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妹,你怎么能这么说呢?那是咱们的亲娘,她死了!为了救弟弟,她都死了。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她死不瞑目?”
余杏儿愤怒的指责余小妹。
后者脸上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失望和战栗……
她好心相劝,可她的亲姐姐却如此指责她?
“还有,我和你姐夫之间的感情,你又怎么懂呢?他是个好心人,善良……”
“他是个好人,所以你就要利用他的好心吗?”
余小妹冰冷的吐出扎人的字眼。
既然姐姐执迷不悟,那她也没必要留有余地了。
余杏儿脸上闪过难堪和羞愤,有些恼火的说道:
“要不是为了你们,我会和你姐夫走到这一步吗?你现在居然还指责我?你简直就是忘恩负义!”
“真的就只是为了我们吗?难道就没有你自己的私心了?难道不是你一心想要别人夸你多么多么的孝顺吗?”
余小妹嗤笑一声,扯下了姐妹之间最后的一层的遮羞布。
事已至此,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余小妹面对震惊又愤怒的余杏儿,凉凉的说道:“我好心相劝,你爱听不听吧。愿意去自取其辱,也随便你。”
说完,余小妹就转身回了另外一间房。
现在上房里停着余老娘的尸体,余小妹不愿意进去。
那不是她的娘,那是一个魔鬼。
是一个能把正常的女儿,同化成她自己那样的魔鬼的魔鬼!
她要离开,离他们所有人都远远地!
望着余小妹的背影,余杏儿崩溃了。
她付出了这么多,可她的家人居然不理解她?
还觉得她自私好面子?
“啊——”
余杏儿发泄的摔打着身边的所有东西。
可当停下来,对上余老娘的尸体,余杏儿又痛苦的抱着脑袋哭了起来。
为什么,她会有这样一群家人啊。
——
明天就正月十六了,包子铺得多准备一些东西了。
蔡七娘和罗如兰也还没有将粥摊放下呢,左右编织她们下午和晚上学就行了,等到正式开工了,再不去摆摊卖粥了。
同时钱老太也和钱元元商量着那两个粥摊的事情。
“那两个粥摊虽然不如包子铺卖的多,但也不少赚。虽说是辛苦钱,但就这么扔了,是不是有点可惜啊?”
钱元元琢磨了一下,直接问道:“娘,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?想让三弟还是四弟去干啊?”
都是至亲,她懒得猜来猜去的。
钱老太摇了摇头,急忙说道:“可没有,我可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自己的小儿子小儿媳是个什么德行,钱老太清楚的很。
他们会很羡慕摆粥摊赚来的那些钱,但是,他们干上几天就会嫌累的。
甚至会埋怨起钱元元的。
到时候再惹出什么事情来,闹得姐弟不和睦,她是疯了吗?
“那就好。”
钱元元也松了一口气。
她可没有想把这粥摊给便宜弟弟的意思。
她是不愿意和家里的亲戚做生意的,容易掰扯不清。
升米恩斗米怨,多少血淋淋的例子啊。
“娘就是担心这么扔着太浪费了,所以和你说一声,你心里有数娘就不担心了。”
钱老太一边缠手中的毛线,一边笑眯眯的说着。
现在她每天下午的时候再帮外孙女缠缠毛线,还给她五个铜板呢!
现在她这个老太太每天可是有二十五个铜板的收入!
还有闺女外孙孝敬着,是多想不开啊,非得在闺女的生意上指指点点啊?
一旁的屠老太太也在缠毛线。
咳咳,毕竟五个铜板呢。
听到这里,屠老太太斜了一眼钱老太太,习惯性的怼道:
“难为你这老东西还有聪明的时候。”
该管的管。
不该管的少管!
“那我肯定是比你聪明啊,要不然也不会你现在就孤零零的一个人,我就不一样了,有闺女儿子还有外孙外孙女。”
钱老太呲着快要两颤巍巍快要罢工的门牙,在那显摆。
现在钱老太已经不是从前心软的钱老太了。
专门挑屠老太太的肺管子,使劲戳!
“哦,但你儿子没儿子,没媳妇。”屠老太太淡定的反击。
钱老太太:“那你孙子还没儿子,也没媳妇呢。”
……
听着两人幼稚的你来我往,钱元元一个头两个大,干脆起身出去转转了。
粥摊扔了的确是可惜,但是吧,这让谁接手,她还真的没想好。
毕竟和她包子铺卖的是一样的粥,万一有什么问题,可是会连累她包子铺的名声的。
另一间屋子里,孟红双和李溪一起又做出了两个新鲜样式的编织品来,兴奋的脸蛋红扑扑的。
孟红双出来直直腰板,见钱元元在院子里溜达,索性拉上老娘,打算出去逛逛,买一买了。
说起来,娘俩都没有好好的买买首饰呢。
钱元元一想也是,立刻回屋拿了不少钱,就和孟红双一起出门去了。
只不过两人才刚出了院门,就被堵在门口的余杏儿吓了一跳。
钱元元皱眉:“你是怎么打听来的?”
她家里的地址,并没有告诉过外人啊。
余杏儿搓着手,冷的直跺脚,没有回答钱元元的话,反而问道:
“钱家业呢?我找他有事。”
“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?我大舅都休了你了,你怎么还阴魂不散啊?就我求求你了,放了我大舅好吗?”
孟红双抢在钱元元之前,机关枪似的开口怼了起来。
这什么人啊,还没完没了啊。
余杏儿脸色有些难看,说道:“我好歹曾经是你大妗子,你就这么和长辈说话吗?”
“呦,你还知道什么叫教养啊?就你家做的那些事情,凭什么有脸要求别人尊重你啊?”
孟红双可不惧,双手一叉腰,雪白的下巴微微抬起,脖间一圈狐裘衬得人如珍珠一样白皙光滑,美艳动人。
这一幕,让不远处的男人看见了,嘴角下意识的勾起。
还是这么有活力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