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一趟门,就差点被强抢。
卫浅溪不敢相信,若是苏辛夷真的出事,她该是如何的愧疚后悔。
自那天后,她坚决不让苏辛夷独自出门,所有饮品的制作方法,用笔记的形式让人交给袁大婶即可。
就算是出门,也必须要跟她一起。
苏辛夷原本以为东洋会带人去铺子找麻烦,可袁大婶说事情发生后,没有一伙人到铺子找麻烦,“木兰溪”就这么太太平平地开了业。
“辛夷”又称木兰,是一味草药。
“溪”便是“浅溪”,铺子取自个合伙人的名字。
自带一股美妙的诗意,第一天因为名字而走进来的客人,便有不少。
据袁大婶说,还有不少文人以为这是一画书画坊呢。
这些都是苏辛夷后来听说的。
这几天,她几乎没有出门,有时间便在房间里画画。
为即将开业的绣坊准备底画库存。
但即使这样,她也没得安静。
陆光仪这几天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,不去陪他妖娆可人的外室,天天来烦她。
九月初的天气,午间时还有盛夏的余热,到了傍晚,风变得凉爽,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。
苏辛夷画了一下午的底画,刚刚吩咐桃花将草稿给卫浅溪送去,让她挑选,她自己则搬了张竹椅,坐在小院儿中,笑着看着夕阳的方向。
她笑着,笑容却透着秋天的凉。
昨天晚上陆语来找她了,再次威胁她赶紧将她弟弟的事落实。
“苏辛夷,你不会以为这么拖着,我就会放过你吧?告诉你,若是最后进大理寺的不是我弟弟,你和卫无渊就等着被千夫所指吧。”
其实苏辛夷想不明白,她和卫无渊一个未嫁,一个未娶。
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,也顶多就是没有媒妁之言,不怎么合礼教而已。
何来的千夫所指?
但陆语言之灼灼,却又让她不得不在意。
就在她思考着要怎么找个契机,让陆语永远离开端靖侯府,另给她添堵时。
陆光仪兴冲冲地走了进来。
“辛夷,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?”
苏辛夷转头,秀眉微微一皱,看着陆光仪手中提着一只纸袋从小门走了进来,连门都没有敲。
还真特么不拿自己当外人了。
苏辛夷默着脸看着他走进来。
前几次,为了显得她不那么过河拆桥,她还能免为其难地陪他演演柔弱小表妹的戏。
但这几天,她已经被烦得够够的,快演不下去了。
“表哥天天到我这里来,嫣娘不会不高兴吗?”
一见她沉着脸质问,陆光仪反而更加高兴,认为她这是在吃醋。
“一个歌女而已,哪里有你重要。”
说完,将手中那颜色鲜艳的纸袋往她在前一提:“你看表哥你给带什么了?这可是最近京城最受欢迎的一家饮品铺子的饮品,我排了一个多时辰才买到的。”
看着眼前的袋子,苏辛夷兴致不高,她当然知道生意好,因为她是半个老板。
陆光仪见她兴致不高,又将纸袋往她面前送了送:“表妹,你有所不知,他们家不止饮品口味越京绝一份儿,就连杯子也是多种多样,精美非常,有些甚至连饮品本身还贵。还有,你看这纸袋……”
他将粉与浅绿相映的纸袋送到她眼前:“这款“夭桃浓李”的袋子据说每日只出十八个,现在全京城的女子都想要一个这种袋子,市面上甚至有的已经将这袋子炒了十两银子一个呢。”
苏辛夷眼皮一跳,“蹭”地一下坐直了身子:“多少银子一个?”
见她终于有了兴致,陆光仪晃了晃袋子,挺了挺腰杆:“十两,但别人给我三十两,我都没买,就想给你个惊喜。”
苏辛夷没理她,一把抓过袋子。
这玩意值十两一个,那她一天画十幅,岂不是一天就进账一百两?
没错。
这画是她给自家产品画的,等于是个商标。
陆光仪从未见她眼睛如此亮过,以为终于得了美人的欢心,手大着胆子缓缓落向了她肩上:“辛夷,不管我要什么,表哥都会给你的,只要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