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八章 皇子反目
燕扬醒来时又过了三日。
因着三皇子燕廣与北上路途中的黑衣人脱不了干系,所以如今帮着燕皇处理朝政的人已然成了云墨骁。
除此之外,就是左将军请求让他归于边疆镇守河山。燕皇本因左玉的事儿并不放心,但其所去之处好巧不巧的是楚家手下军队所在之地——
如此,燕皇便应允下来。
这个消息让才醒过来的燕扬直接摔了几个茶杯,盛怒的模样让伺候的人战战兢兢,生怕自己遭受无妄之灾。
于燕扬身边伺候的人而言,人前温文尔雅的五皇子,从来都是一直披着羊皮的恶狼!被他折磨致死的仆从不在少数,便是想攀高枝儿的婢子,也全然不敢谄媚亲近!
“五哥醒的倒正是时候。”
得知燕扬醒来后,九皇子燕鎏就迫不及待的去看他笑话。自打知晓自己的母亲,刘妃之死有燕扬的手笔,这个昔日全力支持燕扬的‘九弟’,便也换了一副面孔。
杀母之仇,不共戴天!
燕扬眉头微皱,思虑片刻后微微摆手,让屋中伺候的仆从退下。
这之后,没等他开口,就又听见燕鎏嘘嘘叨叨叨说着。
“如今左将军去了楚家所在之地,若是弟弟没有记错,皇兄娘家人手下的军队,便也在那处吧?”
“您的侧妃左玉左小姐死的不明不白的,左将军又时时刻刻的惦记着他唯一的女儿,如今去了楚家军队所在之地”
燕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,似乎有些惋惜。
“这一去,怕是不会太平吧?”
“也不知道父皇是如何想的,竟是放任左将军过去,全然不顾皇兄你此前拼死为他挡下的一剑呢。”
这般说着,燕鎏又装模作样的叹息起来。
“皇兄,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?害的自己昏迷不醒小半个月,非但什么都没得到,还将仇人送到了自个儿娘家那处,这往后楚家军怕是不会安生了。”
“弟弟当真是为您担忧着急啊!”
一番话说下来,燕扬的脸色便越发难看。
他本就才苏醒不多时,此时又被这样一激,竟是猛烈的咳嗽起来,生生的将背脊上的伤口咳的裂开,让鲜血浸湿他的寝衣。
“笑话也看够了,燕鎏,你该走了。”顺过气儿来的燕扬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,脸色和语气都极为不善。
燕鎏却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‘九皇弟’,此时自然更不会听他吩咐。只见其不走反近,几个抬脚间就来到燕扬跟前。
“五皇兄,从你害死我母妃那时刻开始,你的笑话,我便永远看不够。”燕鎏轻声细语,眉眼带笑,和昔日做燕扬小跟班的时候没太大区别,只是话语中阴恻恻的,叫人背脊发寒,“你且等着,早晚有一日我会讨回来的。”
“刘妃杀了我的母亲,我不过一报还一报,九皇弟何必耿耿于怀?”燕扬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,“讨回来?皇弟啊,若不是为兄杀了刘妃,当时老七的妻子被你掳走的事儿,你真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?”
“无非是因着刘妃没了,你随着服丧,这才有了完美理由。”他笑的恶劣,语气更是欢快极了,瞧着越发扭曲,“九弟,你该谢谢为兄才是。”
燕鎏没说话,指尖揣摩着衣袖中的匕首,看向燕扬的眼神带着毫不遮掩的杀意。
但他到底按捺住动手的打算。
他是想要为刘妃报仇,可绝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。
于是燕鎏后退一步,道:“五皇兄的大恩大德,皇弟无以为报,唯有小心谨慎的让五皇兄的筹谋落空,方才解气。”
语罢,燕鎏就要离开。
但燕扬却眸光一凝,冷声道:“为了扳倒我,你不惜与虎谋皮?九皇弟,念在你当初也算待我真心,我好心提醒你一句,莫要做了旁人手下的冤死鬼!”
燕鎏听罢冷笑,他脚步微顿但并未转身,“宁做冤死鬼,不做忘亲人。”
燕扬因着这话面色越发难看,燕鎏如此,便是默认了他与云墨骁联手了!而出了房门的燕鎏却忽而停下转身,深深的凝望紧闭的房门一眼。
与云墨骁联手?呵!分明是他自己与其合作,如今却还要诓骗自个儿,让自个儿掉以轻心成为他手中羔羊!
不得不说,这兄弟二人的想法真是不谋而合,也果真与陆婉芸此前说的那般,越发的互相猜忌,再没了重归于好的可能。
这消息没什么遮阳,九皇子面色难看的从五皇子那处离开的事儿不胫而走,不多时就被朝臣所熟知。
如此,站队的人所划分的界限就越发清晰,而刘家一脉也越发活跃。连带着宫中的玥贵嫔,也一连朝着御书房送了好些汤药,几日之后,顺利承宠。
舒窈倒是坐得住,不过也时不时的在自个儿宫殿里头弹琴作曲,端的是一副惆怅思念模样,也勾的燕皇留宿几次,虽因有身孕暂且不能行 房,但燕皇既然愿意去看她且留宿,那便算得上是和刘如玥分庭抗礼。
皇后乐的如此,因为太医院的太医给她带来了极好的消息,“吾儿,再有段时日,你便不必俯首做小了。”
在她宫中‘昏迷不醒,一直养病’的三皇子,得了这话也喜笑颜开,朝着七皇子府就递了消息。
上头写着: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七弟不可操之过急。
“三皇兄就这样传信出来,也不怕被人发觉?”陆婉芸虽知晓这兄弟二人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儿,但依旧略有担忧。
自打明确自己的心意后,她便时常记挂着云墨骁的方方面面,算是再次让自己的心里多出一个人居住。
“放心,宫中早已四分五裂,各方探子混入其中。”云墨骁知晓陆婉芸担忧自个儿,便与她解释,“和筛子一样的地方,他们没工夫盯着常年病弱的嫡子。”
“主子,皇妃,平乐郡主来了。”正当时,管家过来禀告,“说是许久不见皇妃,甚是想念。”
云墨骁摆摆手,让人退下。
后露出一副幽怨神情,道:“卿卿倒是颇得人喜爱,如今连平乐郡主也时时刻刻都将你记挂。”
陆婉芸眉头一挑,确实自得,“本该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