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,看它们做甚,那些只不过是婢子上山时,看着喜人摘回来后,闲来无事晒这玩儿的,其实也没什么作用! ”
“姑娘,您不是想要吃吧?那可不行的,谁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吃呢”
秋月连连摆手。
“能吃的,这不跟义兄从关东送来的小榛蘑是一样东西吗?”
“可是?”
秋月解释道,当时她看这些菌子好看罢了!
“无事! 你且带我去看看便是?”
宋倾城慢悠悠的说道,净了净手,随着秋月去放菌子的地方。
秋月带着宋倾城到了后院的小仓库,如入眼满满的几篮子,虽然都被晒干净了,大体上还能看出它们新鲜时候的样子。
宋倾城挑出了几样,让秋月拿着,颜色看着不算特别鲜艳。
她的记得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致命!
但是她现在还不至于要人的命,只是想给人点教训!
宋倾城挑挑拣拣拣了几样,颜色不深不浅。
“姑娘拿他们做甚?”‘
秋月疑惑的问道。
“这菇子做成馅,包饺子味道可鲜嫩的很呢?”
“啊?婢子还没听说这些个能吃”
秋月看着手里面的干货,啧啧称奇。
“是能吃,但是以后这些东西你的看好了,能吃可不能随便吃。”
宋倾城提醒道。
“姑娘,这话在怎么说呢???”‘
宋倾城随口说道,并没有说是毒蘑菇,而是换了一个说法,“这些个有些是药,是药物三分毒 !”
秋月,“啊?那为了保险起见,奴婢还是将剩下这些人处理掉吧”
宋倾城摇了摇头,“不用,先找个柜子把她锁起来即可! ”
‘“是,姑娘! ”
随后,宋倾城但笑不语,只是提步子去了小厨房,将拿到的菌子过了热油,中途取出了一半放在了一边,剩下的则是过了很久的热油。
速度是不同的 。
拿回春和堂,和成了饺子馅儿,分别包成了不同颜色的饺子。
宋倾城还格外叮嘱了用了不同的锅碗瓢盆,忙活了一下午的时候,终于热气腾腾的水饺出锅了。
五颜六色的,还有福字的饺子 ,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,令人食欲大动。
宋倾城迫不及待夹起来一个菌子馅儿的水饺放进嘴里,鲜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口腔,“好吃?”&39;
宋倾城发出一声喟叹,“若是当季,会更加好吃?”
冬梅她们也忍不住夹了一个,“果然好吃!”
“怎么机会有这么鲜嫩的东西! ”
冬梅和夏荷也夹了一颗放进自己嘴巴里。
“咱们长这么大,只听过野菜的饺子,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些个东西还能吃呢”
嬷嬷一脸笑意的说道。
“姑娘,这又是怎么知道的! ”
“也是在外听说的! ”
其实是前世的时候,上京城中有人误食的,说出见到了自家已经归天的先人。
“奥对了,那些你们装进食盒给谢氏送去”,随后又嘱咐道,“上面的一盘给看守的衙役,下面的给谢氏”
“姑娘,还管她们作甚?姑娘忘了你的手上的伤了?这么好的东西,给了她们简直暴殄天物。”
冬梅哼了一声说道。
嬷嬷也不赞同,“姑娘,既然咱们都脱离公府,那边的瘟神咱还是少见的好! ”
“是啊,若不是裴淮之的生肌膏,这手怕不是要永远留下了疤了吧! ”‘’
宋倾城看了一眼如今恢复如初的莹白的手掌说道。
“你且去送吧,我有自己的考虑,是想来婆婆关了这么久, 也吃不上什么好吃的!这么鲜嫩的饺子,定然一吃一个不吱声儿。 ”
宋倾城语气淡淡的。
见自家主子这么坚定,冬梅也只好收拾好东西,去了内狱。
“真是暴殄天物了! ”‘
宋倾城失笑。
内狱,谢氏母女已经快被折磨疯了,一开始的时候,狱中的饭食是一口不吃,但是时间一长,是真饿啊。
哪还顾得上脏不脏,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的,现在哪还管的上什么脏不脏啊,是东西的都吃了。
关了这些时日,国公府的人竟然都跟死绝了一样,没有一个来看她们的 。
裴淮茹脸上掌印并没有下去,隐隐泛着腐臭味,不过是她们已经闻不出来到底是阴暗潮湿的牢房中腐朽味,还是身上酸臭味儿。
谢氏坐在木板床上, 雍容白皙的脸变的蜡黄蜡黄的, 狠狠道,“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看是大难临头各自飞,还有什么养儿防老, 养儿防老,全都是屁话! ”
“爹爹和兄长们也太无情了, 这内狱也不是什么进不来的地方,她们竟然都不管女儿和娘的死活! ”
“还有我那两个好嫂嫂,在府里的时候这么殷勤,现在倒是跟不知道一样了。”
不说这个谢氏还不至于这么烦躁呢,“行了,别说了,烦不烦 ”
谢氏的脸上拉的老长,声音十分不悦的训斥道。
“娘! 冲我发什么脾气!”
裴淮茹也一脸不满的回嘴道。
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内狱里,两个人早就烦的透顶,没有丝毫的耐心。
谢氏抬起一根手指狠狠戳了裴淮茹的脑袋,“你这死出随根儿,要不是你嘴上没个把门的冲撞了德阳长公主殿下和太后,还刮花了那狐狸精的手,为娘的何至于跟你一块儿跟你在受这个罪,你这个死丫头,心里没个数吗?”
谢氏从前一向是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疼爱有加,从未说过什么重话,现在是彻底烦了。
谢氏从小也是娇生惯养来的,父亲更是配享太庙,谁知道这老了老了,居然沦落至此了,心中简直被愤懑堵得满满当当的,一条透气的缝隙也没有。
裴淮茹闻言哇哇大哭,“娘,这是怪我了吗 ,我这还不是给娘你出一口气儿,怎么娘还怪到我的头上了! 女儿看来,是娘您拎不清, 没有当家主母的本事,被人骑到脖子上拉屎! ”
母女两个什么话难听说什么,字字句句都戳着彼此的肺管子。
“你! ”
谢氏被气的发抖,险些要昏过去。
‘“哼 !!!!!”
裴淮茹则是背过身子去不看谢氏说道,“母亲还是好好想清楚吧, 现在看来几个哥哥都不成器,也不孝顺,还都些蠢笨的,到是三哥哥还是个好的, 但是现在看来,也早就被母亲你推的远远的,到最后是怕是只能指望女儿我! ”
“呵,我指望你什么,指望你下一次把娘送进刑部的大牢吗?”
谢氏嘲讽道。
“娘也不用如此看不起人,将来我一定会嫁个好人家, 我一定会嫁给皇子, 到时候我要让所有人人都匍匐在女儿的脚下! ”
谢氏,“”
若是没有在宫中的这一场闹剧,谢氏或许还抱着一些希望,毕竟裴淮茹是长的最像她的,样子十分貌美。
但是如今这一闹,得罪了后宫中最尊宠的人,还想嫁入皇家,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。
别说是皇家,这上京中结亲一是门当户对,二则是女子的德兴,现在恐怕没人敢上门提亲了。
这会子,衙役提着一个食盒进来,二人眼中冒出绿油油的精光。
“国公夫人,裴小姐,这食盒里面装了饺子。”
衙役是吃完自己那一份才将剩下的给谢氏送了进来,那饺子鲜味十足,他生平还没到这么好吃的饺子。
也不知道什么馅儿做的,鲜嫩险些鲜掉舌头,狼吞虎咽吃了两盘子,竟然还想吃,只剩下国公夫人母女两人的 。
就算是他都吃了,其实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但是到底是国公夫人,又牵扯甚多,那看守的衙役还是不情不愿的将令两份给送了进去。
谢氏急忙接过来,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,这么干净的饭食,像是上辈子的事了。
裴淮茹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吃食,“娘,这是真的吗?”
只见裴淮茹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,不敢相信,面前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,谢氏和裴淮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,有一天会因为几个饺子热泪盈眶的。
母女两个连说话最后也懒得说的,母女两个比赛似一个接一个往嘴巴里塞。
衙役目瞪口呆,这比他的吃相还要凶猛,也算是长了见识了。
衙役咽了咽口水。
这时谢氏母女越吃越醉,眼神迷离起来,看向彼此眼神凶狠了起来 。
裴淮茹是把谢氏幻觉成了宋倾城,上手就是一顿的撕扯,谢氏则是把面前的人当成了是了国公爷裴范。
谢氏,“裴范你这老色鬼,年纪这么大还不正经,都有孙子的人,还整出了一个儿子,不害臊的老东西,真以为自己多厉害呢,说不定你那个小骚蹄子早就给你带了绿帽!呸! 老东西, 破车换破鞋,真是狗改不了吃屎,女娲娘娘用泥造了人,唯独用屎捏了你! ”
“还以为自己真宝刀未老呢,就你那还没开始就结束的老登样儿,还真以为老来得子! ”
以往谢氏还顾及这一点老夫老妻之间的体面,这菌子一吃,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,只好将人骂个痛快,越是这平日里维持体面的,一旦崩溃便是骂人更脏。
沉浸在自己幻觉里的谢氏也根本不觉的自己在骂人,只是把心里的不快说了出来。
并且感觉不尽兴似,甚至站在了桌子上。
裴淮茹也不甘示弱,出现幻觉的两个人互相骂完又开始撕扯起来。
声音之大,互撕的力气之大!
让整个内狱的犯人都看过来,这内狱好久没有热闹看了,谢氏母女闹了这一出,内狱里面的犯人都感觉重新活过来了。
衙役则是一头雾水的蹙了蹙眉毛,“好家伙,说出的这话也太劲爆了吧! ”
还有这母女二人怎么还吃着吃急眼了,母女变仇人了。
谢氏母女彼此一个扯头发,一个挠脸,而且批次都是下死手。
衙役看这样下去不行,叫了同伴来,才将谢氏母女拉开。
两人是被拉开了,又开始在狱中手舞足蹈!
“这俩人疯掉了!”
一个衙役说道。
“我也不晓得 !”
“咱们今夜还是看的紧一些吧,怕不是装疯卖傻,想要保外就医吧。”
“真说不准! ”
几个看守的衙役你一言我一语的。
“不过话回来,这国公府的生活可比咱们普通人丰富多了,原来就算是国公爷也会被人戴绿帽子! ”
“你刚刚没听见?”
“什么?”
“裴国公爷不行? ”】
几个衙役窃笑 。
翌日
宋倾城醒来的时候,今年过年,春和堂一片喜气 ,个个都换了崭新的衣衫。
春雨给宋倾城琯发,平日里,宋倾城嫌发型繁复,只是简单的琯了样式,今天则是仍有春雨施为,整整琯了半个时辰,趁的宋倾城如仙子下凡一般。
端庄中却不乏灵动,美极了。
“姑娘越发的漂亮了! ”‘
春雨满意的说道。
一年,宋倾城褪去了些许青涩更,平添了几分韵味。
肤如凝脂,骨架匀称,腰肢柔软,四肢修长,一颦一笑犹如仙子落入红尘。
“姑娘,姑娘! ”
此时,屋门外远远的传来夏荷激动的喊声。
“ 你这丫头火急火燎的可是有什么事?”,嬷嬷放下手中活问道。
“嬷嬷,是热闹,天大的热闹?”
“你们这几个丫头啊?&34;
嬷嬷摇了摇头眼中宠溺的笑骂 。
夏荷今日一早便出门交代好花想容的事,给所有人都放了假,又依着宋倾城的吩咐给花想容上上上下下发了红包的,回来的时候,便听见坊间纷纷扰扰的传闻。
宋倾城猜的没错的话,应该就是那件事。“夏荷你这怎么了?”
春雨问道,“什么事情这么高兴?怎么这是回来的路上捡到银子了”
“差不多吧! ”
夏荷捂着嘴巴直笑。
“哎呀,你就别卖关子了!快说吧!”,冬梅是个急性子,见夏荷一个劲儿的卖关子不由得催促道。
“姑娘,不好奇吗?&34;
夏荷问道。
“好奇,好奇,说吧!”
宋倾城情绪价值拉满,满脸笑意的问道。
夏荷这才兴奋的说起来,“听闻,昨夜那谢氏母女发了癔症此又打又骂的,可是下了死手,还说了许多的国公府的隐私,可算是丢人丢大了!”
“这是老天开了眼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