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我知道了。不过说起来这次也怪那个孟弘文,好端端的和小兰一个姑娘比谁吐得远?
还一点都不让着小兰,这可真的是……”
蓝夫人轻轻地抱怨着,手下的力道也是不轻不重的继续揉捏着。
男人所有的冷漠和尖锐,都缓缓地放下了。
听了这话,也缓缓地皱起了眉心,有些为难的说道:
“这个孟弘文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开心,但小兰那性子,还就喜欢和孟弘文这个呆子一起玩……”
他自然也看不上孟弘文了。
想他蓝家是何等人家?即便因为一些原因,无奈要找一般的人家将侄女嫁出去,但那孟弘文实在是太糟糕了……
可小兰自己又瞧上了。
真是为难。
“其实夫君说的也对,小兰是个直性子的孩子,若是找一个心思太多的,反倒未必是良配,而且……”
说到这里,蓝夫人忽然就有些迟疑了,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。
蓝家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但想到刚刚已经冤枉过夫人一次了,便只能忍了。
但却故意晾了一会,才慢悠悠的接话。
“而且什么?夫人你倒是说啊。”
那促狭的语气,仿佛一直在耐心等待对方后面的话一般。
蓝夫人气的抿嘴咬牙,但担心死男人又不愿意让她说了,只能柔声细语的赶紧说了出来:
“先说好啊夫君,我不是想说小兰坏话,我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女人先把丑话说在前面,然后也不在意男人没有接话,继续说道:
“就咱们家小兰那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,从前就打伤过许多人了。
若是这次成亲不找个小兰自己喜欢的,那成亲后怕是会经常闹出笑话来的。
而且就咱们家小兰那个力气和脾性……若是一言不合,将人打……打死,也未必没有可能啊。
到时候,咱们蓝家可就闹出天大的笑话来了啊。不仅小兰会……就连整个家族都会跟着蒙羞的。
咱们家也不止小兰一个姑娘啊。”
就蓝小兰那贱蹄子,孟弘文娶了她都是委屈了!
真当人家亲娘愿意自己家儿子娶这么个杀神吗?
不过为了其他所有人的利益,还是让孟弘文娶了这贱蹄子吧。
“……你说的对,虽然孟弘文配不上小兰。但无论是为了小兰,还是为了蓝家,孟弘文都是最合适的那一个。”
蓝家主也不得不承认,自己夫人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。
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吧。
但是没办法,小兰的情况摆在那呢,他不能一味的自欺欺人。
“是啊,若是夫君您觉得小兰这孩子亏了,那嫁妆上咱们多补贴她一些就是了。”
蓝夫人听到这话,心里顿时就高兴了起来。
可下一刻,她就不淡定了。
因为蓝家主缓缓开口:
“正好,那孟弘文已经和亲娘断绝了关系,又在孟令章那不受宠。那就让小兰成亲之后,两人继续住在家里吧。”
“嗯,最好就招赘吧,让小兰自立门户。”
这样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他也能放心啊。
这样也就算对得起小兰的……
“招赘?这怎么能行?”
蓝夫人嗓音尖锐的喊了起来。
她盼了这么多年,就是等着把蓝小兰这个贱人嫁出去呢。
如今好不容易快要盼到了,还要给她招赘?
那岂不是自己到死都要看着这个小贱人了吗?
阴魂不散!
岂能如此阴魂不散?
“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?小兰是我蓝家的女儿,本就是下嫁,招赘又怎么了?”
蓝家主不悦的看着失了分寸的女人,凉凉的提醒道:
“小兰在蓝家该得到的钱财,哪怕不招赘,也不会少她分毫的。你不要忘记,当初答应过我什么。”
说完,蓝家主就起身径直的离开了,毫不留恋。
这些年,他已经给了这个女人太多太多了。
也让她变得贪心了起来。
别的事情,他也许还能依着她,但事关小兰,绝对不可能!
“哗啦——”
随着蓝家主的离开,蓝夫人再也忍受不了,扫落了一地的东西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!怎么可以!”
难道这十几年的容忍,就都做了无用功吗?
不行!
绝对不可以。
“招赘?那也得男方愿意才行啊。”
蓝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华贵和镇定。
那个人已经死了,怎么可能争的过她呢?
蓝家的一切,必须也注定是她孩子的!
就凭一个苟延残喘的蓝小兰,还想从她手里夺走蓝家的财产?
做梦!
而这一切,孟弘文压根就不知道。
他从来没有想过,他会娶蓝小兰。
倒不是他如何瞧不起蓝小兰,而是蓝家这样的好人家,孟令章怎么可能让他去娶呢?
哪怕自己现在住在孟令章家里,但是孟弘文也从不认为他们会多把自己当回事。
更何况白玲玲还生了好几个儿子呢,能娶蓝小兰的就有两个。
所以当孟令章找到他,告诉他,要给他和蓝小兰定亲的时候,他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,然后就是——阴谋!
这一定是个阴谋。
如果是好事的话,怎么可能会轮到他?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?那可是蓝家!如果不是你妹妹有这般福气和造化,你以为能用得上你吗?”
孟令章本来高高兴兴的,只不过当看见孟弘文脸上的表情之后,所有的兴奋都散去,只剩下不悦了。
他还有有什么不高兴的?
不然就孟弘文这身份,能娶到蓝家的姑娘?
“既然这么好,那就让你的宝贝儿子们去娶好了啊,干什么给我?”
孟弘文气愤的喊道。
明明是在算计他,还偏偏一副要让他感恩戴德的模样!
他有那么蠢吗?
“滚蛋!这是你和我这个当爹的说话的态度?你娘这些娘就是这么教导你的?
也是你娘就不是什么好东西,教出来的孩子自然是……啊!”
孟令章诋毁钱元元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忽然被孟弘文一脚连人再轮椅踢飞了出去!
砰!
粗苯的轮椅砸在地上,门外的孟怀亮赶紧推开门进来。
“爹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弘文哥,你这也太过分了吧?你怎么能对自己亲爹动手?不怕遭报应吗?”
孟怀亮气愤的指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