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宋倾城抬眼看向裴淮之,面上很是惊讶,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。
话毕,裴淮之微抬眉峰。“大魏还没有人能逼迫我不愿的事情”,这话说的实在是猖狂至极,但放在裴淮之的身上,却莫名让人感觉异常的合理。
宋倾城耐着突然加快的心跳,此时却不想再追问为什么,在裴淮之的视线下,默默的向后退了几步。
裴淮之看向宋倾城,本以为她会再问,却见她已经不打算在跟他说什么。
胆子真小!
裴淮之微晒。
是以,宋倾城努力让自己回归冷静,手上佯装收拾东西,在抬头时,却见裴淮之的胸膛前纱布上已经印出 点点血迹,想来是刚才的缘故牵扯了伤口。
之前暧昧的情形,再次回到脑海中,宋倾城暗骂自己一声不争气,无意识的拿团扇朝自己发烫的脸颊扇了几下。
“三爷, 我叫人给你换一下纱布吧”
宋倾城看向裴淮之,入眼便是裴淮之随意的倚靠在床边,白色亵衣将人衬的更加清冷, 只是缄默的坐在那,便是一副不忍亵渎谪仙模样。
勾引谁呢?
裴淮之抬眸看向她,“何必麻烦别人,就劳烦夫人吧!”,不容拒绝的口吻。
宋倾城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,被裴淮之话语一激,倒是少了些害羞。
落落大方的拿了药膏和纱布给裴淮之换药,宋倾城动作快, 也只是一会的时间,便处理完成。
两人的距离很近,宋倾城这一看他,不由地想起,裴淮之还是状元郎的时候,当时聚集了很多闺秀小姐对他芳心暗许,现在看来这么多姑娘喜欢他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
这一副清冷禁欲的气质,再加上无可挑剔的面容,还有那意气风发的天子近臣的身份,想来最是讨那不谙世事的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喜欢。
宋倾城撇了撇嘴 ,前世她大约便是沉迷这一张脸吧。
子时已过,裴淮之知她有些困乏,便也没有再为难她,只是语气又回到淡然:“以后受了欺负,不要瞒着我,去休息吧”
宋倾城愣了一下,半晌没有吭声。
她没想到裴淮之会这样说,好像前世今生,她从未想要依赖他。
一夜相安无事。
期间还不自己的职责,起身偷偷探了裴淮之的鼻息好几次,确定此人还有呼吸,才又回到的自己罗汉床上休憩。
翌日,晨光熹微,旭日东升,南下在即。
裴淮之蓦然睁开眼睛,盯着还未醒过来的罪魁祸宋倾城,呼吸有些急促,抬起手指,揉了揉自己的眉心。
一向清明的脑子的此时思绪纷飞, 掠过梦中的各种旖旎的片段,沉沉的喘息,柔软的山峰,千丝万缕的缠绕交错,理智全无,到最后骤雨初歇。
裴淮之有些懊恼,正欲起身,却突然一愣,下身的黏腻感,让他飞快的看了眼自己衣裤,只一眼他便迅速的将身边的锦被拉到腿上, 遮住下半身,他十分的震惊,看来是睡前的清心诀是白念了,他竟然
许是听见了动静,宋倾城似是一朵春睡海棠一般幽幽转醒,娇憨与魅惑杂糅了在一起,异常的和谐。
裴淮之呼吸又沉重了几分。
宋倾城彻底醒过来便看到面色不好的裴淮之。
还没等她说呢,裴淮之清冷的声音中带了几丝喑哑的说道,“你出去!”
宋倾城想,这人未免有些太无情了,亏她还不放心,起夜照看了他几次。
“快点!”
裴淮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。她狐疑他怎么了,稍微收拾下,才出门,还不忘回头又看了几眼。
这人一大早,怎么奇奇怪怪的!
裴淮之等宋倾城出门了,才又起身坐起,去了次间。
宋倾城走出不远,她便看见,小厮们准备了热水进了书斋,另一小厮则将换洗下的脏衣拿了出来。
就在此时, 她的脑子中突然想起什么。
她换洗的贴身小衣还在书斋的次浴房,这会子去收拾还来的及吗?宋倾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了好几圈,最终还是没有好意思去。
路过的小厮“三少奶奶, 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吗?”
宋倾城:“”
宋倾城回了春和堂又交代了几句,夏荷她们又重新给宋倾城梳妆打扮了一番。
“姑娘,您就让我们跟着吧”
冬梅说道。
宋倾城叹了一声,“此次南下要是游山玩水,我自然会带着你们,眼下却不行,而且你们还要在京城中帮我盯着动静呢,与跟着我一起南下想比,京城里的事情更加重要,知道了吗?”
冬梅点点头“姑娘放心,婢子知道了”
一切准备妥当。
裴淮之有伤在身, 便先行马车,宋倾城本欲独乘一辆,却因要照顾裴淮之,不得不与他同乘一辆。
南下江南,宋倾城只带春雨一人,其他的几个心腹丫头则留在春和堂照应京城诸事。特别是依着她前世的记忆,运河之事不久便要提上议程,按着前世,她本是留在京城的 ,奈何这一世当今圣上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,非要她跟着一起去,她若此次江南,定然照应不上,京城中自然要有人照应。
另外, 裴淮之此次南下重在公事,她要是大费周章, 恐落人诟病,还是低调行事为好。
她倒也不担心,谢氏找春和堂的麻烦,依着裴淮之的城府,京城中必然已经安排了好了心腹,替他在朝中斡旋,府中自然也有人照应。
张嬷嬷不放心,反复叮嘱宋倾城要照顾好自己和三爷,最好能怀个孩子, 她便放心了。
宋倾城点点头。
冬梅她们自然也是舍不得,站在一侧抹眼泪。
宋倾城又安慰了几句。
不一会书棋便过来催促,想来是马车里那位已经没了耐心。
宋倾城只好提着裙摆,快速了上了马车。
裴淮之依旧半倚在车璧上,修长匀称的手中执了笔却迟迟没有落下,面前的小几上堆满了需要处理的公文,她都怀疑这朝中是不是只剩下他一个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