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心晴在害怕,她紧紧地蜷曲着身体,一双眼睛惊恐地望着那扇门。
她甚至怀疑,用不了多久,那扇门就会被人打开,而她,会彻底活在地狱中。
陆心晴没有勇气自杀,从小到大,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!不管发生什么事情,她都要好好地活着,因为只有好好地活着,她才能报复那些伤害过她的人,她会狠狠地报复回去。
陆心晴张了张嘴巴,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,可她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恐惧,朝着门口大声呵斥道:“谁?是谁在外面?”
“嘭嘭嘭”的敲门声再一次消失了。
可陆心晴半点也不敢懈怠,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,她的身体绷得紧紧的,一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木门。
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,她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,和呼啸的风声。
她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巨浪拍击岩石发出的“巨吼”。
一整晚上,陆心晴都有没有睡好,那个“嘭嘭嘭”的声音不时在她耳边响起,外面的人像是计算好了的,她只要稍微闭上眼睛,那个声音就在她耳边疯狂响起,她只得睁大眼睛,朝着门口嘶吼。
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落在岛上,那个“嘭嘭嘭”的敲门声就再没有想到,她整个人就像是一根紧绷的橡皮筋,“啪”地一声断了。
陆心晴无力地躺在冷硬的木板床上,眼神空洞,脸色也苍白得厉害。
经过一晚上的折腾,她已经半点力气也没有了,就像是死人一样,直挺挺地躺在床上。
陆心晴想了一晚上,她也没有想通,她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?欧森为什么会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个可怕的岛上?难道他之前跟她说过的话,就没有一句是真的吗?
如果那一切都是假的话,那就连她跟欧森的相遇都是设计好了的,可这又是为什么呢?欧森为什么会这样处心积虑地算计她?
她敢保证,在那之前,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欧森。
“嘭嘭嘭……”外面又响起重重的敲门声,陆心晴猛地一怔下意识地蜷曲起身体,“你,你是谁?”她一张嘴,声音就嘶哑得厉害,像是破烂的打谷机,那声音听起来让人浑身都觉得不舒服。
“陆小姐,我是朱蒂!给你送早餐来了。”
朱莉安静地站在门口,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意,先生说了,她不能饿死在这里,至少现在不能。
听到熟悉的声音,陆心晴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,“扑通——”她一个没站稳,整个人从床上掉在地上,陆心晴死地咬着牙,双手扶着床边,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她才缓缓地站起来。
打开门的那一瞬间。
刺目的阳光迎面照过来,陆心晴眯起眼,又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眼睛。
被阳光这么一照,她脸上的皮肤几乎没有半点血色。
朱蒂半点都不同情她,只将手里给她拿的早餐递给她。
陆心晴去接,而是用力地抓住她的一双手,眼睛睁大了,死死地盯着她,“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,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里,昨晚上,昨晚上一直有人在敲门……”
她被吓到有些语无伦次,眼珠子鼓鼓的。
朱蒂看了眼自己被陆心晴紧紧攒住的手腕,脸色有些难看,她恨不得把她扔去大海里喂鲨鱼,可先生说,她现在必须得活着。
“陆小姐,先生让你住在这里,你就乖乖地住在这里。对了,我必须告诉你一声,你逃不掉的。”
生怕陆心晴承受不住逃走,她得先提前打个预防针,免得时间长了给她惹麻烦。
“不!我不要住在这里,我死都不住在这里。”一晚上的折磨已经让她快要疯掉了,要是再持续一晚上,她觉得她肯定承受不住会疯掉。
似是察觉到什么,朱蒂皱了皱眉,伸手摸了一下陆心晴的额头,呃,怎么这么烫的?她不会生病了吧!先生说过,她现在还不能死。
朱蒂为难地紧紧皱起眉头,难道真的要把她从这里带走?
“行吧!我带你走。陆小姐,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,到了地方之后,你不许在别墅里乱窜,你只能在自己的房间和外面活动,一旦让我发现你进了别的房间,陆小姐,我一定会把你送回来住。”
为了让陆心晴活着,朱蒂不得不这么做。
先生说了,要等他带回来另一个女人的时候,这个女人才可以去死。
朱蒂没有让陆心晴松开手,一路上,陆心晴一手托着行李箱,一手死死攒着她的手腕。
很快,他们就来了海边那栋结实的别墅。
朱蒂将陆心晴安排在一楼,而且还是她的隔壁,方便他半夜三更的时候监督她。
对于这个住的地方,陆心晴已经很满意了,只要不把她一个人扔在那个破屋里。
一晚上没睡、而且担惊受怕的陆心晴,此刻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,直接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下来,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。
为了让陆心晴活着,朱蒂拿了药过来,“陆小姐,这是退烧药,你一会儿自己吃了。”
陆心晴想活下去。
她看到朱蒂手中的退烧药,一把就夺了过去,全都塞进自己嘴里,因为没有喝水,是干咽,陆心晴噎得直翻白眼,可她还是把药吞了下去。
朱蒂嫌弃地看了她一眼,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,说道:“喝点水!”
陆心晴愣了一下,她刚才一着急,就忘记就水吃药了,似是觉得自己活着有些丢人,陆心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,紧接着却被满满的嘲讽替代。
她咧嘴一笑,起了泡的嘴角被扯开,立刻痛得她龇牙咧嘴的,“朱蒂,欧森应该不想让我死吧!不然像你这么听话的人,肯定不会把我从那屋子带过来。”
朱蒂不由地皱起眉,她显然没有想到,她念头被陆心晴抓在了掌心里。
朱蒂心里莫名有些慌乱,“陆小姐,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,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,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。”
她越是说得多,落在陆心晴的耳中,她就是心虚。
陆心晴兀自笑了,“朱蒂,卫星电话修好了吗?我想给欧森打电话。”
她必须要尽快见到那个男人,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简直差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