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龙虾的生意告一段落之后,钱家怀便找到了钱元元,商量了一件事。
“你要去京城?”
钱元元万万没有想到,显得十分吃惊。
钱家怀点点头:
“王阿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,我是管不了了。但是孩子们我是想带回来的。”
说句不好听的,哪怕死,王阿荷也是自己作死的,他拦不住,便也不想管了。
可孩子们不一样啊。
那可是他的亲生孩子,也是有感情的。
左思右想,现在也有钱了,还是应该把孩子们带回来的。
对此,钱元元表示支持:
“你也终于承担了一回,像个当爹的。不过你可是要考虑清楚的,到了京城之后,事事多变,很有可能不仅孩子带不回来了,你还会留在京城。”
毕竟王阿荷是跟着孟弘武走的,以孟弘武那阴狠的性子来说,钱家怀此去,是会有危险的。
闻言,钱家怀的眼中划过一抹挣扎,但最终还是握紧双手,点了点头:
“我知道,但那是我的孩子,我……就努力这一次。”
既然知道有危险,那就更应该把孩子们带回来了。
他没啥本事,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为孩子们做。
“嗯,做好准备的话,那你就去吧。”
钱元元并没有劝说什么,或者给什么意见。
她也是个废柴,能给什么意见?
钱家怀扭扭捏捏的,在椅子上扭来扭曲的,看上去别扭极了。
这让钱元元惊奇极了。
这么个厚脸皮的人,这是也有不好意思说的事情了?
显然要说的事情,是真的挺不要脸的。
想到这,钱元元就半个字都没问,就继续在那喝茶吃点心,看着手中的故事书,一点问的意思都没有。
有求于人还不主动说,那就憋着吧。
最后钱家怀终于憋不住了,还是说了。
“就是说,能不能让花公子陪我去一趟京城啊?”钱家怀尴尬的摸着耳朵说道。
他还是害怕去京城的。
听说花飞白就是京城的大户人家的,那带他去京城岂不是小菜一碟?
还有把孩子要回来,也应该易如反掌吧?
钱元元都快气笑了,直接把书一扣,毫不客气的拒绝:“不可能!”
现在花家就害怕和孟弘武沾染上关系呢,怎么可能去管这种闲事?
要是红双去说了,那要让花家怎么看红双?
还没进门,就先矮一头?
因此,钱元元一点犹豫都没有,但也担心钱家怀会因此记恨上,便也解释了一遍缘由。
毕竟没必要的麻烦,能不产生就不产生。
要是听了原因,钱家怀还记恨上,那她日后收拾钱家怀,自然也不会手软的。
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钱家怀有些失望,但他也知道,自己这个大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。
既然说了不能帮忙,那自己就算在这里把凳子坐穿了,也不可能帮忙的。
反而只会让大姐对她更加厌恶。
“那能不能大姐你帮我找找镖局,我跟着他们去京城啊?这样还安全一些。”
钱家怀眼珠一转,就又有了主意。
总而言之,他一个大男人单独上路实在是有些危险,他害怕。
钱元元:“我可以让蔡七娘去帮你问问,但不一定能行。”
“好嘞,谢谢大姐,那我今天就住在这里,等消息?”钱家怀立刻换了一张大大的笑脸。
和刚刚的面孔,简直就是判若两人。
钱元元白了他一眼:“行吧,你住下吧。”
然后她就去找蔡七娘去说了。
直到现在,还没有柴明远的消息呢,其实镖局都要给发丧葬钱了,但蔡七娘不愿意要,非要等着。
就好像不收这笔钱,她儿子就还有可能回来一般。
钱元元也没有劝说。
毕竟这人活着,总要有一个念想的。
就让她自己去念着吧。
现在蔡七娘已经回了手工作坊在干活了。
钱元元去了,还没找到蔡七娘,倒是先遇上了李溪。
现在李溪已经俨然是手工作坊里一个小管事了,她做的很开心,也早就从钱家搬出来住了。
“大娘,你来啦?”
“嗯,我找蔡七娘,她人呢?”
李溪欢喜的拉住钱元元的手,说道:“她在作坊里教人呢,我去给你喊她啊。”
“我陪着你一起去吧。”
钱元元说道。
李溪却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,说道:“大娘不好意思啊,这作坊里,不是我们的人不能进呢。”
毕竟要防着别人偷学。
虽说钱元元不会偷学,但这是规定,李溪觉得不好破坏。
钱元元点头,“做得对,那我在这里等你。她要是忙得话,就让她先忙。”
左右她又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。
等待的时候。
“李管事,看来用不了多久,我们就要喝上你和李溪姑娘的喜酒了呀。”
一个年轻妇人拿着两个篮子,边走边打趣身边的男人。
听到李溪的名字,钱元元竖起耳朵听了起来。
李管事笑呵呵的说:“哪有。”
轻飘飘的两个字,根本没有否认的意思。
钱元元心头一跳。
李溪和这个李管事?
可李溪才十三岁啊!眼前这李管事都快三十岁了吧?
这都什么和什么啊。
“不过李溪姑娘才十三岁吧,李管事你这够禽兽的。”年轻妇人捂嘴偷笑。
李管事:“小溪平日里就自己一个人,也没个亲人在身边,要是……我也好照顾她啊。”
年轻妇人附和:“是是是,过两年还能抱个大胖小子,呵呵。”
“孩子?”
李管事声音低沉,似乎有些难言之隐,又很是苦涩。
年轻女人忍不住说问道:“怎么了?难道李管事不喜欢孩子吗?”
“怎么可能,我都这个岁数了,早就盼着娶妻生子呢。只是小溪……罢了罢了,一切随缘就好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难道李溪姑娘不能生?”
年轻妇人捂嘴惊呼。
李管事拧着眉,不愿意多说,但架不住年轻妇人的纠缠,最终还是松口了。
“那我和你说了之后,你不许告诉别人啊。”
“那肯定的,我就不是那种长舌的人。”
李管事小声地说道:
“小溪从前被人轮流侵犯过,伤了身体,以后都不能生了。”
“什么?那李管事你还愿意娶她?”
年轻妇人惊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