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跟梁思意之间的恩怨,不能将一个孩子牵扯进来。
小南乔拼命地摇头,张口就朝着张禄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。
张禄吃痛,立刻松手了,小南乔趁机从他怀里挣脱,朝着唐晚跑去。
梁思意见状,气得面色狰狞,几乎尖叫着呵斥那些佣人:“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!工资是白给你们的吗?还不赶紧把小姐带回房间。”
那些佣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梁思意,一个个吓得面若寒蝉,一窝蜂就朝着小南乔围堵过去。
看着在拼命挣扎的小南乔,唐晚红了眼眶,可她现在只是一个小保姆,根本就无能为力。
她狠了狠心,索性收回目光,闭着眼睛喊道:“乔乔,听姐姐的话,回房间去,姐姐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
小南乔大声喊着,泪流满面。
梁思意瞬间冷了脸,厌恶地呵斥唐晚:“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?还不走吗?难道你想我报警,让警察把你抓起来?大婶,你可别忘记了,人证物证俱在……”
唐晚垂眸,手指用力地蜷曲起。
她深吸一口气,朝着梁思意粲然一笑,说道:“好,我去收拾东西!”
“东西我已经让人给你收拾好了,不过就几件破衣服。”
说着,一直站在梁思意身后的佣人,将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递给她。
梁思意拿在手里掂了掂,嫌弃地扔在地上,“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别墅!”
唐晚抬起头,深深地看了一眼梁思意,然后俯身将背包捡起来。
她大步走到门口,好像还能听到小南乔抗拒的尖叫声。
唐晚垂了垂眸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的肉里,不自觉地加快了离开的步子。
见唐晚真的走了,梁思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,朝旁边佣人摆了摆手,“都去忙吧!”
房间里,小南乔疯了般地在砸东西,一地狼藉。
管家张禄怎么都劝不住,好话都说了一箩筐,可小南乔一句也听不进去。
见到梁思意走进来,张禄就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,连忙迎上去,“梁小姐,你看着这,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?小姐的情况你是知道的。”
梁思意不悦地皱了皱眉,柔声说道:“你们都出去吧!我来哄她。”
张禄如释负重,连忙带上门离开。
很快,梦幻如公主般的房间里,就只剩小南乔和梁思意两个人。
看着狞笑着梁思意,小南乔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,人也突然变得安静。
梁思意单手搭在小南乔的肩上。
她一动也不敢动,低着头,整个身体瑟瑟发抖,像一只可怜的小鹌鹑。
梁思意满意地笑了笑,红唇得意地扬起,说道:“这才乖嘛!乔乔,以后我会跟你的爸爸结婚,我也会成为你的妈妈,你要听妈妈的话,不然的话,妈妈会不高兴,妈妈一不高兴就会动手。”
小南乔吓得哆嗦了一下。
“乖!好好在房间里待着,你不是喜欢画画吗?去画吧!”
撂下话,梁思意心满意足地离开了。
从房间里走出来,她又拿起手机给秦陌北打了一个电话,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秦陌北说了一遍。
梁思意不知道的是,在秦陌北听到她说,唐晚偷了她的东西,被她赶出了山顶别墅,秦陌北那一张俊美异常的面庞,瞬间冷若冰霜般。
站在一旁的助理高桥愣是被吓到了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秦陌北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睛。
很快,他又冷静下来。
梁思意从来都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,价值五个亿的红宝石,这么可能会被她弄丢?
还有那个女人,她一点都不傻,怎么可能将捡到的红宝石项链藏在她的卧室?这不是等着被人赃并获吗?
梁思意,梁二小姐,这手伸得未免也太长了吧!他的人也敢动。
秦陌北冷冷地勾起嘴角,抬头看向助理高桥,说道:“高助理,晚上的饭局你和钟总替我去,我家里有急事需要处理。”
不等高桥反应过来,秦陌北已经拿着车钥匙离开了。
高桥狐疑地挠了挠后脑勺,小声嘟囔了一句:“boss这是怎么了?我跟他这么多年,还从来没见他流露过这么慌张的情绪。”
起风了,枝叶刷刷作响。
没多一会儿,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,形成一道密密麻麻的雨帘。
唐晚抱着洗得发白的帆布背包蹲在芭蕉树下,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,她离开秦家之后,并没有走远,而且在墙角躲了起来。
她不能让自己被这么一个偷盗的锅,她必须等到秦陌北回来。
天色早已经暗下来,不远处的路灯散发出晕黄的灯光。
渐渐的,雨下得大了,芭蕉叶已经遮不住雨水,唐晚身上的衣服湿透了。
云城深秋的夜晚,即使不下雨也有几分凉意,再加上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急雨,凉意更甚了。
唐晚紧紧地抱着胳膊,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的。
饶是如此,她还是不时探头朝路尽头瞅一眼,希望能看到那一串熟悉的车牌号。
突然,一道亮白色的光穿过雨幕,唐晚下意识地睁大眼睛。
秦陌北!
她心下一喜,连忙俯冲出去。
司机赵毅吓得一脚踩下刹车。
坐在后排的秦陌北下意识地抓住扶手,剑眉微微蹙起。
不等他开口,一个纤瘦的身影踉跄着跑到车门边,用力地拍打车窗,“秦陌北,秦陌北……”
此刻的唐晚狼狈不堪,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浇透,厚实的孟海湿哒哒的,紧贴着额头,厚厚的镜片上满是水渍,遮住了她眼底深处的希冀。
秦陌北眯了眯眼,往旁边挪了挪,伸手打开车门,“你先上车!”
唐晚犹豫了一下,咬了咬唇角说道:“先生,我还是不上您的车了,我身上湿透了,会弄脏您的车。”
秦陌北抬头看向眼唐晚,稀薄的夜色下,那一双乌湛湛的眸子眸色晦暗不清。
唐晚低着头,冷得浑身直达哆嗦,却还是死死地咬着牙。
好一会儿,秦陌北忽然关了车门,墨色的车窗隔绝了站在雨中的女人,与此同时,又冷冷地吩咐赵毅:“开车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