的眼神就让她们头皮发麻,愣是没胆子打下去。
“听不懂话不成!”
刘如玥见状恼羞成怒,登时呵斥。
下一瞬,宫人的耳光便应声而来,生生的将陆婉芸的头打偏过去!
登时,陆婉芸只觉耳侧鸣叫嘈杂,眼前发黑,嘴角更溢出丝鲜血,瞧着狼狈至极。
但她并未痛呼,甚至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。直到她缓过来后,才见其瞧着刘如玥,问道:“皇长孙在何处。”
听见这话,刘如玥就不着急让人教训陆婉芸了。她略微抬手,示意宫人让开,自个儿则走到陆婉芸面前,笑道:“还真是爱子心切,自己都自身难保,还惦记着那贱种!”
“辱骂皇长孙,罪加一等。”陆婉芸从她的话中猜到承德就在她手中,只是不知为何云墨骁竟没有找到他的下落。
思绪翻转间,陆婉芸忽然意识到另一种可能。
云墨骁不是没有找到承德,而是没有机会去将承德找到!
他现下定自顾不暇!
刘如玥没给陆婉芸深想的机会,“什么狗屁皇长孙?你也配给七皇子殿下生子?一个庆国的贱妇高攀我燕国皇子,当真不知天高地厚。没有廉耻之心!”
“辱骂皇子妃,罪上加罪。”陆婉芸依旧平静,看向刘如玥的眼神竟还有些许怜悯,仿佛自己没有被人钳制似的,“刘如玥,你确定要一再挑衅皇权?”
“皇权?本宫既然将你接来和你那贱种儿子团聚,就没把皇权放在眼里!”她有些癫狂,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,“不喜本宫还要强娶,这就是皇权?”
“既然如此,这皇权还不若给本宫用用!”
“你想要什么。”陆婉芸没有受刘如玥状态的影响,依旧沉静自持,“将九皇子送上皇位?然后嫁给七皇子?”
刘如玥没说话,只是看向陆婉芸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死人。
“看来我猜对了。”
陆婉芸轻笑,看向刘如玥的眼神带上些许怜悯。
“你和那个贱种本就不该出现。”刘如玥倒是冷静下来,不若方才癫狂,割裂感将她几乎划分成了两个人,“苏婉,你该死。”
“我该不该死对你而言倒也没有这么重要。”见刘如玥脑子似乎清明些,陆婉芸眼底嘲讽更甚,“你想嫁给七皇子,总不是想嫁给一具尸体吧?”
刘如玥眼神微变,咬牙道:“你什么意思!”
“玥妃娘娘,你不觉得七皇子搜查你寝宫寻找宸儿的时候,太过匆忙了?”陆婉芸微微勾唇,“怕不是你惦记着同盟收诺,同盟却背地里头毁了你的心心念念呢。”
“挑拨离间?”刘如玥却轻蔑的瞧着她,言语更充满嘲弄,“苏婉,你的手段还真是稚嫩的上不得台面。”
陆婉芸不语,只是眼神越发怜悯。
这样的神色让刘如玥心中泛起不安,又想到一直都不曾见到九皇子燕鎏,心中就狠狠一跳。
见刘如玥面色一变再变,陆婉芸就知晓她是将自个儿的话听进去了。听进去就好,听进去后,她多少会去干扰燕鎏一番。
“玥妃娘娘不去看看么?”陆婉芸再度开口,话语戳人心窝子的很,“指不定你这一去,就对七皇子有了救命之恩呢。”
刘如玥狠狠剜了她一眼,抿唇思虑再三,终是道:“将她关去密室,给本宫绑好了!若本宫回来见不着人,你们通通都提头来见!”
“是。”
宫人们颤颤巍巍的应着,在刘如玥走后就好不怜惜的拉扯捆绑陆婉芸,再用一条黑布蒙了她的眼,七拐八弯的,便开始下楼梯。
感受着身侧宫人与自己的距离拉近,陆婉芸便猜测这楼梯应在狭小的地道里。所谓密室,八成是个地下室。
兜兜转转走了许久,陆婉芸眼前的黑布才被人粗暴的扯开,因着其力道太大、速度太快,还刮伤了她的眼角。
幽暗的烛火几乎静止,看得出来此处通风并不太好。最里面挂着几根铁链,上头锈迹斑斑,当是经年未用。
亏得那些铁链上挂着大锁,而这些宫人手中没有钥匙,否则陆婉芸下一刻怕就会被挂上去!
只是环顾四周,却并未见到承德的身影。这让陆婉芸微微皱眉,方才刘如玥分明是说要将她与承德关在一起的。所以,承德人呢?
“母亲?”
承德虚弱的声音忽而从右侧传来,陆婉芸这才看见在哪个阴影处似乎蜷缩着小小的人影。因着陆婉芸的到来,那人影缓慢的挪动,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移至烛光照耀的范围。
“刘如玥怎么敢!”
一见承德浑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,鼻青脸肿,甚至于脸上都糊了血迹,陆婉芸就眼睛发红。
“阶下囚而已,有什么不敢?”宫人冷嗤,猛地推了陆婉芸一把,“还真当自己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妃了?”
因着陆婉芸被捆绑着,所以顿时踉跄几步,好险没有摔倒!
“行了,赶紧除去,这里头污糟的很,你也不嫌恶心。”另一个宫人开口,“等着娘娘回来咱们害的复命,可别耽误了。”
另外几人纷纷附和,这才慢慢儿的离开。
等人一走,陆婉芸便扯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——上辈子遭的苦难太多,好巧不巧的会了多种技能,解开绳索逃生,便是其一。
“承德,可还撑得住?”陆婉芸眼眶发涩,颤颤巍巍的伸手,想要抚摸承德的脸庞,可在昏暗烛光下看着那满是伤口的面容,竟不知从何下手。
到最后,也只能哽咽道:“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