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狐疑地看了皇上一眼,见他没有任何动作,嗤笑着说道:“父皇,事到如今,你还是不相信我吗?”
皇上的面上没有一丝害怕和惊慌,他看着五皇子,语气透出一丝不忍:“老五,现在放弃,我还能饶你一条命。”
到底是自己的孩子,即便并不喜欢,皇上也不愿意看他误入歧途。
五皇子闻言,哈哈大笑了起来:“父皇……不,皇上,你不会真的以为还有资格命令我吧?”
皇上看着五皇子这样子,摇头叹息道:“冥顽不灵。既然如此,朕也无需顾虑父子情谊了。禁卫军何在!”
皇上话音刚落,一男一女带领着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冲了进来,齐刷刷地向皇上行礼:“属下见过陛下。”
“动手吧。”皇上颔首下了命令:“五皇子,包括投向五皇子的大臣,一个也不要放过。”
“属下遵命!”
禁卫军和五皇子和带来的私兵打了起来。但局势十分明显,那些私兵根本不是禁卫军的对手,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。
五皇子见状,抽出佩剑加入了战局,却也没有逆转形势。
过了一会儿,太和殿到处都是尸体,血将地面都染红了,看上去十分惨烈。
阿栾看到这一幕,承受不住直接吐了出来。
桑晚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,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慢慢地帮她顺着气:“好些了没?”
阿栾下意识点了点头,随后又摇了摇头,紧紧地抱住了桑晚,带着哭腔说道:“姐姐,我怕……”
“别怕别怕,没事的阿栾。”药粉的药效发作,桑晚也并不好受,但还是强撑着安慰阿栾。
皇后注意到了她们这边的情况,走了过来,抱起了阿栾哄道:“小阿栾别怕哈,母后也在这里呢!”
“阿栾还小,看不来这种画面,还请皇后带她离开这里吧?”桑晚抬头看向皇后,神情中带着一丝恳求。
“也好,你也跟我一起走吧。”
桑晚想了想,离开这里也好,反正留下来也不会有任何作用。至于册封公主的仪式,出了这种事情,至少今天肯定是办不成了。
“好。”
桑晚她们离开后,五皇子被抓住,被人压着跪在地上。
他喘息着,看向皇上的眼神中满是不甘,歇斯底里地吼道:“凭什么?我谋划了这么久,凭什么还是比不过你,为什么还是会失败!”
皇上无奈地摇摇头,走到了五皇子面前,蹲下来直视着他:“老五,你还是不明白吗?你的那点小伎俩,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够看。”
五皇子看着衣着整齐高高在上的皇上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披头散发,跪在血污里的狼狈不堪的样子,沉默了很久才说道:“事已至此,要杀要剐随你便吧。”
“把他押到地牢里吧!”皇上站起身,没再看五皇子一眼。
“等等!”五皇子突然抬起头,喊住了皇上,祈求地看着他:“父皇!这是我自己犯的错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放过浮安。”
五皇子的声音越来越小,似乎自己也知道这不可能。无论如何,浮安所做的一切也算不上无辜,皇上又怎么可能放走一个罪人?
“浮安?谁啊?”皇上皱着眉头想了想,还是没想起来。
“她……”五皇子嗫嚅着,还是摇了摇头:“她只是一个受我胁迫帮我做事的人罢了,希望父皇能放她一马,她是无辜的。”
五皇子想将浮安从这件事里摘出去,这样即使皇上要问罪,也只能以包庇罪论处,刑法不至于这么重。
但皇上没有理他,只是吩咐侍卫把他押走。五皇子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,也没有再挣扎,顺从的跟着他们走了。
另一边。
桑晚冷眼看着挡在她们面前的浮安,问道:“浮安姑娘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浮安衣裳也有些凌乱,微微地喘着气,像是拼命赶过来的:“我只希望你和皇后听话些,不要逼我动手。”
桑晚的心沉了下去:“你要拿我们和皇上谈判?让皇上放过五皇子?”
浮安沉默着没有说话,但她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。桑晚叹了口气,看了一眼皇后。
浮安也是会些拳脚的,她们几个现在都不是浮安的对手,不如乖乖地跟着她走,反正浮安也不会伤害她们。
皇后瞬间明白了桑晚的意思,她也不傻,没有反抗,任由浮安用匕首抵着她的后背,又回到了太和殿。
皇上正看着侍卫们清理尸体和地面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“皇帝陛下!”浮安高声喊道,唤回了皇上的思绪。
他抬头看了过去,看到皇后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,语气依旧冰冷:“你是谁?竟敢挟持皇后?”
浮安露出一抹惨淡地笑容:“臣女没有其他办法了,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和陛下谈谈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民女想用皇后和两位公主的命,来换五皇子的命,如何?”
皇上的眼睛眯了起来:“你在威胁朕?”
“民女不敢!”浮安咬了咬牙:“只希望陛下能放过五皇子!”
皇上看着浮安,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浮安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回答道:“民女浮安。”
“浮安……”皇上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,突然笑了一下:“好,朕答应你放过五皇子,不过你可知道你怎么做的后果?”
浮安低下了头,声音有些颤抖:“民女明白,伤害皇后威胁皇帝,此乃死罪。”
皇上点了点头,吩咐身旁的侍卫:“你去地牢里,把五皇子带过来吧。”
过了一会儿,侍卫就带着五皇子过来了。
五皇子开始还不明所以,直到看到浮安挟持皇后的那一幕,他愣在了原地。
“浮安?你这是?”五皇子不可置信地问道。
浮安含着泪看了他一眼,转头看向皇上:“请皇上遵守承诺。”
“朕一言九鼎,说过的话,自然不会食言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浮安呢喃着,移开了抵着皇后的匕首,,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脏处。
“民女,自当以死谢罪……”
话未说完,浮安酿跄着跪在了地上,慢慢地闭上了眼睛。
五皇子眼睁睁地看着浮安自戕,眼眶通红,用力挣脱抓着他的侍卫,直接冲了过去。
“浮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