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浅溪只是趁着解决铺子里的事来了一趟卫府,并不有能停留太久。
只是她没想到刚回卫府,就见老太君身边的阿玉找苏辛夷。
她今天不知辛夷先前去了哪里,但猜测现在应该是在卫府,万一被端靖侯府的人知道辛夷与哥哥走得近,难免又为难于她,像去年七巧节一般。
于是,她赶紧派青月又回去了卫府,通知苏辛夷这件事。
但愿辛夷能明白她的意思,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让端靖侯府的人找到。
而苏辛夷这边的确也没辜负她的好意,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只是在离开时,她深深地看了卫无渊一眼,突然抬手在他嘴角用力一搓:“我盖过的章的,就是我的,别想有的没的。”
卫无渊愣了一下,似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女子安慰了,可心却又疯狂的滚热起来。
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:“好,你的。”
说完,他似乎想到了什么:“上次来,你似乎有什么话没说完,你想对我说什么?”
苏辛夷疑惑了一下,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件事来:“啊,小事,这次太急,有时间咱们慢慢聊。”
说完,急匆匆地上了马车,找合适的地点与端靖侯府的人“偶遇”去了。
卫无渊在大门口目送着她的马车直至消失在街角,眼底的温柔才尽散去,转身进了大门。
青柳立刻跟上:“大人,那天晚上救回的那人,老张刚刚派人来通知,死了。”
卫无渊脚步微微一顿,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速度。
“但那人在死前清醒了一会儿,说了句奇怪的话。”
卫无渊这时终于真正的停了下来:“说什么了?”
青柳:“老张也没听明白,就听说什么牌位,石头,木头的……”
卫无渊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,牌位,石头,木头——
那些人去江南就是抬了一堆牌位回来——
青柳在他后面,没注意他的神情,有些扼腕的右手拳砸入左手掌心:“这人,白瞎咱们花了那么多钱治他,这下死了……”
卫无渊突然笑了一下:“死人未必没用……端靖侯想要收养女儿,那也得看他有没有养女儿的命……”
端靖侯府今天来了一位让人意个的客人。
这客人并不显贵,看起来甚至有些寒酸,本来端靖侯府的门房都瞧不上几眼,但他却突然受到了端靖侯府的亲自迎热门,以及老夫人的亲自招待。
这让整个侯府都为之惊讶,别的院纷纷派人来正院这边打听,可惜正院这边的下人早就得到了授,眼下没人敢透露半字。
此时端靖侯和老太君正坐在书房里,端靖侯先是开门看了一眼四周,看到下人们都在一定的距离外守着,这才放心下来。
“母亲,这青年当真是我那表妹的养子?我记得在江南的时候只见他一次,那时长得瘦瘦小小,哪里像这般的高?”
老太君垂着眼,没吱声,看起来像是睡着了。
自那场大病之后,她的精神大不如前,再加上舌头不利索,很少开口说话。
别人是酝酿了半天,她才勉强大着舌头开口:“我也不确定,但苏家这些年的事他的确说得头头是道,而去年苏家出事时,他确实是已离开几年了。”
说完,她停了下来,似乎舌头的不利索,让她说起来话来都要浪费体力。
缓了一会儿,才又开始说道:“他是不是真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他拿来的那封信,我之前就跟你说过……苏辛夷的母亲并不是我那妹妹的亲生女儿,而是半路捡来的……当年捡回来的时候……”
一下子说这么多话,老太君的舌头已经打成了结,端靖侯在一旁着急,只好帮着母亲继续说下去。
“是,您说过,我那三姨捡回女儿的时候,在其身上发现了一样信物,是前朝遗孤的,可是前朝都没了两百年了,那信物说不定都辗转过不知道多少手,就算有那信物,也不能说明什么,您说我们是不是……”
“不,你难道没听说过,前朝开国皇帝天生异相,他的后代均遗传了这一点?”
端靖侯府一愣,想了半晌,才想起相关的传说:“您是说野史上那段奇闻,说是先朝开国皇帝脚踏五芒星出生,出生当天生天异相,而其后代出生之时,身上均有五芒星的胎记,直至王朝覆灭,其后代身上的胎记也越来越浅的事?这……这可信吗?”
老太君终于缓过这口气,继续缓慢道:“反正你三姨在苏辛夷的母亲的后背上发现了这样的胎记,她临终之时,想让我照顾好这个养女,所以才告诉我,那个鲜少人知的传说……”
历史的车轮从来不会停止,没有一个朝代会真的千秋万代。
前朝也曾辉煌过,但最终却还是走向灭亡。
但没有人愿意真的面对这个历史的真相,所以在皇朝覆灭,皇族纷纷逃离时,他们为自己留下了一条东山再起的后路。
“传说,只要找到这个秘密,便足以……改……改变天下,可辅佐明君,亦可……”
接下来来的话,老太君没敢往再往下说,因为她没胆子想那些,她只想让端靖侯府再造辉煌,不甘心就此没落。
这些话端靖侯之前听说过一次,他自然也不想让端靖侯府在自己手中没落,所以当时母亲说出苏辛夷身上秘密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的让儿子不择手段地得到她。
现在想来,依然有些蠢蠢欲动,但时间久了,心中难免也有些疑惑:“可母亲,您确定苏辛夷身上也有那个胎记吗?而且她母亲万一没告诉她那个秘密是什么,她什么都不知道,那岂不是……”
“她来的第一天,在她洗澡时我便派人验过了……”
老太君已经面露疲态,舌头好像已经没了力气:“虽……虽然很淡……形状……也不好……”
她说法下去了,但端靖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“所以,这个一直没有出现过的老仆送来的信是关键,而我们必须得让她成为端靖侯府的人,哪怕她现在是罪籍……”
母子两人视线撞在一起,眼中闪着的是相同的光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