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七章 只为私心?
如今也是陆婉芸拒绝碰那些食物的第三日,她每日入口的只有后院井中的清水,虽瞧着浑浊,但好歹不会被加别的什么东西。
但也因此,她的身子日渐虚弱,如今更是时不时的头晕眼花,走两步就摇摇欲坠。
丫鬟有心扶着她给她喂食,但每每都被陆婉芸直接打翻。
诚然,不吃东西她的身子快要撑不住,但若吃了——
陆婉芸不敢赌里头会不会放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。
不管发生什么,陆婉芸只要希望自己能够保持清醒。
“姑娘,您若再不吃东西,身子只会更加孱弱的。”丫鬟着急的都要哭了,“您何苦为难自己,为难奴婢等人?”
“若主子要对您做什么,又何必将您安置在这处?”
丫鬟的话说的不错,可陆婉芸依旧不屑一顾。人心隔肚皮,她无法确定丫鬟的话是真是假。在不知背后之人的目的前,她绝不会做自己无法预料到走向的事情。
“我说了,我要见你的主子。”
陆婉芸虽虚弱好些,但话语中依旧是上位者的气势。
丫鬟越发着急,眼泪都在眼里打转。
这让陆婉芸想起了七皇子府中的馨雪,那丫头如今怕也是哭哭啼啼,伤心难过,又担忧的紧。
她轻叹一声,看向丫鬟的眼神终于软了几分,“我只想知道掳我过来的人到底是谁。”
“就如此好奇?”
此番陆婉芸话音刚落,一道男声就传了过来。
那声音让她十分熟悉,转眸看去,便是一墨蓝色衣衫的男子慢慢走来。定眼一看,还真是一位‘老熟人’。
“三日不吃东西,身子如何受得住?”男人轻叹,眼神似有怜惜,“想来是身边的丫鬟伺候步骤,院子的厨师学艺不精。”
“都拖下去处理了吧。”
话音落下,方才跟着陆婉芸的那丫鬟就被人立刻捂了嘴拖走,整个过程不过几个眨眼的光景。
陆婉芸的脸色不大好看,却没有开口求情。于她而言,那丫鬟和厨子都是与眼前这人狼狈为奸的。
她同情他们,那谁来同情自个儿?
“我以为嫂嫂会为他们求情。”男人盯着陆婉芸看了许久,见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的打算就越发惊讶,“不曾想嫂嫂也是个冷血的。”
说着,他笑的灿烂,“果真与我一对,那道士说的不错,我的真命天女果真是比我大了几岁!”
听着他兴奋的话语,陆婉芸的面色终于有了波动。
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,发觉他比自个儿高出半个脑袋便后退一步,以此避免仰视男子,“我本以为只有庆国的皇帝会做弟夺兄妻的事情,没曾想燕国的皇子竟也如此龌龊。”
“龌龊?这两个我喜欢。”他却不觉恼怒,反而极为兴奋,“只要是嫂嫂说的话,我都欢喜。”
陆婉芸噎住,她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不要脸乃至于心理扭曲的人。
“九皇子,我是你的皇嫂。”她有些忍无可忍,不知是因为太久没吃东西还是被气的狠了,眼前有些发花,“若皇上知晓你如此,你觉着自己会有什么好结果不成!”
“是啊,所以,不能让父皇知道呢。”
燕鎏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,眼中的兴奋犹如实质。
“嫂嫂,等我成了皇帝后,你就嫁给我,好不好?”他越发激动,“那日燕骁带你回到燕国之时,我在边城就见过你。”
“你我才是最般配的。”
陆婉芸眉头紧皱,她委实不知道燕鎏到底哪根筋不对劲。
她和燕鎏见面的次数统共就两三次,且每次都是针锋相对、不欢而散,如今燕鎏还能生出这样的心思?
别说陆婉芸,随便谁都会觉着荒谬至极!
“九皇子不必如此恶心我,你想做什么,直说便是。”
陆婉芸稳了稳心神,将心中的厌恶压下。虽龌龊腌臜的事儿见了不少,但燕鎏的话却勾起了她关于云胤耀和舒窈的回忆。
一时间,恶心反胃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胸腔。
“但若是想要用我来威胁七皇子,那你恐怕会失望了。”陆婉芸平静下来,“倒不如你今日将我放回去,或许还能合作一番。”
燕鎏听罢轻叹,面上笑意敛起。他目光沉沉,隐约有着讥讽,“嫂嫂,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?”
“只是担心九皇子被人当枪使却还不自知。”陆婉芸想到此前云墨骁提过的刘妃杀了燕扬生母的事情,“可别与虎谋皮,最后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苏婉。”燕鎏眯了眯眼,“你三言两语就想离间我与五皇兄的关系,未免太过天真。今日既然将你囚禁于此,那你就莫要想着能逃走。”
“我的七皇兄啊,如今可还在皇城里头折腾呢。”他忽而一笑,幸灾乐祸的模样让人生厌,“父皇说是给他人马寻找你的下落,可一连折腾几日,父皇也有些厌倦了呢。”
“嫂嫂,你说,燕骁那贱种是会放弃你来讨得父皇欢心,还是为了你明知父皇不悦却还一意孤行?”
陆婉芸没说话,因为她的脑子有些昏沉,四肢也开始发软。
燕鎏显然注意到这一点,略微抬手,“去,给七皇嫂备些吃食端过来。”
见陆婉芸依旧面色不耐,就又道:“放心,我可不会像珍晴妃那样弄些上不得台面的药物掺和在吃食里头。”
“嫂嫂,咱们,来日方长。”
话毕,燕鎏径直离开,再没管陆婉芸。
而陆婉芸却理不清燕鎏如此的目的。
诚然,此时将她掳走,于他而言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让燕皇对云墨骁生出失望之心。至于由此改变立储的念头
还远远不够。
所以,燕鎏到底要做什么?真是对她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?越是这般想,陆婉芸就越是觉着荒谬。
此时的云墨骁和齐讯来到了一座宅邸附近,那宅子在林子深处的空地,侧面是一座高山和溪流,瀑布飞溅,是个避暑的好去处。
打探的人没多久折了回来。
他禀告道:“殿下,前面有个院子,里头仆从不少,听门外侍从说,是城里的王姓商贾因女儿病弱,性情大变,从而带着家眷在此休息放松,希望女儿病情能够好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