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!”
打死你个恋爱脑。
钱元元咬着牙打出了这一巴掌,带着为原主的不平和心酸,怒声嘲讽道:
“你可以现在就去跪着求人家原谅啊,跪着舔人家啊。反正你在人家眼里就是个下贱的人。”
“哦对了,你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。就说无论人家怎么践踏你,你都下贱的甘之如饴。”
“啧啧,就是很明显当初人家承诺的平妻是不可能得了。你去求个妾,或者是奴婢,也许人家看在你能送钱的份上,还能答应呢。”
“啧啧,花钱给人家,然后再给人家当奴婢。孟红双,你这也是下贱到天下独一份了啊。”
“滚滚滚,别脏了我的地方!”
钱元元怒火滔滔,直接将孟红双推了出去,然后转身回屋子,拿出自己今天买的一把锁头来,直接把孟红双那间小屋子锁上了。
然后又警告孟弘文:“你要是敢让她进屋,你就一起滚蛋。”
说完,自己就回了屋子,反锁上,躺在热乎乎的炕上继续假寐休息。
这一番操作风风火火,完全没有给孟红双半点反应的时间,整个人站在萧瑟的寒风中,瑟瑟发抖又可怜。
“娘,你就非得逼死我,是吗?”
孟红双一颗心,哇凉哇凉的。
不仅明哥哥辜负她,就连娘也势利眼欺负她。
好,好得很啊。
这就是她的亲人,爱人,哈哈哈。
崩溃中,孟红双哭着跑着离开了。
孟弘文站在门口,拦都没拦住。
“唉……”
一时间,孟弘文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没那么倒霉了。
毕竟自己虽然被骗了钱,但好歹翠芽是真心喜欢他的。
对,翠芽是真心喜欢自己的。
钱元元眯着眯着就睡着了,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。
她起来去灶房,找到一小袋子白面,立刻喜上眉梢的给自己做了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。
虽然食材有限,只放了一些白菜吧,但大冬天的秃噜一碗热乎乎的疙瘩汤,身体都暖和起来了。
就在一片秃噜声中,孟弘文眼巴巴的走出来,望着已经见底的小盆,傻眼了。
“娘,你没给我做吗?”
钱元元好笑:“我为什么要给你做饭,我是什么很贱的娘吗?生病都要给你做饭?”
孟弘文脸色涨红,拳头紧握:“娘,你怎么非得这么说话啊。一家子,这么夹枪带棒的有意思吗?”
他娘到底怎么了啊,从前一直都是娘做饭的啊。忽然就不做了不说,还阴阳怪气的。
谁家娘这样啊。
“有意思啊,看见你这脸色,我觉得更有意思呢。”
钱元元吃饱喝足,满足的伸着懒腰:“记得再给我那屋烧两捆柴火。”
吩咐完,就要走。
可孟弘文却一把拉住了钱元元,不悦的说道:“娘,我还没吃饭呢。”
“真有意思,你自己赚钱了,自己花钱去买啊。放心,你花钱买回来的饭,我不会吃半口的。毕竟我只是养你长大的亲娘,怎么配花你的钱?”
钱元元这是将阴阳怪气贯彻到底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也觉得爽快,心脏不仅不疼了,脑袋都觉得清明了许多,不再昏昏沉沉的。
“你……”
“哦,还有,这家里的一砖一瓦,一个碗筷一勺面都是我花钱来的。想来有骨气的您是不屑于用的。至于柴火……”
看着堆在墙角的柴火,钱元元的心里就一阵阵的控制不住的酸涩。
在镇上过得好的人家都是买炭火,但是住在大杂院的基本上都是买柴火。
至于原主……
则是为了剩下一捆柴的那两个铜板,每天自己一大早就起来去乡下山上捡柴火。
每天提前起来一个时辰,在秋天就开始这样捡,整整三个月,才能攒下来过冬的这些柴火。
而她的好大儿,孟弘文则是每年冬天都会去吴大娘家献殷勤,给吴大娘家里,甚至吴大娘的娘家的柴火,都捡好,砍好……
钱元元收起心底的酸涩,声音莫名有些空洞的说道:“柴火不值钱,都是我每天早上提前一个时辰捡回来的。就当作为你为我烧炕的报酬好了。”
“毕竟……”钱元元紧紧地盯着一脸羞愤但更多是恼火的孟弘文,轻笑着说,“也不能让你这个亲儿子白干活,毕竟我不是你的吴大娘。”
当儿子当到这份上,也是绝了。
但钱元元却觉得更多的问题在原主身上!当娘的惯得!
“够了!你别说了,以后我给你捡柴火还不行吗?非得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吗?”
孟弘文失态的大吼了起来。
就这么点事,至于的吗?
“不至于的啊。”钱元元声音平淡到有些冰冷,她抬眼望着怒火昭昭的孟弘文,似乎有些不解的询问,“那为什么让你自己买饭吃,你反应就这么大呢?至于的吗?”
孟弘文:……
孟弘文觉得可难受可难受了,就好像有一团棉花塞在嗓子眼里一样,吞不下去,吐不出来,可难受了。
一瞬间,孟弘文的眼睛就红了,他说:“娘,我就是……”
“砰!”
望着钱元元毫不犹豫关上门的动作,孟弘文心里一阵阵发狠。
这就是他的亲娘!
外人欺负他,逼他,现在亲娘都逼他了!
“娘,我就饿着!我不相信从前对我那么好的娘,现在能这么狠心。”
孟弘文幼稚的像一个孩子一样,在钱元元门前放着狠话。
然后就跑回自己屋子去了,打算饿死自己来逼迫他娘退让!
只可惜太冷了,干冷的屋子要是不烧火会冻死人的。
半个时辰后,孟弘文就跑出来烧火了。到底是没脸用钱元娘辛辛苦苦捡回来的柴火只给自己烧,所以也给钱元元烧了。
暖和的被子里,钱元元根本不想动弹。
对于孟弘文的威胁,钱元元甚至有点想笑。
等着去吧。
饿不死这逆子!
“哎呦,你别疼了别疼了,整天就是惯着,要不你四个孩子没一个孝顺的?想让我改造好他们,就别干涉我怎么做!”
钱元元捂着心脏,气呼呼的小声威胁了起来。
这一晚,钱元元混混沌沌的似乎做了一个梦,梦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