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三章 二皇子薨了
因着陆婉芸的许可,一连几日承德都去了云墨骁那处,且也是在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,承德罕见的接连旷课。
但因着其并非皇帝的亲生血脉,所以国子监的大人们也都不闻不问,只全心教导着二皇子初成。
越是教导,就越是夸赞。
云胤耀也因此喜笑颜开,虽说依旧没有去看舒窈一眼,但多是淡去不少对舒窈的恼怒。
“父皇,母妃近日郁郁寡欢,儿臣功课得了您夸赞,能否斗胆请您以去看看母妃,作为对儿臣的嘉奖?”
初成的话让本欢喜的很的云胤耀顿时敛了笑容。
他的眼里浮现审视,让初成心头发紧,“是你母妃让你如此说的?”
“母妃这几日消沉,已经许久不曾过问儿臣的课业了。”初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“若非如此,儿臣也不会恳请父皇开恩,去看看母妃吧。”
“儿臣只有您与母妃两个至亲儿臣不愿看着你们越发生疏。母妃此前举动极为不妥,可也受到了惩罚,父皇,求您去看看她吧!”
说着,初成跪了下来。
云胤耀没说话,说不心软是不可能的。但此前种种,也确实让他怀疑自己对舒窈是否宠爱太盛,这才让她越发目无王法,在后宫做了诸多恶毒之事。
可若她当真日渐消沉——
“罢了。”云胤耀松口,到底是他长子的母亲,早年间又为了替他打探消息而嫁入英亲王府,终归是年少情深,心底仍存柔 软,“等你今日课业结束,朕便与你一道回去。”
初成欢喜极了,连连谢恩。
如此懂事的模样让云胤耀心中终是欣慰不少。
舒窈纵然不懂事,但孩子还是懂事儿的。
云胤耀觉着,若是不将舒窈放在高位上,兴许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。
“所以,云胤耀去了西宸宫?”陆婉芸是在清澜殿中与宁楚楚说话时得到这个消息的。她没觉得意外,只觉得理所当然。
若其对舒窈的感情当真就这样没了,那才是怪事儿。
“二皇子今日课业结束后,便去勤政殿寻了皇上一道回去。”馨雪对陆婉芸直呼云胤耀的名字没觉着有什么,倒是宁楚楚面色微变,环顾四周,生怕旁人听见。
“娘娘,难道舒妃会再度复宠?”宁楚楚话中是明显的不甘,“她害了您多次,又害了臣妾多次,如今良妃还因为她昏睡不醒,如何就——”
“她一个无权无势的青 楼女子,没有娘家撑腰,别说这么许多,便是其中一件,这按照规矩,都足以让她翻不了身的!”
宁楚楚颇有些咬牙切齿。
她的心意从未改变,只是想要在后宫活的舒坦些,若能有个一儿半女的,就再好不过!可若舒窈不到,她的头上就永远悬着一柄剑,不知何时会落下!
陆婉芸却微微一笑,“你说了,按照规矩就该无法翻身,可她当时只降了位份,难道你还看不出她的宠爱多重?”
宁楚楚哑然,恨恨的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。
“就快了。”陆婉芸笑着摇头,“此事终了,她也就翻不起浪花了。”
听见这话,宁楚楚沉默。她放下手中的糕点,半晌才道:“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笃定她们会在桂花糕上做文章?”
“为什么?因为,是他啊。”
陆婉芸轻叹,但隐隐含了兴奋。
这让宁楚楚觉得怪异之时,也绝觉遍体发寒。
她识趣儿的没有追问,因为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。
临近晚膳,陆婉芸都没有从清澜殿离开。她懒散的靠坐在躺椅上,余光一直没有忽略清澜殿门的情况。
又过半个时辰,外头终于喧闹起来。不多时,便涌入好些人立在陆婉芸跟前,为首那人腰戴佩剑,目光凌厉,“皇后娘娘,还请您跟卑职走一趟!”
话音落下,陆婉芸慢吞吞的站了起来。
“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情?”陆婉芸瞧着漫不经心,“短短几日,接二连三的传唤舒妃又在折腾什么?”
为首的侍卫没给陆婉芸好脸色。他直接受命于云胤耀,手中更有尚方宝剑,对陆婉芸不客气也无可指摘。
“卑职无可奉告,还请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卑职等人,随卑职走一趟。”侍卫拱手,“若您拒不配合,就莫怪卑职等无礼了!”
陆婉芸不置可否,瞧着满不在意,“随你们去便是。”
这幅不畏的模样让侍卫微微皱眉,不禁多看了她一眼。
但见陆婉芸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情绪,就收回目光,不再多看。
而等到了西宸宫,入目的就是行色匆匆的宫人和围在偏殿的一众太医。粗略看了看,像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到了这处。
如此景象,倒是让陆婉芸觉着万分熟悉。
‘啪!——’
“毒妇!你怎敢谋害初成!”
才刚入西宸宫主殿,太后的呵斥声就响了起来,那茶杯也在陆婉芸的脚边破碎,茶水、碎片飞溅,甚至于划伤了陆婉芸的手背。
扫了眼自己微微渗血的手背,陆婉芸的眸色暗了几分。
“太后此话好生没有道理,我被传唤过来连发生了什么都无人告知,怎的就又是毒妇?谋害二皇子?二皇子与舒妃不想着害我与承德便是天大的好事了!”
陆婉芸的话让太后越发气恼,她指着陆婉芸,厉声道:“御膳房的人都招了!你还想抵赖不成!”
“此前良妃被柱子砸伤昏迷不醒,也是良妃身边的人指证是我作为,可后来查明不也是舒妃栽赃陷害?”
“谁知道是不是自导自演?”陆婉芸冷笑,看向一言不发、脸上满是阴霾的云胤耀,“皇上难道也认为是我所为?”
云胤耀忽而被点名,却只看着陆婉芸,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“既然说是我所为,总要给出些证据吧?”
陆婉芸见状也不再追问云胤耀,只是唇边讥笑越甚。
这般模样让太后越发愤怒,她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,“你要证据?好!哀家就让你看看证据!”
“来人!宣——”
“皇上!太后娘娘!”
没等太后将话说完,看诊的太医和一众宫女太监便跪了一地,唯有王德全一人跌跌撞撞,冒着汗水跑跪到云胤耀跟前。
他声音凄厉,更是止不住的颤抖。
“二皇子,薨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