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侯三丽的话,可信吗?您真的要放过她吗?”
小四一边赶车,一边低声询问。
他怎么想,都觉得这不是他家少爷能办出来的事情。
“放了她?怎么可能?”
花孔雀嗤笑一声。
不管背后之人是不是阮小玉,身为棋子的侯三丽也是对孟红双心怀恶意的。
这种人,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的。
“可您不是已经答应她了吗?”
“答应就只是答应啊,我又没说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话。真是好笑,你家少爷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吗?”
花孔雀嗤笑一声。
小四震惊的都快要麻木了。
头一次见人如此骄傲的夸自己不是个正人君子的啊。
真的是……
服气!
“咚!”
下一刻,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砸在了脑袋上,小四凭本事凭感觉立刻伸手去接。
嘿嘿。
又是一小块金子。
“刚刚的事情不要和孟姑娘说。另外给侯三丽准备一份假的通关文牒还有一百两银子。”
“啊?”
小四懵。
花孔雀继续说:“再放出消息去,让那些拐卖人口的顶上她,记住务必要拐走她。”
小四点点头。
同时心中一阵恶寒。
他家少爷可真是恶趣味啊,明明想要收拾人,却偏偏要先给他一个小小的期待,然后再狠狠地掐灭!
从希望再到绝望,啧啧。
不过说起来,也是那侯三丽自己罪有应得。
“那阮小玉呢?”
小四询问。
这侯三丽都这么惨了,想来始作俑者的下场怕是会更惨啊。
花孔雀冷笑:“我是一个善良的人,想不出什么恶毒的法子来,就按她自己的想法来吧。”
按她自己的想法来?
小四愣了一下,然后才反应过来,少爷的这个意思是要让阮小玉也被人……
咳咳。
有些小小的恶毒了,不过很爽就是了。
谁让这个阮小玉自己是个姑娘,却偏偏用这种恶毒的手段对付另一个姑娘呢。
也算是咎由自取了。
小四一边哼哼着赶马车,眼神余光却看见了阮宴初。
“少爷,阮宴初回来了。”
“呵,那想来戏码会更加好看了。”
这阮宴初可是阮家专门培养的赘婿啊,无路如何都会娶了阮小玉的。
可若是阮小玉被人捉奸在床,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,阮宴初还要被逼着娶阮小玉……
啧啧。
真想到时候亲自来看看阮宴初的脸色啊,好可惜啊。花孔雀这般想着。
此刻的阮宴初还不知道日后会有这般恶心的事情等着他。
此时此刻,跪在大堂里,冰凉的寒气让膝盖痛苦难当,他却只能继续忍着。
也不知道跪了几个时辰,才终于听见了脚步声。
阮父阮母终于出现了,就连阮小玉也跟着一起来了。
“宴初哥哥……”
阮小玉想上前扶起阮宴初,可却被阮父一个冰冷的眼神狠狠地制止住了。
爹娘真生气的时候,她也不敢怎么样的,便只能乖乖的躲开了。
“宴初啊,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啊。这点事情都做不好,那我们还放心以后把小玉和绣房都交给你吗?”
阮父很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,语气较为和缓,可却没有丝毫让阮宴初起身的意思。
后者也只是继续麻木的跪在那里,乖乖认错。
“这件事是我没有办好,爹娘失望也是正常的。”
虽说阮宴初已经很努力了,有两家店铺的老板都表示出极为浓厚的兴趣来了。
可不知道为何,过了半天就变了口风。
之后他又盘桓几日,换了几家还是一样的结果。
最后他花了一些银子,这才打听到了, 原来是有人盯上他了。
他还记得当时对方那防备的模样:“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得罪的那位,暂时还是别想把这绣品卖出去了。”
虽说阮宴初还是想不明白,到底得罪了人,才会有这么大的手笔。
但他知道,这并非是他办事不力。
可这样的理由,哪怕再充分,到了阮父阮母面前,也不过狡辩二字罢了。
如今的阮宴初已经不是初生牛犊的年纪,懂得隐忍,也……懒得再分辨了。
左不过,还是那些难听的话罢了。
“哼!你承认的倒是痛快!那我家绣房造成的损失,谁又来承担?”
阮母冷哼一声,那一声声冷哼,就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阮宴初的心头。
“我家的绣房”这几个字,时时刻刻在提醒着阮宴初,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。
他难堪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阮小玉,嘴唇微微动了动,可到最后却还是什么的没有说。
“娘!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,这里不也是宴初哥哥的家吗?你难不成还要他赔偿你损失不成?再说了,只是没卖出去而已,又有什么损失?”
“要我说,就是孟红双的绣品不行,所以才卖不出去的。这和宴初哥哥有什么关系?”
阮小玉死死地拧着帕子。
她才不相信就孟红双那个卑贱的女子,还能做出多好的绣品来!
尤其是想到今天早上失败的事情,她更是如鲠在喉。
本来还想趁着宴初哥哥不在,除掉那个祸害,谁知道居然出了差错!
那个侯三丽也是个废物点心!
“小玉闭嘴!大人说话,哪里有你插嘴的份?”
阮母被女儿挤兑的头疼,当即就呵斥了一声。
阮小玉委屈的扁扁嘴,说话更是毫无顾忌:“本来就是啊,这绣房本来就是我和宴初哥哥的,那给自己家办砸了一件事而已,至于的这样吗?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宴初哥哥当成自己家人?”
“放肆!你怎么和你娘说话呢?我们简直惯坏了你!现在你立刻回你自己房间反省去,没我的命令,不许离开房门半步!”
阮父大怒,拍案而起。
那怒火中烧的模样,吓得阮小玉瑟缩了两下,然后哭着跑开了。
至于她心心念念的宴初哥哥,也抛之脑后了。
可阮宴初却不能不惦记阮小玉,十分急切的膝行两步,慌张的为阮小玉求情:
“爹娘,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,小玉什么都不懂,她还是个孩子,还请爹娘千万不要生她的气。”
那眼神的急切,几乎滚下眼眶来了。
阮父阮母相视一眼,彼此心中都有些满意,然后又敲打了两句,今天这件事才算是彻底过去了。
被放过的阮宴初被小厮搀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的时候,听见身边人在小声地抱怨:
“少爷您怎么不解释解释啊?还有老爷夫人罚的也太狠了吧?这可是冬天啊。万一伤到了膝盖怎么办?”
阮宴初眼底全是冷漠,嘴上却说的不同:“胡说什么,爹娘这是对我寄予厚望才会严格要求。”
腿跪坏了怎么办?
自然是再给他们的宝贝女儿另外换一个赘婿了。
至于他……从来都是无足轻重的。
想到自己遇见的那个人,阮宴初狠狠地攥紧了拳头。
他,一定会调查清楚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