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玲园那边,卫浅溪的眉目正深沉地听着青月说的话。
“之前您让奴婢把冬花倒了的汤弄了回来,但她倒进了土中,奴婢便抓了一把土带到了外面的药铺,大夫说只是普通的汤,不过因为在土里有了杂质,他也不确定。”
卫浅溪没说话,正在绣手中的绣活。
青月继续道:“这几日雅园那边也解了禁,倒是安静,除了去老夫人和侯爷那请安,只是偶尔会去二房张氏那边去串门。”
卫浅溪手下的绣活并没有停,只是若有所思地将垂下眉目。
过了一会儿,才开口:“就这些?”
尹丹月的野心可不只掌管侯府后宅,她的心大着呢。
怎么可能这样便息事宁人了?
而且梅春之前说的那句话,到底是何意呢?
青月想了想,恍然想起了什么:“对了,前几日她的丫鬟与梅春的身边的小丫鬟冬花走得很近,我时常看到两人有说有笑,可自打语小姐回门宴之后,两人竟突然似没了来往。或者说……”
青月斟酌了一下用词,才又开口:“是二娘子的丫鬟突然便不与冬花来往了,就像是……对方已经没了价值。”
卫浅溪终地放下了针线,她若有所思地下了定论:“尹丹月在盯着梅春,但陆语回门之后,便没有再盯,那陆语回门那天,发生了什么事,让她觉得没有必要再盯着梅春了?”
青月也没有答案,但她有一个想法:“是不是她让梅春做什么了?毕竟梅春以前可是她的心腹?”
卫浅溪想了想:“这样,你让白月和那冬花接触接触,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。”
白月是她们四个里面性格最活泼的,嘴巴也灵,平时鲜少出玲园,开始时侯府中有些人甚至以为白月不是卫浅溪的心腹,想要收买她。
陆光仪像个回头的浪子一般,居然在努力兑现起自己说过的话来。
每天早上按时出现在苏辛夷的院子,定要陪着她用早膳,哪怕只喝一口粥。
可偏偏,他身上又带着股过分熏香的味道,这种味道她有些熟悉,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闻过。
后来经桃花提醒,她才想起来,梅春身上也是这种香味儿。
这是见天的晚上去梅春那里过夜,早上又到她这里吃早饭,他这生活规律可真特么奇葩。
为了赶人,她每天只吃咸菜白粥。
陆光仪从小到大养尊处优,生活奢靡,看他能坚持几日。
让人意外的是,他居然坚持了七八天。
这下苏辛夷愁了,天天早上对着这么一张脸,她一整天胃都在难受。
特别是对着他那张自以为深情的面孔,她总有种想要一拳挥上去的冲动。
“辛夷,你看你最近都瘦了,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?晚上我让母亲那边的小厨房给炖些补品送过来吧。”
陆光仪一脸关心,一边将手伸到了她的脸颊旁,想揩油的心思昭然若揭。
苏辛夷正好端起碗来,挡去了他的爪子,她一口气喝下了多半碗白粥:“我最近胃口不好,吃不得油腻荤腥,多谢表哥的关心。”
喝完,她放下碗,手中突然多了一样东西,放到了桌上。
“对了表哥,前几日语姐姐回门时过来看我了,她离开后,我屋里地上掉了样东西,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语姐姐的,毕竟这东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