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上了一幅巨大的九幽迷海的地图,这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。
管事解释:
“这地图是万宝楼多年前收购来的,放置了许久。
那边情况复杂,小姐可以先去临水镇找桑家的船队陪同出海。
再不济也能探听点消息,海上的事情,还是他们最了解。”
桑晚谢过管事,接过管事手中的储物戒指,神识扫了一眼,吃穿住行一应物品应有尽有。
东西是划她的卡买的,收下储物戒指以后,桑晚给了管事一瓶六品丹药,算是答谢他费心。
管事捏着丹药,感动的热泪盈眶,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大方。
桑晚悄悄离开了万宝楼,召唤出飞舟,启程去临水镇。
另一边,凤鸣宗。
弥宵阳询问站在大殿下方的儿子:“无相派的事情,你怎么看?”
弥霆轩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:“桑晚并无屠杀无相派的理由,这般残忍的手段,倒是跟邪修如出一辙。
桑晚身为我凤鸣宗弟子,此时凤鸣宗自该站出来维护。”
弥宵阳点点头:“你说的没错,对外怎么说,就交给你了。”
弥霆轩看着父亲疲倦的神色,犹豫的问道:“妹妹还是没有消息吗?”
弥宵阳叹了口气:“命牌忽明忽暗,只怕情况不太好。为父遍地都寻不到人,半点线索也没有。
是我对不起你娘,没有照顾好她。”
弥霆轩抿着唇,妹妹之前就消失了一次,回来的也莫名其妙的,问她发生了什么,先是装失忆,后来他发现端倪,再问她,她怎么也不肯说。
现在人失踪,真是连个寻的方向都没有。
“此事并不怪父亲,听说天星宗有一门追踪术,父亲有没有询问过?”
弥宵阳无奈:“那门追踪术是禁术,白仲羽说已经失传。”
父子两再次沉默下来。
半晌过后,弥霆轩才说道:“儿子想要去一趟九幽迷海。”
弥宵阳眉心一跳:“怎么突然想要出海?”
弥霆轩正色:“并非突然,儿子翻阅典籍,查到九幽迷海深处住着的罗刹一族,以魂魄修炼自身。
那些邪修似乎也是以魂魄进行修炼。
如今邪修虽被黑市的悬赏令压的不敢明着冒头,背地里时不时搞点事,也很让人窝火。
如果能去九幽迷海找到点什么线索,各宗派也不至于那么被动。”
弥宵阳久久不语,儿子长大了,他又是欣慰又是担忧,九幽迷海深处,就连他去了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。
千言万语到了嘴边,只化做一句:“万事小心。”
弥霆轩辞别了父亲以后,独自踏上了前往九幽迷海的路。
从前几日开始,他脑海中紧绷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不见了,那种时刻被人注视,还有偶尔出现的莫名其妙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如今他只觉得灵台清明,整个人都通透不少,没有了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,修为都提升的飞快。
以前想到林芷安,心中会莫名悸动,现在只觉得厌恶,以前的他怎么会喜欢这种揉捏造作的小姑娘?
肯定是脑子被门夹了!
弥霆轩甩开脑中的念头,女人只会影响他修炼的速度。
五天后,申屠宰醒了,满面春光,吞噬了易千的灵魂以后,修为直接上窜到出窍期,也算是因祸得福。
叶云娥娇羞的站在他身侧,两人不经意间对望,又迅速移开,眉目含情的模样让桑晚看的牙酸。
桑晚找了颗珠子,施了特殊的阵法,可以让叶云娥附在上面。
申屠宰小心翼翼的挂在脖子上,对着珠子嘿嘿嘿的傻笑。
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,一脸严肃的对叶云娥‘小声’说道:
“我们现在算是有了肌肤之亲,回去我就向岳父提亲”
一人一珠叽里咕噜的腻歪,根本没把桑晚当人。
忍无可忍!
飞到最近的城镇桑晚就把申屠宰踹下去了:“滚吧!”
申屠宰揉着屁股龇牙:“这么泼,也不知道将来哪位好汉能把她收了!”
桑晚等人乘坐着飞舟一路前行,三天后抵达了临水镇。
十人全部改头换面,将修为再次压制到化灵境。
苟着发育才是硬道理。
他们将十人小队取名为无敌队。
十人换上了普通的衣服,遮掩了原本的容貌,看上去平平无奇。
临水镇的码头上人来人往,路边售卖着新鲜的海货。
桑晚等人直奔桑家的商会。
这里的管事也姓桑,名叫桑吉,黑瘦的模样,家里几代人都在桑家做事。
他在听到桑晚的来意以后,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。
桑晚看他犹豫踌躇的样子,开口道:“桑叔,都是自己人,有什么您直说就是。”
桑吉道:“近两年海上都不太平,各岛之间像是着魔了一样,厮杀频繁。
桑家的商船有固定的航线,跟沿途的岛屿都有来往,饶是这样,近几年会发生被波及的情况。
这还没深入到最里面,桑家的商船顶多到冬渔就会折返,再前进,生死难料。
基本没人能从冬渔岛以过的地方活着回来。
若无必要,小姐还是不要出海的好,海上事端多,老手都有可能回不来,更何况小姐从未出去过。”
桑吉没说的是,还带着那么多修为低下的愣头青,这不是拖后腿吗?
本来他们做属下的,不该置喙主子的事情,可在他看来,什么都没有小姐的性命重要。
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胡闹。
桑晚认真的看着桑吉:“桑叔的担忧我明白,可这一趟,我非去不可。父亲跟大哥也是知道的,还请桑叔帮我。”
桑吉听她说家主跟少主知道此时,眉头皱的更紧了。
家主跟少主糊涂啊!
一张脸变来变去的,最后终于妥协:
“好吧,属下去给小姐安排船只跟人手,小姐真想往深处去,属下倒是有个人推荐”
桑吉推荐的人叫鬼佬,蓬头垢面的,老远都能闻见身上的酒味。
他的脸上蓄满了大胡子,一顶破毡帽将大半个脸遮了个严实。
海边的天气炎热,大多男子都赤着上身干活,用大棉衣将自己从头捂到脚的鬼佬,就显得很怪异。
桑晚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嫌恶的表情,这世上怪异的人多了去了。
鬼佬不找痕迹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几个小鬼,打了个酒嗝:
“要老子跟着出海可以,丑话说在前面,海上的事情,必须听老子的指挥!”
桑晚浅笑着:“可以,那就麻烦先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