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梦面色一变,讥诮地冷笑一声,说道:“赶我出去?沈……沈什么来着?”
宁建奇轻嗤,“沈东临!”
“对!就是沈东临。”梁梦瞅了瞅沈东临,又看了看唐晚,旋即冷笑连连的,“都说男人喜欢出车九老婆的闺蜜,我看啊!”
说到这里的时候,她突然顿了顿。
紧接着,梁梦的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,死死地盯着唐晚和沈东临,一只涂了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有也突然伸出来,毫无征兆地指着他们,“是你们!肯定是你们这对女干夫银妇害死了小瑶!要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自沙的!”
“一定是你们!是你们两个勾结起来了小瑶。我告诉你们,这件事情是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!我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唐晚顿时愣住了,怎么都没有想到,宁瑶母亲居然会这么污蔑她!
一时间,她忍不住嘲讽地冷笑,“梁阿姨,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小瑶从来都不愿意提起你?如果我是她,不仅不会提起,我还跟不得跟这样的母亲断绝关系。”
梁梦心里咯噔一声,心虚得不敢去看宁瑶的遗像,“你,你给我住嘴!”
唐晚轻嗤,冷笑连连。
“为什么要住嘴?梁阿姨,我也总算知道,为什么宁叔叔要说是你出车九他才要离婚的!因为只有你这样的女人,才会生出那么龌蹉的想法!”
梁梦愣是被唐晚气得胸口发疼,颤抖着手指骂道:“你,你太没有家教了!我都不知道我家小瑶居然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,依我看,我猜得肯定没错,你肯定跟我女婿有一腿,我女儿小瑶发现了你们的女干情,你们就联合起来把她给害死了!”
“梁梦女士,你刚才说的话,我都已经录下来了,我会以诽谤罪起诉你!”
沈东临一边说着,一边朝着宁瑶妈妈扬了扬手中的手机。
末了,他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:“别忘了,我是一名律师。”
梁梦不傻,只是自私,一听到沈东临说要起诉她,她顿时被吓到了,不管在国还是华夏,诽谤罪都会被判刑的。
梁梦伸手就想去抢沈东临手里的手机,却不想因为着急,脚上的高跟鞋突然崴了一下,只听到“哎哟”一声,立刻连站都站不稳了,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宁建奇。
宁建奇何其厌恶她,根本不梁梦碰她。
眼看着梁梦伸手过来,宁建奇连忙往旁边一闪,扑了空的梁梦立刻摔倒在地上,紧接着,听到她痛苦惨叫了一声,“宁建奇,你这个没良心的!你,你居然躲开!你扶我一下会死吗?”
“会!我扶你一下肯定会死!”
宁建奇也丝毫不客气。
沈东临终究是看不过眼,拿起手机拨打了“120”急救电话。
末了,他又冷漠地睇了眼梁梦,说道:“小瑶的死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,你要是不相信,可以亲自问警局问一问。”
“我承认,我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和义务,但我绝对没有对不起她,也没有背叛过我跟她的婚姻。
梁梦女生,我最后警告你一次,你要是再胡说八道,就等着被我起诉!”
沈东临从警察那里得知,宁瑶患有严重的抑郁症,饶是那份诊断书是半年前的,可他心里依旧有些自责,他总觉得,宁瑶之所以拼了命地想要跟他在一起,就是在跟他发出求助的信号,可那时候的他什么都看不到。
梁梦跌坐在地上,又惊又怕的,哪还敢跟沈东临叫嚣!
见梁梦没再说什么,唐晚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,又听沈东临对她说道:“对不起啊!差点连累你了。”
唐晚摇摇头,无奈地说道:“我没关系。”
救护车来得很快,梁梦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走了,;灵堂上立刻安静多了。
宁建奇微微叹了口气,面色有些难看。
“小瑶十岁那年,我就跟她妈离婚了,她妈没要她,拿着家里三分之二的财产跟着那个男人去了国外,那之后,我一直忙着生意,也没空照顾小瑶,小瑶就跟她奶奶一起生活,她十五岁那年,奶奶因病过世。”
“奶奶过世之后,我原本想接她离开云城的,可她不愿意,她说她可以一个人生活。我拗不过她,只好同意她一个人留下来,再加上她后妈有些不同意。”
说到这里,宁建奇缓缓地蹲下来,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,似是很懊悔的样子。
“仔细算起来,我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小瑶了,也就每年过年的时候,小瑶会给我打个电话,其他时候,我跟她基本上没什么联系,有时候我甚至想不起来,我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。”
“小瑶,爸爸对不起你啊!来生,如果有来生的话,你一定要投胎到一个好人家,有爱你的父母,不要再像这一世。”
听到宁建奇在宁瑶遗像前的忏悔,唐晚只觉得鼻腔里一阵阵的酸楚,胸口也闷闷的。
想哭!
沈东临沉默着,目光盯着宁瑶黑白色的照片。
宁瑶生前的朋友并不多,也就之前的几个同事过来看了她,他们都没有停留多久,上过香之后很快就离开了。
唯独唐晚留了下来。
追悼会上午就结束了,下午她陪着沈东临一起将宁瑶送去了墓地,宁瑶的父亲宁建奇也在,唯独她母亲梁梦不在,他们谁也不主动提起这个女人。
从墓地回到市区,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。
沈东临叫唐晚一起去曾经的那家小酒馆一起吃饭,唐晚答应了他。
看着熟悉的场景,唐晚在心里想,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吃饭了吧!
沈东临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,跟那天她和宁瑶一起的时候点的菜差不多,唯一有区别的就是,那时候她们只要了一壶桃花酿,而这一次唐晚和沈东临要了三壶。
就连碗筷也要了三份。
“晚晚,跟你说一句心里话,对于宁瑶的死,我除了可惜和一点伤感之外,更多的是轻松,那种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就放松了下来。晚晚,你能理解我说的吗?”
沈东临一边给自己和唐晚斟酒,一边自我嘲讽地笑着。
唐晚愣了一下,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