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玩意啊,那个花公子明明是他主动来招惹红双的,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咱们家的麻烦啊?”
孟弘文气的脸色铁青。
自己的娘亲妹妹受到了这么大的羞辱,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!
这让一个男人,如何能接受?
孟弘全也气的和个河豚一样,上蹿下跳的尖叫着。
“太欺负人了!娘,大姐不会有事吧?”
孟弘全还是很担心孟红双的状态的。
他从来没见过大姐露出过那样的神色来,太吓人了。
钱元元心里也有些没底,但当着孩子的面,她自然是不能说这些的。
只能安抚众人:
“没事的,红双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的。谁这一辈子不会遇到点挫折啊。想想你们那死爹,红双这也就不算啥了。”
原主钱元娘,可是付出了一条命,一辈子的代价啊。
还连累了几个孩子都过得不好。
这般对比之下,孟红双所经历,所遭受的,就还好。
毕竟,她和花飞白之间还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,还能及时止损。
只是大道理虽是这样的,可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,如何轻易的接受呢?
尤其是在此之前,孟红双已经在明远帆那受到过伤害了……
“她会走出来的,咱们不要和看眼珠子似的一直那样看着她,会让她更不自在的。”
罗如兰低低的劝了一句。
大家纷纷认同,表示会照做的。
又说了一会话,钱元元和罗如兰就去做饭了。
只不过吃晚饭的时候,孟红双并没有出来吃。
钱元元也没有勉强。
都这种时候了,没有心情吃饭是正常的。
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件事,花飞白知道了没有?
一旦花飞白知道了,再来找红双,怕又是一轮伤害啊。
唉。
感情都是债啊。
本来以为这个花飞白很不错,但现在看来,还是算了吧。
门不当,户不对,还有这样一个亲姐姐,若是勉强在一起,日后总会有各种摩擦的。
到时候,什么样深厚的感情,也经不住这样消耗的。
暮色四合,北风呼啸。
小院的门再次被敲响了。
这次钱元元来开门的时候,孟弘全叫嚷着拿着一个比他还高的铁锹,非得跟来!
就怕那个什么花语妃再来!
钱元元以为会是花孔雀来,但没有想到的来的居然会是——
“您是……花大人?”
钱元元打量着眼前虽然上了年纪,但官威深重,五官严肃的中年人,在他的五官上依稀还能找到花孔雀的样子,便有了这般猜测。
花景和点点头,忽然退后一步,拱手作揖,赔礼道歉。
“今天老夫不是什么大人,只是为小女的行为来赔礼道歉来了。”
“父亲!你怎么能给这么一个低贱的农妇道歉?这怎么可以!你打我骂我,甚至可以杀了我!都不要在我面前,给这个农妇道歉啊!”
花语妃在后面被人压着,痛苦的挣扎,再也不见白天时候的高高在上。
女子神色痛苦极了。
在她的心中,父亲就宛若神明一般!
高高在上的神明,怎么能给低贱的农妇俯首作揖呢!
这天底下,除了皇室宗亲外,还有几人够格让父亲俯首!
“不,父亲你杀了我吧,你不要这样。呜呜……”
花语妃身体软软的,跪在地上,哀戚的声音是那样婉转好听。
但花景和的脸色却是越发难看。
他直起身子来,侧身看着痛苦的女儿,目光犀利的直视女儿,冰冷的问道:
“以我的身份,的确不需要对一个农妇俯首作揖!”
“但!谁让我生养了一个不知所谓没有教养的女儿!身为父亲,我活该弯下我的脊梁,去赔礼,去道歉!”
“花语妃,你只是看着我在你做错事情之后,和人家赔礼道歉,就接受不了。那你在大街上,让孟红双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,因为自己的缘故,被人扒了衣服,在大街上羞辱的时候!你可曾想过,你也是娘生爹养的?!你爹我还活着?!”
“十年河东,十年河西。你今日如此羞辱别人的母亲,将来,就会承受别人因你之故,羞辱你父亲的屈辱!”
花景和很少和女儿说这么长的一段话,今天他显然被气到了。
他不仅是生气,更是不敢相信,自己养大的女儿,居然会跋扈到如此地步!
当街如此羞辱一对母女!若是那心智脆弱一些的,怕是要寻了短见!
如此的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,当真是他的女儿?
“我的爹娘是什么身份!她孟红双的爹娘又是什么身份!怎能相提并论!更何况,若非孟红双蓄意勾引,飞白又怎么会非得解除婚姻?”
“现在京城你闹得沸沸扬扬,都说我们花家得势之后忘却救命之恩,那崔家姑娘更是寻死觅活的,让我花家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!你让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?”
花语妃神色扭曲的大吼着。
她没错!
她怎么可能有错!
错的这对不知所谓的贱民!
“荒唐!解除婚姻是我和你大伯早就商量过的结果,别说孟姑娘了,就连和你弟弟的关系都不大!你怎能因此就迁怒孟姑娘?”
花景和勃然大怒。
他现在只后悔,当年听了亡妻的遗言,将女儿送去给舅兄教养。
自己也是忙着仕途,没有多加顾忌!却没想到,女儿居然被教养成了如今这幅样子!
听女儿如此执拗,花景和大手一挥,直接让人捂住了她的嘴。
既然不懂道理,那就不要再张嘴了。
“让钱夫人你见笑了,今天的事情是我的女儿不对,我此刻来,也是特意赔罪的。”
花景和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,不想将官场之上的气势拿来,压制一个农妇。
钱元元神色平静至极,眼神中并没有讥讽,只平淡的问道:
“那不知道花大人打算如何做,来表达你们的歉意呢?”
道歉,可不是嘴皮子一碰,就管用的。
花景和问:“钱夫人说如何便如何,是我教女不善,不会推辞。”
“当真?”
钱元元十分意外。
花景和严肃:“当真,日后也绝对不会因此报复。”
钱元元点头:“那好,我让你女儿也尝尝我女儿受到的羞辱,就在这里,扒掉外衣,跪在我家门口半个时辰吧。”
什么?
花语妃疯了!
这贱妇怎么敢如此羞辱她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