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章 闹起来
“能喜欢上生母的人，如何就不能喜欢上姨母了？”林菁面露嫌恶，“七皇子妃，我虽在夜庭，但也能在墙角听些事儿的。”
“这新入宫就承宠多日的珍晴妃娘娘，名声也早传到了夜庭。”她笑笑，“我听说这位娘娘和五皇子早逝的母妃同出一脉，生的更有五六分像呢。”
陆婉芸没接话，目光越过墙沿眺望远方天空。良久，她转头看向林菁，“林姑娘，我会带着你一同出宫。”
林菁面上一喜，但又想到陆婉芸还不曾去她家查探，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好些。她看着陆婉芸，说话间显得犹犹豫豫:“皇子妃不曾去城西查探，为何……”
“你说得出口那等污糟事，就证明你确实知晓。”陆婉芸瞧着随意，“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，就该明白我为何要应允你。”
林菁神色微变。
她当然知道陆婉芸的意思。燕皇如今年事已高，也不曾听闻立了储君。皇子之争，也差不多是时候开启了。
“我愿为您效劳，但，也有一个请求。”说着，林菁直接跪在陆婉芸跟前，“我被困夜庭多年，靠着医术勉强过活，家中亲人如今情况如何却一概不知。”
“七皇子妃，我想请求您派人照看我的亲人，将他们送离皇城。”顿了顿，她再道，“也让您用我，用的更加放心！”
这样的话说出口后就等同挑明且投诚。
陆婉芸眉头微挑，有些意外，“你不怕我言而无信，将你亲眷控制软禁？”
林菁抿了抿唇，道:“您若心善，便不会如此。您若心狠，便是我不提，您也会将他们捏在手中。”
“你倒是有趣。”陆婉芸嗤笑，只是眼神却略有怜悯，“林菁，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，那可有想过昔日 你拒绝刘妃谋害五皇子生母时，你的家人会如何？”
林菁面色巨变，嘴唇怯嚅，终是没开口。
会如何？
她心中有猜测试，但不愿相信。所以，才会有方才那些对陆婉芸说的冠冕堂皇、急于表明衷心的话语。
见林菁如此，陆婉芸也不拆穿她原本目的，只不置可否的开口，道:“林姑娘，若最后的结果你不愿接受的情况，你又待如何？”
“血海深仇，必报之！”
七个字说的咬牙切齿，恨意深 入骨髓。
如此，陆婉芸也不再多言，也没有扶她起来的意思，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，转身回了屋内。
林菁在原地一动不动，似乎被陆婉芸时候那句话撕破了心中幻想，让她不愿面对。
彼时夜庭之外闹得人仰马翻。
珍晴妃腹中子的月份和记录在案的侍寝时间并不相同，若仅是三两日的误差倒也勉强能够解释的过去，可前后竟是差了约莫十日光景！
如此，便怎么也说不通了。
“朕倒是想问问，这两本册子，那一本才是真的？！”
燕皇压抑着浓浓的怒火，忍着没有对在一旁哭哭啼啼的舒窈发难，而是诘问内务府和太医院的人。
自打听见那些风言风语，燕皇就急于证明舒窈的清白和腹中孩子的身份，连夜召了内务府的人送来记录侍寝之日的册子，用以和太医院的诊断日期核对。
如今，他的桌案上便放着这一本，上面记载的舒窈侍寝的日期，也确实和太医院诊断的有孕时日一般无二。
只是今日一大早，内务府的总管又亲自送了本过来，提及夜间到的那一份，他却是一概不知，茫然十分。
“回皇上，奴才手里这本是真的，由奴才亲笔撰写。昨夜您拿到的那一本……奴才也不知为何会被人送到您这处，更不知是何人送来。”内务府总管诚惶诚恐。
“哦？那便果真是日子对不上？”燕皇睨了眼委屈的舒窈，再度咽下火气，“那这本册子又是什么？上头除了珍晴妃的日子不一致，其他的可都一模一样！”
说着，燕皇猛的将册子摔倒了内务府总管的跟前，“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！”
如今不管舒窈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燕皇的，内务府总管都少不了一阵磋磨。两本册子除了舒窈的记载有出入外，其他的都一模一样，这不是保管不善、让旁人得了模仿改造的机会又是什么？
失职之罪，足以杖毙！
“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，这册子奴才向来锁在盒子里带在身边，不曾假手于人——”话至此，内务府总管忽而顿住，下一刻看向舒窈身侧的宫女，道:“此前珍晴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对册子三旁敲侧击过！也曾碰过这盒子！”
他神情激动，语速愈快，“皇上，定是这宫女偷梁换柱，伪造一份假的后又找了太监冒充内务府之人送来！昨夜内务府是休沐之日，无人离开过内务府！”
“奴婢没有！”一听总管提及自己，那宫女顿时跪伏在地，瑟瑟发抖，“皇上，奴婢不曾见过总管大人！”
内务府总管却不依，“那日分明是你给我吃了糕点，而后我腹痛难忍，你说替我拿上一时片刻，我便交到你手上的！”
“您是内务府总管，奴婢只是珍晴妃娘娘宫中伺候的小宫女，这等重要的东西，如何奴婢一开口您就给奴婢了？！”
二人争吵不休，各有各的说辞。
舒窈依旧默默垂泪，时不时用委屈和欲言又止的可怜目光看燕皇一眼，次次都让在愤怒边缘的燕皇将火气忍着。
“皇上，玥贵嫔来了。”
燕皇微微皱眉，但还是道:“宣。”
“嫔妾见过皇上。”
刘如玥的脸色也不大好看，语气也僵硬的很。其眼神带着不甘，尤其是在看向舒窈的时候不仅越发明显，还带着深沉的憎恶，恨不得冲上去要她的命。
这样的目光神色太过直接，让燕皇心中不喜。也亏得如今舒窈腹中孩子身份存疑，否则刘如玥怕早就被燕皇呵斥和警告了。
“此事过来，可有要事？”燕皇虽心中不耐，可看在刘如玥兄长带兵在外清理夷族的份儿上，还是给了她开口的机会。
机会一给，就见着刘如玥不顾身份脸面的登时跪下。
她背脊挺直，眼中是不屈，“嫔妾求皇上为嫔妾做主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