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二章 愿意帮她
陆婉芸的因为这两个字久久不语,云墨骁也跟着不发一言。
燕国公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陆婉芸的脸上,直到自家女儿扯了扯他的衣袖,才惊觉自己失礼,不舍的收回目光。
苏秦啊。
那是他这么多年以来,唯一的一个至交好友。他赤子心性,二人外出游学之时相识相知,后学成分道扬镳,便几十年不曾再见。
他只知道苏秦也是庆国的世家子弟,可后来手中有了权势,有能力去打听苏秦消息的时候,却得了友人故去多年的消息。
“苏小姐,是知道苏秦的吧?”
听着燕国公略带期望的话语,陆婉芸慢慢点头。
见他一直看着自己,陆婉芸便开口道:“若国公说的与我认识的是同一人,那我是认识的。他是我的小舅舅,在我年幼时突发急症,没能救回来,就这样去了。”
陆婉芸的话在燕国公的意料之中,所以他也不曾觉着意外。只是再一次听见苏秦去世的消息,燕国公依旧有些失神。
片刻后,他整理好情绪,露出一个笑容,“我就说你和他长得很像,果真没有认错人。苏婉,往后若你有需要,可以随时来燕国公府寻我。”
说着,他看了眼一旁的云墨骁,神色有些许怪异,“如果你愿意,现在也可以在国公府住下,府里别的或许不如皇子府,但房间还是不少,也一贯干净整洁。”
不得不说,燕国公和张艺果真是父女,才说上几句话,就都想将人拐来燕国公府住下,丝毫没有顾及云墨骁这个身为陆婉芸‘夫君’的人的意愿。
“七皇子府极好,婉儿住的习惯,就不劳国公费心了。”云墨骁上前一步,将陆婉芸半挡在身后,“若国公只是为了确定故人之事,那本皇子与婉儿就不久留了。”
陆婉芸没有反应,像是一切听从云墨骁的安排。
这让燕国公的脸色不大好看,“殿下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,想要为殿下红袖添香的人不在少数,苏小姐孤身一人来了燕国,如何能斗得过那些人?”
“如今殿下虽对外认了苏小姐的正妻身份,可皇上尚未下旨,也依旧名不正言不顺。”说着,燕国公的脸色便越发难看,“殿下,您若对苏小姐有几分真心爱恋,就不该将她架在火上烤!”
此言说的极重,可谓是直接与云墨骁撕破了脸,且还是为了陆婉芸这么一个在燕国没有任何身份的人。
如此模样,倒是让陆婉芸也觉着诧异。
若燕国公是装的,未免太过逼真,也太过放手一搏了。
“婉儿的事情本皇子自有打算,燕国公不必挂心。”云墨骁同样没什么好脸色,言辞同样不留情面,“告辞!”
“慢着!”
燕国公的话几乎同时响起,让云墨骁脚步一顿。
陆婉芸也回头看去,入目的是燕国公略显苍老的面容。
“殿下,您总要问问苏小姐的意思。”他看着陆婉芸,眼神极为深邃,摆明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,“若苏小姐不愿,您又何必强人所难?”
云墨骁薄唇微抿,拉着陆婉芸的手渐渐收紧。
好在不过片刻,他就反应过来放轻力道,不至于将陆婉芸捏疼。
燕国公的目光并未躲闪,与陆婉芸长久对视。
“苏小姐,你意如何?”
他开口询问,眼中是真切的关怀。
陆婉芸避开燕国公关切的目光,道:“我既然是殿下的妻子,自然该和殿下一道回七皇子府的。”
得了这话,云墨骁的唇角不自觉的上翘,压都压不下来。
燕国公则是长叹一声,摆摆手,“罢了,你与你小舅舅一样,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。当年我劝他不要回去,他也不肯听,后来才没了——”
说到这里,燕国公的脸色越发颓丧,似乎想起了悲痛的陈年旧事。
陆婉芸则因为那话为眸光微闪,猛然回眸,直勾勾的盯着燕国公,“国公爷方才那话,是什么意思?什么是劝他不要回去他不肯定,如此才没了?”
燕国公哑然,并未立刻开口。
云墨骁此时也不着急离开,他对苏秦虽然记忆不深,但也知道那人是个极为开朗的俊秀男子。
他喜欢诗词书画,文采斐然,但却无心功名。煮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好茶,也寻得来味道一个赛过一个新茶叶
这样的人,如何会突然急症而亡?他身体分明康健十分。
“那日我与他分别时,他提过自己的长姐在夫家举步维艰,只有一个女儿的她不受待见,长姐越发病弱时常昏睡,无暇顾及幼 女。”
“夫家对她暗中磋磨,身子越发难以痊愈。可苏家没落,无人能为她撑腰。”
燕国公轻叹,“苏秦说,他总要给长姐一个依靠。后来再听见他的消息,便是他的小厮传信,告知我他的死讯,说来年无法与我再温酒赏雪了。”
陆婉芸思绪飘远,在她的记忆中,小舅舅确实与陆流起过冲突。但具体是因为什么,她并无记忆。
只是那一次,苏秦伏在她母亲的榻边哭的泣不成声。
“国公的意思是,我小舅舅,死的蹊跷?”陆婉芸回神,她不傻,知晓燕国公话语中的深层含义。
燕国公却只道:“我不知晓他回庆国后发生了什么,我只知道游学之时,苏秦的身子比我还硬朗。”
“苏小姐,早年间,我也是可以带军打仗的。”
话至此,便不必说的太过明白。
“我知晓了。”陆婉芸敛眸,对着燕国公微微一拜,“若来日能知晓小舅舅真正的死因,苏婉再登门谢过。”
燕国公连忙将人扶了起来,道:“苏秦的事情,也是我的心愿。苏小姐,不管苏秦到底是否是急症而去,来日都希望你能告知于我。”
陆婉芸点头,她心情有些复杂,一时理不清头绪。
燕国公没法亲自去查,也情有可原。毕竟他也只知道苏秦是庆国没落世家的公子,旁的,一概不知。
“作为报答,只要是燕国公府能做到的事情,我绝不推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