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丙申近两年生意开始下滑。
刚开始只是运货时有些小磕小碰无伤大雅,但近些日子好几次都是马上到手的订单却没了。
纪丙申坐在书桌的旁沙发椅上有些烦躁的摁灭了烟,盘算着对策。
梁淑琴端着安神茶从外面推门进来,原本就皱着的眉头在看见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后皱的更深,“怎么又抽这么多。”
说罢抬步绕到纪丙申身后,边替他按着太阳穴边说:“底下人的话还是有些道理,咱们真找个大师帮忙看看吧。”
本来纪丙申是不相信什么风水算卦的,可近些日子的遭遇让他自己都觉得邪门。
于是他这次没再反对,淡淡的嗯了一声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翌日,他们联系的大师便到别墅门口了。
按正常像周道士这个级别的,都是应该算命人去找大师的。但纪家是宁城的顶级豪门,当初走航运发家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和人脉,自然轮不到他们上门。
再者就是,他们给的足够多,周道士捋了捋胡须就是让他再多跑几趟也不是不可以啊。
女佣人恭敬的给他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,又一路引着他到会客厅坐下。
随后上楼去书房敲门,“先生太太,周大师到了。”
梁淑琴挽着纪丙申下楼接见,纪丙申伸出手与周道士交握,“大师,有劳了。”
二人简明扼要地说明了大致情况之后,周道士缓缓站起身来,开始在屋内四处巡视。
每一个角落、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,他的目光锐利如鹰,仔细审视着周围的一切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周道士终于完成了对整个纪公馆的检查,但结果却令人失望——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。
就在他犹豫该如何开口时,面前的大门打开,一个穿着校服十一二岁的男孩正站在门口换鞋。
男孩面容极为好看,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,肌肤白皙如雪,宛如温润的羊脂玉,鼻梁挺直,下方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。
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他的眼睛,那对眼眸深邃而阴郁,犹如黑暗中的鬼魅,直勾勾地盯着前方,让人不禁心生寒意。
“先生太太,小少爷回来了。”林妈站在男孩旁边帮忙收东西,臂弯里挎着男孩的书包。
“小承回来了。”梁淑琴神经紧绷了一天,看见自家儿子总算放松一点。
纪寒承浅淡的嗯了一声接过书包先回卧室做作业去了。
看着男孩彻底走进屋并关上门,周道士才重新面对夫妻二人:“先生太太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梁淑琴见算命师一直盯着自己儿子看,心里有些慌张:“大师,我儿子他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
周道士摇了摇头让梁淑琴放心,等三人进了书房他才缓缓开口:“先生太太,我检查过了整个别墅并无不妥,只是……”
话锋一转,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:“您家是做海上贸易的,属于水路生财,而您家公子观面相却是火气过盛,正所谓水火不容,两者冲突才导致这些后果。”
纪丙申闻言皱了下眉:“那为什么是近两年才开始影响?”
周道士又捋了两下胡子,“之前他年纪尚小所以没有体现出来,如今伴随年龄增长只怕影响也会越来越重。”
听了算命师的话夫妻两人都陷入了沉思,还是纪丙申稳住心神,又开口问:“大师,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吗?钱的方面不用担心。”
周道士也陷入一阵思考,毕竟是豪门家族的小少爷,也不可能把孩子送走。
思考半晌他说道:“还有一个办法,风水讲究阴阳调和,先生太太可以收养一个女孩,以此来对冲小少爷身上的阳气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。”
听了这话两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,纪家家大业大别说是收养一个孩子了,就是接手一家孤儿院也未尝不可。
“大师,那要收养的孩子有什么要求吗?”梁淑琴已经开始盘算尽早把这件事给处理了。
周道士想了想开口:“按海城的地理位置,水位在东方位,找一下东边的收容所和孤儿院看看吧。”
送走算命师后夫妻二人便开始着手领养孩子的事情,正好纪寒承做完作业打算出来吃晚饭。
梁淑琴这才想起来,虽然领养一个孩子手续并不难办,但这十多年家里只有一个儿子,突然往家里带一个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回来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排斥。
毕竟影响到家庭和睦,梁淑琴觉得还是得跟儿子谈一谈。
吃完晚饭梁淑琴端了杯牛奶敲纪寒承的卧室门,没听见里面答复她又开口问一句:“小承,妈妈进来了啊。”
推开门纪寒承却没在床上,她把牛奶放在餐桌上刚要去找,听见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又停下了脚步,在桌边坐着等了一会看见纪寒承穿着睡衣拿毛巾擦着湿发出来。
“小承,妈妈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。”梁淑琴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。
等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才又接着说:“是这样的,因为一些原因咱们家要领养一个孩子,以后咱们家就又多了一位新成员了。”
想了想她接着哄劝:“我们会领养一个女孩,小承不是也想要个妹妹么,等我们看妥要领养的孤儿院就带你一起去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纪寒承答应的很痛快。
其实从下午算命师上门他就猜到了大概,现在听见这些话便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了,所以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。
梁淑琴没想到儿子会答应的这么快,但看他并不排斥这件事也就放心下来。
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那妈妈不打扰你休息了,晚安宝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