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听到赵小燕声音的一瞬间,钱元元飞快的往前跑去。
那一瞬间,她感觉到什么东西擦着她的头皮挥舞了过去!
“啊!”
众人随之惊呼了起来。
在一片混乱中,有几个男人出来,制服了疯了一样挥舞着棍子的白玲玲!
“白玲玲?你疯了啊?”
赵大娘心有余悸的拍着自己心口。
太吓人了吧?
钱元元也是警惕的环顾四周,生怕再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孟令章。
“都是你!都是因为你!”
白玲玲咬牙切齿的骂着钱元元。
差一点!
她差一点就打到钱元娘了,这要是把钱元娘一棍子打死了!
那她女儿的福气是不是就有了?
这样,他们家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啊!
“都是你毁了我,毁了我们家。”
白玲玲气急败坏的喊着。
就差一点点啊。
随着李江被流放,而孙泽良却一直没有出现,白玲玲就知道,在这一局上,她输了,输得彻彻底底!
本来,她还没有那么慌乱的。
可看着宝珠一天天傻乎乎的就在那坐着,看着天空。
白玲玲渐渐地就崩溃了。
福宝女儿是她唯一的底气啊!
从前,都是女儿有福气,所以钱元娘一家越倒霉。
然后她们越倒霉,女儿的福气就越多。
可如今女儿变傻了,那岂不是因为钱元元不倒霉了?
在白玲玲看来,这就是钱元元偷走了她女儿的福气啊!
越想越崩溃的白玲玲,在给孟令章上药,却被后者骂了之后,就疯了一样,想要打死钱元元。
至于杀了人之后,她会如何?
白玲玲一点也不着急。
因为钱元元死了,她的女儿福气就会回来,那她就不可能会死的!
可为什么?
“为什么你不去死啊?”
白玲玲疯了一样喊叫着。
所有人:……
钱元元拧眉,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。
但她也只是嗤笑两声,并没有回应白玲玲,而是对制服白玲玲的几个邻居表示感谢,然后她就去报官了。
开玩笑,都送上门来了,她不报官还等着干什么?
等着自己脑浆子被打出来,请人家喝一杯豆浆吗?
“你干什么去?你不能报官!你凭什么报官!”
白玲玲发出尖锐的叫声。
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,钱元元怎么能去报官呢?
可钱元元又怎么会管她怎么想的呢?脚步不停歇的就带着李溪走了。
正好也送李溪去给李父送东西。
大杂院里的其他人对着白玲玲指指点点的,都觉得她是疯了。
要不是疯了,怎么好意思对人家钱元元说什么,是你毁了我的家庭的这种话呢?
主次颠倒了吧?
赵小燕眼神冷冰冰的看着疯狂挣扎的白玲玲,悄悄地隐去了身形,回家去了。
她总觉得钱元元刚刚对她的感觉,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好像有些避着她的意思……
难道是她们知道了那件事?
不应该啊。
赵小燕拿出鞋垫来,继续绣着,可绣着绣着,忽然发了疯一样,拿出剪刀,将那鞋垫剪了个稀巴烂!
“啊——”
少女低声呜咽着,如同困兽一般。
赵大娘正巧回来,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,立刻上前抢走了女儿手中的剪子。
满脸担忧:
“小燕,你这是怎么了?”
她又看了看已经毁掉的鞋垫,有些心疼。
“这鞋垫你可是绣了好多天了,这么精心,怎么毁了?
重新绣的话,时间上怕是更赶了啊。”
到底是什么刺激到女儿了?
“娘,我不想绣了。”
赵小燕仇视的盯着那两双鞋垫,满脸都是羞辱。
她不想绣了。
不想再被人摆布了。
闻言赵大娘脸色一僵,有些为难的问道:
“小燕,你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?来,和娘说说。”
说着,赵大娘就坐到了赵小燕身边,轻声细语的问着。
可赵小燕却好半天没说话,就用那种眼神冷冷的看着赵大娘。
这,就是她的亲眼。
口口声声,疼她,爱她的亲娘啊。
哈哈。
真好。
“小燕,到底怎么了啊?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娘?”
赵大娘被看的有些心慌。
赵小燕却低头了,看着地面,淡淡的说道:“娘,我就是不想绣了,可以吗?”
又问了一次。
这一次,赵大娘没法逃避了。
她轻叹一声。
过了好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,说道:
“不想绣了,那就别绣了。至于那边……让你哥哥自己去想办法吧。”
赵大娘也心疼儿子。
可也不能一直委屈女儿啊。
虽然她不知道小燕为什么会忽然不想绣了吧。
但不想就不想。
“娘,你真的答应?”
赵小燕十分诧异的抬头,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娘能真的同意。
看着女儿眼中的错愕,赵大娘心中一阵阵酸涩。
伸手抚摸着女儿的长发,她说道:
“傻孩子,你和你哥哥都是娘的孩子,娘都心疼的。”
“你不愿意就不愿意,你大哥一直在那边,想来也不至于的因为这么一点事而有为难的。”
“即便有,也让他自己去解决吧。总不能事事都要委屈你去成全他吧?”
她不希望眼前的女儿不快乐。
虽然她把女儿生在了鸟笼中。
但是还是希望,尽可能的让女儿快乐一些吧。
“谢谢娘。”
赵小燕依偎在娘亲的怀里,眼睛有些湿润。
其实她也知道,这样的逃避,只是一时的。
但……
也足够了呀。
她不贪心,一时的快乐也是够了的。
很快,捕快就来了把白玲玲带走了。
因为有这么多人作证,白玲玲无从抵赖,但又因为钱元元并没有受到伤害,所以只是把人抓起来,准备一天就放了。
对此,钱元元并不意外,也没有什么不满的。
她又在县衙里等了一会,等李溪送完东西出来,才在回大杂院的路上问道:
“小溪,你要不要跟我去城府?大娘的粥摊也挺忙的,你来帮忙吧。”
李溪闻言站在那,咬着嘴唇,似乎有些犹豫。
钱元元也没有催促她,只是安静的等待她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