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的话,但凡你听进去了半分,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!”
桑晚站在新林医馆的门口,好奇地向内探头看去。
之间一个白胡子的老者神情激愤地站着,愤怒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。
那男子倒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,面对老者的怒火,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,随后懒懒的抬了一下眼皮。
“大夫也不必如此生气,我这次来,当然还是想请你出手医治我的娘子的。”
“我不治了!”老者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。
“每次来都说让我治!每次来都是性命垂危的样子!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给她治好了之后,你也从来不听我的话,接着折腾她,然后再让我去治!”
老者闭上眼睛,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医者治病,是为了让世人减少病痛,而不是让她吊着一口气忍受着你的折磨!
你知道吗?就在上一次诊治的时候,她曾经拉着我的袖子哀求我,求我不要……”
老者说着,似乎想起了什么,猛地停了下来,咳嗽一声。
“……咳咳,总之,我不会再帮你了。”
“是吗?”男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说出来的话就没有那么好了。
“不过这种事情恐怕也由不得你呢,据我所知,你的一家老小也是在这里生活,你也不希望他们出事吧?”
这是赤裸裸地威胁了,听到这番话,老者颓然地坐了下去,沉默着不说话。
“我还是希望大夫你能好好想一下,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。”
男人说完,转身离开了。老者没有一点反应,就这么坐在那里,满脸的悲愤。
男子走出医馆的时候,正好和桑晚擦肩而过。
桑晚回头看了他一眼,皱了皱眉头,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,但她想着也只是萍水相逢,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,也就没把男人放在心上。
见医馆里没有其他人了,桑晚拉着白聿走了进去。
见又有人进来,老者抬起头,看着他们,勉强扬起一抹笑,问道:“二位来这里有什么事啊?”
“来到医馆,当然是想请大夫治病的,听闻新林医馆有位特别厉害的白大夫,我们便来到这里想请他出诊。”
“哦?来找白大夫的?”老者惊讶地抬起头,“我就是那个白大夫,但你们看着又不想有病的样子?”
“确实不是我们生病。”桑晚赶忙说道:“是离这里不远的医馆小村庄。今日我和他碰巧从那里路过,看到整个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为何,都陷入了昏迷,怎么都叫不醒他们,所以想来请大夫去看看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白大夫捋了捋胡子,“这种事情确实耽搁不得,等我收拾一下药箱,现在就随你们过去。”
白大夫的动作很快,不消片刻就整理好了所有东西,跟着桑晚他们朝着村子里赶去。
路上,桑晚想起之前的那个男人,忍不住好奇地问道:“白大夫,我们刚才在医馆门口的时候,看到你和另一个人发生了争执,是怎么回事呀?他也是患者吗?”
白大夫叹了口气,无奈地说道:“他啊,也是我这里的常客了。不过他自己没什么病,倒是他的夫人患有心疾,经常需要我出诊。”
桑晚不解地问道:“那也是很正常的吧,白大夫医术精湛,有病人家属请您去诊治也很正常吧?”
“放在其他人身上是很正常,但他可就不这么正常了。”白大夫无奈地摇摇头,接着说道:“他的娘子本来就有心疾,需要静养,情绪起伏也不能太大。可我第一次出诊,她就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引起了心疾。
我当时并没有当回事,只是以为,这不过是个巧合,毕竟人总有情绪波动的时候,可是后来一段时间里,他三天两头的来找我去诊治他的娘子。
我那时候已经有点疑惑了,按理来说,他娘子的身体情况不应该如此快的恶化。我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,所以后来,又一次出诊的时候,我借口人不能太多,把屋子里的下人全都赶了出去,想要好好问问她的情况。
谁知道我刚问,她就突然哭了出来。和我哭诉她的丈夫对她的恶行。”
白大夫描述着,突然打了个寒颤,“那些行为,即便是我一个大男人,都觉得残忍,更别说她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,又如何能承受这一切?
她说完之后,央求我不要再救她了,或者给她一个痛快,但作为医者,我不可能主动帮助她结束生命,所以只能用拒绝出诊的方式帮助她达成心愿。
后来的事情,你们也看到了,那男人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我。”
白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桑晚还没说话,白聿就若有所思地问道:“那个男人,在这里很厉害吗?”
“谁说不是呢?他是这里最大的富商,据说和京城那边也有生意往来。虽然说商人地位不高,但有钱能使鬼推磨,他给了这里的官员许多钱财,官员自然也愿意护着他不知不觉间他也成为了这里的地头蛇。”
“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!你们没想过向更大的官员反应问题吗?”白聿义愤填膺的说道。
白大夫苦笑一声,无奈地摇头,“哪里有那么简单?这些官员官官相护的情况已经有很久了,没有背景的人想要动他们,谈何容易?”
白聿闻言,沉默了下来,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就这么一路交谈着,他们不知不觉间的也走到了村庄前。
小羽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们了,他看到便桑晚开心地跑了过来。
“姐姐你们回来了啊!”小羽激动地说道:“村子里的人都醒过来了!”
“都醒过来了?”
桑晚有些意外,她们离开的时间也并不算长,这么快他们就都醒过来了?
“嗯嗯!他们都醒过来了!”小羽看上去很是兴奋。
“醒过来就好。”桑晚扭过头看向白大夫,“不过还是要请白大夫帮他们看看了,我怕有什么后遗症。”
小羽张了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。
桑晚注意到小羽有些不自然的样子,心中对他的怀疑更浓了几分,却也什么都没说。
白大夫点头应到:“也好,老夫这就去看看,至少要弄清楚他们昏迷的原因吧。”
“那就多谢白大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