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辛夷越来越看不透卫无渊了。
总感觉他在似有若无的撩拨她。
但看起来又像是生气!
每当她稍稍一想多,他又换一副样子,正经严肃得不得了,反倒像是她思想太猥琐。
就好像他问她为何知道他不喜欢牛奶,问她是不是还想给他喝药饮。
因为那次她在卫府做试验品给大家尝时,他第一个提出牛奶腥膻味儿的问题,当时大家都没注意这个问题呢。
而且齐岳严和周子规都是一整杯都喝了,只有他喝了半杯,这还不明显吗?
可他的样子却像是她在时刻关注他,看着他,打他主意一般。
而药饮她觉得他十之八九可能是知道那药饮的功效了,可他却故意这么问她。
这些话当中隐隐都有着一种暗示撩拨之意。
好吧。
她承认,她现在确实是打他的主意,无可辩解。
可是,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?
前一秒还用那张她无法免疫的脸对她说:“苏小姐若是对我的事好奇,可以直接来问我,不用这样偷偷的观察,我定然知无不言。”
大家听听,这是不是明摆着的撩?
在暗示她,多多去了解他。
可她只不过实话实说了一句:“那当时周公子和齐将军都喝光了,只有大人没喝光,所以我才注意到,这个不用问的……”
她那句“我能不能问点别的”还没说出口,他就突然变脸了。
将手中的果茶放下,清泠泠的眼神扫了她一下,淡漠如烟:“本官不过是与苏小姐客气一句,苏小姐勿要当真。”
这是人做的事吗?
前一秒让她去了解他,下一秒就说是跟她客气的,让她别当真。
可她已经当真的了怎么办?
还想问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家呢。
而临走时,青柳更是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摇头:“苏小姐,你怎么就……”
苏辛夷:“?”
青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,转头跨出铺子,追上了自家大人。
“大人,小人觉得苏小姐只是没听明白您的意思,她应该是很关心您的,所以才一直关注您的喜好,周公子和齐将军应只是顺带,顺带。”
卫无渊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:“说不定我也是顺带的。”
青柳:“……”
一个别扭,一个迟钝,这可怎么办啊!
回到端靖侯府的苏辛夷,在自己院中窝了好几天,就连卫浅溪叫她过去吃点心,都拒绝了两次,实在想不明白,卫无渊走时那副冷冷的,又夹着某种复杂的目光是什么意思。
今日陆语回门,东洋自然也会跟着回来,侯府上下都在忙活。
但这些与与苏辛夷没有什么关系,她依然窝在房中思考卫无渊到底几个意思。
不带这样撩完就跑的。
就在这个时候,桃花紧张兮兮地跑了进来:“表小姐,表小姐,语小姐她……”
“苏辛夷,几日不见,你这日子过得倒是舒坦啊。”
不等桃花说完,陆语带直接闯了进来,连敲门都省了。
苏辛夷缓缓地坐直了身体,冷冷地看着她:“语姐姐的这脸色倒是越发的难看了,怎么?新婚燕尔,世子爷没好好陪你?”
东洋一日都不能没有女人,陆语已怀有身孕,洞房恐怕都是意思一下。
想东洋在她房中盖棉被纯聊天,那简直是天方夜谭。
陆语闻言,果然脸色扭曲起来了,但这次让人意外的,她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歇斯底里的大骂。
反而意味深长的一笑:“是比不得表妹,懂得发财之道,过得滋润无比。”
她话中有话,神情间又笃定非常,苏辛给警觉起来了。
“姨姥姥对我的确好,我过得可能也的确比语姐姐滋润那一点点。”
平时陆语的脾气听到这话非得破口大骂,但今日却难得的好脾气起来,甚至还让自己的丫鬟退下去。
然后又赶桃花出去。
桃花不动,只看着苏辛夷。
直到苏辛夷示意,她才离开。
待房间中只余下二人,陆语的脸色变了。
恶毒又恶意:“苏辛夷,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,‘木兰溪”的生意很好呀,想必你现在已薄有资产了吧?”
苏辛夷心中一凛,面上却依然淡定:“我不明白语姐姐的意思。”
陆语有些吊起的眼桃子高高的扬起,双眼透出贪婪:“别装了,我知道‘木兰溪’是你开的,你真以为自己是可以瞒天过海?只要我将这件事告诉大伯和祖母,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?”
苏辛夷的手指轻轻地挠着桌面,她正在判断陆语话中的真实性。
她并不时常出入“木兰溪”,就算去,大多时候也不在前面。
袁婶偶尔是会介绍些铺子里的会员客人给她,但是那都是经过袁婶精挑细选,与端靖侯府没有任何交集的。
而且数量极少,除了那日的张家小姐,顶多还有两三个,而这些小姐家的背景,都是与“木兰溪”有生意上的往来,她有必要接触的。
那么陆语是从哪里知道“木兰溪”是她开的?而且还这么笃定?
陆语见她不说话,便有些沉不住气了,道:“只要你将每月的利润分给我七层,我便不告诉大伯与祖母。”
苏辛夷抬起手,盯着自己的光洁的指甲:“语姐姐的话,我实在听不明白,如果你要告诉姨姥姥,便是告诉吧。”
陆语或许恶毒,但算不上聪明,她既然没有立刻告诉老太君和端靖侯,而是趁着回门来找她,就说明她有自己的小心思。
只要她有心思,那就有空子可钻。
陆语果然沉不住气了,她拍着桌子,声音不由拉高:“是我爹的小厮小东亲眼看到,亲耳听到的,你就算否认也没有用,只要大伯派人一查便知,到时你就算连三成也得不到。”
她吊起的眼梢子,盯着苏辛夷,像是一只贪婪的野兽:“所以,你想明白了,是要全部给侯府,还是自己偷偷留三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