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裴大人,应该是又活过来了!”
宋倾城手撑着头,侧目看着裴淮之,“不过,裴侍郎到底是怎么想的,这苦肉计未免也太下的去手了吧!就不怕真的把自己命搭进去?”
裴淮之扯了扯唇角,嗓音沙哑,伴着断断续续的咳嗽,“这不是没死吗,既然都要躬身入局,不做到极致岂不是浪费。”
宋倾城见裴淮之苍白的脸,有些心虚,毕竟苦肉计是她建议的,‘若不是你师父在上京,你现在还有没有命在还真不好说’
宋倾城哼哧两声。
‘“与你无关!”
裴淮之冰凉的手,捏了捏宋倾城的纤细的手指,似是担心宋倾城不明白,又继续说道,“此举与你无关,就算是你不说,我也想过如此,所以你不用内疚和自责,再说我也死不了!”
宋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只是吸了吸鼻子,“裴大人,你脸色白的跟雪一样了,快快休息吧!”
裴淮之自是知道师父的医术,没有生命危险,但是苦头还是要吃一些的。
而且那刺客的凶器打到他身上的那一刻,就知道自己的肋骨是断了。
其实肋骨断,并不是最可怕的,最可怕的是断了的骨头,稍有不慎便会刺内脏,内脏出血才是最致命的。
裴淮之却是觉晕沉沉的,但是与宋倾城说了这几句话,便觉的身心俱疲 。
裴淮之转头看向宋倾城, &34;上来”
“什么?”
宋倾城眼睛圆圆的看着裴淮之,旋即脸色一红,“不好吧!你都这样了!”
“咳咳咳咳你想什么呢?我哪样了?折腾了一天,你不觉得累,上来睡觉!”
“啊! 哦!”
宋倾城不知道怎么回事,怎么又想骗了, 这段时日,怕是蒙了荤油。
“裴大人,你就别管我了,快快闭上眼吧!”
宋倾城被裴淮之那双长重瞳盯得心惶惶的,索性抬了手, 蛮横的手动给裴淮之闭了眼。
裴淮之将宋倾城从自己的眼上拿开,固执的说道,“上来休息”
一副你不上来,我也不睡的架势。
宋倾城,“,,,,,,,,,,”
她脱了鞋子,小心翼翼的靠近床榻的里面,“好了睡吧!’’
裴淮之心满意足,没一会儿的功夫,便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宋倾城听见耳边传来安稳的呼吸声,才又睁开眼睛,侧头看向身旁的裴淮之。
玄真师父的药方子里,有止疼安眠的草药,裴淮之应该不会感觉太疼吧,宋倾城这么想着。
宋倾城不忘叮嘱自己,今日莫要睡得太死,以免裴淮之出点什么状况,她发现不了。
想法是好的,只不过
等宋倾城猛然惊醒,坐起身看向身旁的裴淮之。
这人的脸色还是不好,眉头微蹙,看上去极是不安,这可把宋倾城给吓坏了。
不会是死了吧!
宋倾城伸出手一根手指放在裴淮之的鼻翼下,微弱的呼吸,证明人还是活着的。
她马上要跳出嗓子的那一颗心才又落回了原地。
大该是她的动作太大,裴淮之似醒非醒,合着眼睛断断续续的咳嗽,这一咳嗽比刚才还要苍白上许多。
宋倾城这才发现,裴淮之白色的里衣上,有星星点点的血迹,昨晚的时候,还是干净的,这血迹应该是昨夜的时间吐的,头的一侧,枕头下下边,还压着几块染了血的手帕。
宋倾城你是猪啊!守着个奄奄一息的人,还能睡到的这么死!
她拍了怕自己的头。
不知道昨夜是怎么了,之前她睡觉的时候都轻的很,一点光亮和动静,她便能醒了过来的。
看着这星星点点的血迹,裴淮之昨夜不知道醒了几次呢,她居然没听见!
她深吸了一口气,又摸了摸裴淮之的额头。
果然发热了。
宋倾城刚想起身,就见裴淮之慢慢的睁开眼睛,眉心蹙的更紧了。
“你醒了! 是不是很疼! 我去叫师父来!”
宋倾城急急的说道 。
裴淮之微不可察 的摇了摇头,声音喑哑,“不是! 是你坐着我的手臂了!”
“”
宋倾城“啊!”了一声。
下意识的立马挪了挪腿,这会儿宋倾城才觉察出自己半个身子坐在裴淮之的手臂上。
她打眼一看,已经是跟紫茄子一样了。
依着这个血液不循环的样子,怕不是已经压了一宿了吧。
宋倾城越发的奇怪,裴淮之的胳膊在她的身下压了一宿,她居然也都没有感觉出来。
“那个裴侍郎不好意思我这”
宋倾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、只好给裴淮之小心的捏一捏, 让麻木的手臂的血液活络开。
宋倾城小声嘀咕,“我怎么会睡的这么死! ”
裴淮之眼底目光一闪,昨夜他担心吵到宋倾城,所以点开宋倾城的昏睡穴。
宋倾城还在纳闷儿。
裴淮之却没打算告诉她,只是说道,“蛮蛮蛮蛮”‘’
闻言,宋倾城心尖一颤。
别人唤她蛮蛮,她从未觉得有什么异样,唯独裴淮之唤她的小字,便让她觉的心像是被羽毛扫过一样。
不知道是不是裴淮之故意的还是如何。
宋倾城总是觉的裴淮之口中的蛮蛮带着无尽的情愫,又像是山林中精怪要蛊惑人心一样。
“嗯?”
宋倾城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。
“蛮蛮,我与你又不是同僚 ,总归以官职相称,不合适呢?”
&39;‘可是我都已经习惯了”
“我们还是以夫妻相称吧!”
宋倾城也不想跟病人一般见识。
“好的,夫君,夫君夫君觉的称呼夫君可还习惯吗夫君!”
宋倾城一脸认真,前世的时候,宋倾城每次唤裴淮之夫君,便不好意思。
如今倒是也没什么难的了。
裴淮之将本来看向宋倾城的视线转向一侧,耳朵泛起一抹红。
宋倾城失笑。
裴淮之脸皮这么薄的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