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春发现,陆光仪丢掉的玉居然和自己捡来的那一块质地相同,虽说雕纹略有不同,但打一眼看,即使是外行人也能分辨清楚。
开始时,她以为自己捡的那块玉是陆光仪送给府上谁的。
后来她发现,自己每晚都会对着陆光仪那块玉全身燥热,莫名的渴望。
那种感觉跟与她那天晚上不自觉走到了陆光仪房间时的感觉一样。
想起自己捡到了那块与陆光仪那块相似的玉佩,她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这块玉佩自她捡来后,她怕被人发现,便在贴身的衣服上缝了一个小布兜,将玉放在里面,即使洗澡时衣服脱了,也不会被人发现。
她将玉佩取下来放好,过了几日。
果然发现自己对着陆光仪那块玉便再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。
再佩戴上几日,那感觉便又重新出来。
她虽然不知细里,但隐约已经猜出这玉的作用。
于是,在陆光仪从宽余县回来,正焦头烂额之时,她温柔小意地将人灌醉,把人留在了这里,然后在他的贴身亵衣上缝了个不起眼的小袋子,将砸碎的碎玉放里面一小块儿。
东西不大,又有柔软的布料隔着,陆光仪果然没发现。
然后,他果然每天晚上,不管多晚都会回到她这里,然后急呵呵地抱她。
那段时间,嫣娘正好惹了祸,她以为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怀上,却不曾想,一直没有消息。
就在东齐王世子出事那天晚上,陆光仪没来,之后的便再也没来。
她有些担心,这段时间他的亵衣全由她来换洗,自然不会有人发现上面缝了东西。
若是换成了别人,万一被发现——
她忐忑了几日,发现陆光仪并没有注意这件事,这才松口气。
可是自那后陆光仪再也没来她的院子,反而听说他开始为了给苏辛夷办生辰宴,正四处奔走筹划。
自她跟着尹丹月进侯府以来,还没见过陆光仪对哪个女子如此用心,就连据说当年为了娶进门跟老太君大闹过一场的卫浅溪,也未有此待遇。
低下的出身让她明白,不管什么都要自己争取。
尹丹月说的没错,苏辛夷只要存在,就会一直勾着陆光仪那颗不安分的心。
而她自然也不能把注都押在这一点上,她要的是这辈子的保障。
她必须想办法让陆光仪多来她这里几趟,只有生下儿子,她才能母凭子贵,就算永远成不了正室,在侯府也才能一席之地。
但苏辛夷的存在,的确是她眼下最大的障碍。
尹丹月出的主意,虽然未必出于好意,但确实也是可行的。
她一边想着,一边将一只小纸包放到了刚刚灌了热水的汤婆子袋子内里。
随后叫来丫鬟。
“冬花儿,天冷了,将这汤婆子给大少爷送去。”
今天晚上,她要打扮得漂亮一点,服侍得大少爷记不起苏辛夷这个名字——
端靖侯府最近可说是多事之秋。
先是得罪了安王,即使保住了端靖侯府,但安王却盯上了江南的祖宅,到现在端靖侯府还不知如何应对。
偏偏又在这个时候,东洋在府上出了问题,得罪了东齐王,费了好大的劲才算安抚住东齐王,把这桩婚事保住了。
对于端靖侯来说,这已是好事,至于三房那边吃了多少亏,跟他便没关系了。
最重要的是,他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一件大事,也让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母亲坚持将苏辛夷接回来,又不顾他罪臣之后的身份,让光仪娶进门了,而且还要心甘愿的。
不过正如母亲所说,一年多了,那小丫头居然还在端着,是时候上些手段了。
但如果光仪加把劲儿,用把人哄到手,倒是能省上一大笔银子,毕竟最近侯府的损失太大了。
正在端靖侯府盘算间,杨氏从外面进了来,她脸色不太好看。
一进屋便端靖侯便看了出来:“这是怎么了?”
杨氏:“光仪那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,昨天我让他去玲园休息,结果他告诉我有正事与同僚商量,我想着既然是正事,那便算了,可今儿一早他人居然从梅宛出来的。”
她一屁股坐了下来,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两下:“我寻思着,老大媳妇现在脾气收敛了不少,人也懂事,顾家,帮得上我的忙不说,她管家那会儿,可一点都没像老二媳妇那样中饱私囊,是个好样的,让他好好对待人家,他可倒好,竟被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丫头迷了个五迷三道,气死我了。”
端靖侯府闻言也有些生气,他还指望着陆光仪能让苏辛夷倾心,可他这么折腾,人家怎么可能还倾心于他?
这个废物,一天天只会沉迷女色。
“我这就去说说他。”
而这时,陆光仪正兴冲冲地往苏辛夷那边去,还没进院门便喊着她的名字:“辛夷,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。”
桃花守在门外想要拦人,可却被他直接撞到了一边,见他直冲进去的背影,桃花慌乱地爬起来,追了上去。
表小姐说了,要她守住院门,要是就有人来就要大喊。
她想也不想地大喊了一声:“大少爷……”
是时,苏辛夷正和卫浅溪在说话。
两人就“木兰溪”与抚宁栗子糕联名合作的事,正在商量要派谁去抚宁谈这件事。
虽说卫无渊说他可以直接修书给抚宁县令,但苏辛夷最后还是拒绝了,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,何必在他的政治生涯上留下落人口实的话柄。
“浅溪姐,现在马上就要元旦了,京城里的贵族们又要开始走动了,家家都要办几场宴会,咱们的产品该有个升级了,现在正好是冬天,热饮自然是主打,而年底应酬多,喝酒熬夜伤身,正好再出几款健胃养胃解药的药饮,然后按着会员等级挨家送去先去试喝一番。”
虽说“木兰溪”开业时的本钱全是由卫浅溪出的,但这半年全是苏辛夷在用心管理,即使不出面,她那总是层成不穷的新点子,让“木兰溪”在短短半年时间成为京城的一大特色美食。
甚至在贵族之间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。
她出的主意,她没有半点质疑。
“你出的主意,一向是好的,就不用问我了。”
苏辛夷不太好意思:“我也就能出些小主意,真正经营起来还得是浅溪姐你,光说那些原料的进价,没有你咱这成本还不知道要多花多少呢。”
她借着现代人的一些便宜,可以出些营销手段,但在经营,还有生意的谈判上,还得是卫浅溪。
她即使不出面,在背后出主意,可足以杀得对方片甲不留。
这便大大节省了“木兰溪”的成本。
就在两人针对新季产品要用什么样的器物包装时,外面突然传来桃花惊慌的喊声,苏辛夷和卫浅溪声音一顿,同时看向门的方向。
而这时,房门也应声而开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