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得有美女愿意请我喝酒,我怎么可能不答应?”沈东临轻笑一声,嘴角微微勾了勾。
舒绯眨眨眼睛,狐疑地看向沈东临,之前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,这下子完全排不上用场了,谁能想到他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!
“那,喝呗!”
说着,舒绯找服务生要了一个空杯,她立刻就把玻璃杯倒得满满的。
几杯酒下肚,舒绯半点醉意也没有,倒是沈东临,一双锐利的眼睛已经是微醺了。
饶是如此,他依旧记得他必须回去,他只能在酒吧待半个小时,绝对不能超过一小时。放下酒杯,沈东临轻敛眸色,哑着嗓音说道:“美女,我该回去了,有时间的话再一起喝酒。”
“就回去了?”舒绯愣了愣,伸手搭在沈东临的肩上,笑眯眯地问了句,“喂!帅哥,该不会你家里还有女人在等着你吧?”
沈东临轻挑眉梢,“有啊!我不爱她,可我又不得不跟她在一起。”
舒绯闻言顿时惊讶地啧啧两声,一脸夸张地望着沈东临,“帅哥,这年头难道还有逼婚吗?你要是不愿意,她还能绑着你不成?”
“是啊!我就是被她绑住了。”
一个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,就把他彻底地绑住了。
呃,舒绯愣了愣,狐疑地看向身边微醺的男人,莫名有点同情他。
“不说了,我该回去了!不然,她又要跟我玩割腕自杀的把戏了。”
丢下话,沈东临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。
舒绯愣住了几秒钟,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立刻追出去,又特意用大围巾把脸蛋挡住。
舒绯追上沈东临的时候,他刚好准备打开车门,舒绯连忙冲过去,一把将车门按住,“我说帅哥!你不知道喝酒不能开车的吗?喝酒开车不只会害了你自己,还会连累那些无辜的路人。”
沈东临微眯了眯眼,陡然凑到舒绯面前,嘴角玩味地勾了勾,笑着说道:“这位美女,我没有想开车,我就是打开车门拿点东西,然后等代驾。”
“呃,你没想开车啊!我还以为……”
舒绯呵呵笑了笑,连忙拿开按在车门上的手,又尴尬地轻扯了一下嘴角。
沈东临挑眉,“你还以为我就会酒后驾车?”
舒绯吐了吐舌头,忍不住伸手扶额,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。
“美女,是我一名律师,怎么可能做那种知法犯法的事情!”
“你,你是律师啊?”
看着舒绯那一双因为错愕而瞪大的眼睛,沈东临漫不经心地笑了,耸耸肩说道:“如假包换。”
舒绯微扬起小脑袋,眯着眸子朝着沈东临微笑,又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,“那你能不能给我一张名片?说不定我以后会找你帮忙。”
沈东临愣了一下,旋即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她的掌心,笑着说道:“如果你遇上法律纠纷,记得拿着这张名片来找我,给你打八折。”
男人的指腹略带薄茧,不经意地从她的掌心划过,舒绯心头蓦地一颤,面颊不由得微微发烫。
似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儿,舒绯连忙缩回手,故意打趣地说了句:“你收费是不是很贵啊?”
“是挺贵的,不过打了八折之后,应该很便宜。”
“那,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沈东临垂眸一笑,一双微醺的眸闪烁着灼亮的光芒,似笑非笑地道:“美女,我的代驾来了,先走一步,谢谢你请我喝酒。”
丢下话,他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。
舒绯安静地站在原地,一直到那一辆私家车融入夜色中,她这才收回目光,眼神中似是有几分不舍。
然后,她又缓缓地摊开掌心,是他递给她的名片,很简洁的黑白风格,上面印着东阳律师事务所,下面是他的名字,沈东临……
“他叫沈东临吗?”
舒绯垂了垂眸,又抬头看向远处,红唇微不可见地向上扬起。
只可惜啊!他名草有主了。
沈东临让代驾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之后,代驾走了,但他没有立刻下车,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,又点燃了三支香烟。
一直到指间的最后一支香烟只剩下烟蒂,他这才推开车门走出去。
电梯门缓缓打开,沈东临从电梯里走出去,他又在自家门口站了几分钟,这才伸手输入密码。
客厅里很黑,几乎伸手不见五指。
他冷不丁皱起眉,然后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。
一瞬间,柔和的灯光驱散了室内所有的黑暗,也看到了蜷曲着沙发上的宁瑶。
宁瑶似乎已经睡着了,突如其来的亮光,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然后她一抬眼,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正在换鞋的男人。
她没有出声,也没有站起来,只安静地注视着他,她想等他解释。
沈东临也没有说话,只看了一眼宁瑶,换好鞋子之后,就朝着洗手间走去。
那一瞬间,宁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,他骗了她,居然都不愿意跟她解释一下吗?宁瑶死死地蜷曲起手指,眼底深处的愤怒和不甘几乎溢出来。
她从沙发上站起来,然后缓步走到洗手间门口。
沈东临打开门的那一瞬间,冷不丁眯起眼,显然被杵在门口的宁瑶吓得了。
他垂了垂眸,语气依旧淡淡的,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冷战,“小瑶,你站在这里做什么?”
宁瑶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,因为愤怒和不甘,那一张原本好看的面庞显得有些狰狞,“沈东临,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?”
“解释什么?”
“你——”
听到沈东临漫不经心的反问,宁瑶一下子就噎住了,脸色憋得通红。
沈东临垂眸,居高临下地望着她,说道:“小瑶,我累了,想去休息。”
下一秒,一直隐忍的宁瑶再一次爆发了,她目龇欲裂地瞪着眼前这个男人,“沈东临!让你跟我解释一句,就这么难吗?”
沈东临沉默。
宁瑶忽然笑了,嘴角噙着的笑意格外嘲讽,也格外讥诮,“我给你们律师事务所的人打过电话,他们说你早就走了。东临,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愿意回这个家?你,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愿意娶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