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语妃怔愣的跪在那,脸上是错愕,是不敢相信,甚至还有怒气。
“我都已经如此卑微认错了,她,她怎么敢!”
花语妃紧紧地握着手,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里,鲜血蔓出,她却浑然不觉。
她只觉得此刻没有人回应的安静,就像是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巴掌,狠狠地抽在她脸上。
一个小小的农女,怎么敢如此对她!如此羞辱她!
她堂堂花家嫡女,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过?
她甚至都承诺日后不出现在他们面前, 不干涉她和弟弟的事情了,为什么还要这般咄咄逼人?
难道要逼着她去死!才可以吗?
“砰——”
忽然,花语妃被一脚踹翻在地,瑟瑟发抖的身体砸在冰凉生硬的地面上,疼得她眼冒金星。
她不敢相信的,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,喃喃问道:
“父亲?”
父亲为何对她动手?
花景和冷着脸:“哦,抱歉,刚刚不是故意踹你的。”
花语妃:??
不是故意的?
父亲这是在做什么!
“你看,我是你亲生父亲,故意踹了你之后,和你说对不起了,你依旧不能立刻接受,更遑论旁人?”
“花语妃,凭什么你轻飘飘的一句道歉,别人就要立刻原谅你呢?你还是没有真心认错。”
花景和失望的摇了摇头。
看来他要把女儿带在身边,亲自好好的教养一番了。
这种性子,若是日后嫁出去了,怕也是个祸害啊。
“父亲,我……”
花语妃一脸羞臊。
这样的实话,从父亲嘴里说出来,更让她难堪不已,但却找不到话来反驳。
就这样,父女两人一站一跪,在钱家门口半个时辰之后,才默默离开的。
至于那些道歉带来的东西,还堆放在门口。
花景和看了一眼,默然片刻,然后就让人带走了。
还是别碍人家的眼了吧。
想到几天后儿子就会从京城回来,大概会欢天喜地的告诉 孟姑娘,他已经和姜明月解除婚约的事情,花景和就头疼。
他这儿子一向吊儿郎当,因为一些原因,他默许如此。
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儿子如此真诚认真的对一个姑娘……
唉。
其实想想,若是他的女儿,他也是不会同意自己女儿嫁过去的。
所以,这苦果,就必须儿子自己咽下去了。
就是不知道这姐弟两个日后如何相处啊。
愁啊!
比起花景和的愁来,钱家算是轻松了一些。
好歹那侮辱的石头是从心头上搬走了。
就连孟红双第二天起来,人也看着精神了许多,还和钱元元罗如兰一起出去采买东西。
赚钱。
这就是孟红双现在最大的动力和目标了。
不过等中午的时候,花景和身边的人,还有绣房的管事匆忙而来,又是赔礼道歉,又是将那五百两银子归还的。
好话说尽了,孟红双最后还是收下了。
少女明艳炙热,高高的抬着下巴,骄傲的说:“这是我凭本事赚来的钱,我收下,理所应当!”
“是这个理!是这个理!”
两人纷纷点头。
尤其是绣房的管事,他可是十分看好孟红双的这手艺的。
好的刺绣人不少,但是像孟红双这样手艺又好,又有奇思妙想的就太少太少了。
他都可以想象,等过年的时候这些花样在经常流传开来的时候,他们会赚多少钱!
五百两?
给少啦!
唉,可东家的事情他一个外人,自然是不好形容的。
收下银子之后,孟红双将五百两都给了钱元元,一个铜板都不肯要了。
“娘,我清楚的很, 要不是您的想法,我的绣样怎么可能卖这么多钱?”
孟红双这两天清瘦了一些,下巴尖尖,眼神却越发坚毅了。
钱元元见她坚持,并也没有强迫什么,自己把钱收下了。
第三天,钱元元和罗如兰还有孟红双就去摆摊继续卖粥了,还加了一些羊汤。
但因为还没卖过,所以罗如兰准备的并不多。
腿好了许多的孟弘全非得跟着,钱元元也就随他了。
在摊子上,孟弘全无师自通的吆喝,招待客人,找钱,那样子,甚是如鱼得水啊。
粥摊的生意,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受到太大的影响。
反而因为屠三爷的放话,更没有人来捣乱了。
等到摆了三天后,粥摊加了不少量,还是很快就卖光了。
孟红双和孟弘全这对掉钱眼里的姐弟,开开心心的摇晃着钱箱子,满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。
反倒是罗如兰看着剩下的羊汤,有些发愁。
她的手艺也没退步啊,怎么羊汤就卖不动呢?
钱元元劝她:“慢慢来吧,你这羊汤定价稍稍有些高,来这里的人怕是不舍得喝。”
一碗羊汤十八个铜板,这价格哪怕是钱元元都觉得高了。
可罗如兰坚持如此定价,钱元元也就没再劝说了。
但看见罗如兰这样失落,钱元元就忍不住劝说:“我看你这羊汤,不适合在这里摆摊,应该去东城区。”
东城区,富人居多。
这样的定价,那里的人肯定是能消费的起的。
罗如兰想想也是,只是想到自己手里的钱,盘算了一番之后,只能暂时作罢了。
“明天我就不熬羊汤了。”
每天都剩下,这羊汤熬起来又费事,罗如兰便打算先算了。
是她考虑的不够周全了。
“嗯,先攒攒钱吧。”
钱元元也认同。
不同价格的东西,有不同的接受群。
“娘,中午咱们吃锅子吧!我还没吃过呢。”
孟红双抱着钱元元的胳膊撒娇。
钱元元刚要一口答应下来,就看见不远处,胡子拉碴脸色苍白的花孔雀站在那,目光执拗的盯着孟红双。
可孟红双就像是没看见一样。
钱元元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去吧,他都来两天了。有些话,还是说清楚的好,对彼此都好。”
主要是,花飞白这个人还是不错的。说清楚,免得耽误人家。
孟红双虽然有些不情愿,但一向听钱元元的话,她便去了。
不远处,白玲玲和孟怀远看着这一幕,眼神怨恨。
“凭什么他们过得这么好?娘!我不甘心!”
孟红双愤恨的说道。
他可是要高中的人,绝对不能栽在最后这一哆嗦上!
白玲玲当然也是这个意思,可想到百般不配合的女儿,十分发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