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又是裴家的四姑娘!
他微微蹙起眉毛,微冷凤眸看向裴淮茹,这裴范怎的如此治家不严。家中女子也不懂规矩!
烦的很!
裴淮茹见枣红色的大马上的魏邵,年轻英俊,与京城中世家公子有些不同,眼前的人,看上去更加英朗,如盖世英雄一般。
裴淮茹的心跳漏了几拍,忙掐这嗓子道:“燕王”
魏邵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烦躁之感,没等马下的人说下文,便用力一夹马肚子,在狠狠扬起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打在马身上。
“驾!”
身下的马儿突然吃痛,嘶鸣一声,扬起马蹄,便向前奔腾而去,留下一路的灰尘。
裴淮茹此时站扬起的灰尘当中,整个人又是咳嗽,又是流泪,狼狈的不得了。
等扬尘沉淀下来,已经没了燕王的影子,徒留下灰头土脸的裴淮茹。
裴淮茹委屈的跺了跺脚,不知道这燕王殿下为何这么不待见她。
她这是想不明白,她到底哪里比不宋倾城了。
裴淮茹不但没跟燕王殿下说上话,反而狼狈至极,她气冲冲的回到马车上。撩开车帘便坐了进去。
王芷柔见人惊呼出声,“茹姐儿,你这怎么弄的,这怎么满身子的灰土?”
裴淮茹自是不会将这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,只是恨人说道:“不小心摔了一跤,嫂子不用担心”!
“以后小心点,我就说陪你一块去!”
“嫂嫂,别说了, 我们走吧”
“可是你三嫂,还没有回来?”,王芷柔说道。
“还等她干什么,说不定早就已经回去了”
其实回来的路上,她远远的便看见宋倾城正朝着门口而来。
“这”
裴淮茹一想到燕王看宋倾城的眼神,再想到对她的态度,强烈的落差感,让她气不打一出来,又掀开车帘,冲着马夫戾声说道:“走!”
这来时是三个主子,这离开时少了一个三奶奶,车夫顺后问道:“那三奶奶?”
话还没说完,裴淮茹便已经大发雷霆,“你这狗奴才,连本小姐的话也不听了,我让你走便走,废话怎的如此之多!再废话,你这条贱命也别要了”
车夫见裴淮茹已经动怒,也顾不上其他,便坐上车缘, 扬起马鞭,便快速离开了,毕竟自己的命最重要,那管的上人到没到齐。
要是三爷怪罪下来,也只能实话实说了,主家的事,他一个下人怎么做得了主。
等宋倾城到了演武场的大门口时,发现原本停在门口的裴府马车一辆也没有了。
虽然她的心中已是知道答案,但还是问了问守卫的将士。
将士恭敬的回到:“裴府的马车已经在半刻钟前就已离开!”
果不其然,裴府的马车都已经离开,唯独将她留了下来。
到了此刻,宋倾城反倒不心慌了,对方将她丢在这,想要她吃些苦头,那也要看她愿不愿吃了。
这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,地面上升腾起来的暑气,似要将人烤化一般,但是在这多待一会,人必然会中暑晕过去。
这演武场在京郊,回京马车尚且一个时辰的时间,她要是走回去,恐怕天黑也回不去。
向守军借一匹马倒是可以,骑马回京的速度更快,但是就这样容易回去,岂不是太便宜将她留在这里的人。
在说这日头正是毒辣的时候,这一路回去没个遮挡,少不得要晒伤一层皮,不如在此处等着,反正明日便要出发去江南之地,只要裴淮之见不到她的人,一问便知。
到时候耽误了正事,就看对方能不能担得起了。
她还这就不走了!
此时,守门的将士看出宋倾城的处境,双手抱拳,“您是裴夫人?”
“你知道我?”
宋倾城挪到一处阴凉处,问道。
守门的将士憨厚的挠了挠头,也没顾得上回答宋倾城,一溜烟的跑进了演武场。不一会身后便跟了一个应该是头头的似的军爷。那人三步并做两步,便走到宋倾城的面前,“裴夫人,请随末将来”
演武场客房供人休息的地方。
宋倾城却脚步未动,虽然她知道大抵不会有什么危险,但是当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大概是看出宋倾城顾虑,那名守卫的头,“请夫人放心,裴大人乃末将有救命之恩,当年末将家逢突变,险些被人砍杀,是裴大人救了在下,又给末将谋了这一份差使!”
“刚才,裴大人迎战鞑靼勇士的时候,末将就在旁边,是以认识裴夫人!”
“夫人,不如进屋稍作片刻,我差人准备马车送夫人回去!”
宋倾城了然,原来是又沾了裴淮之的光。
有时候不得不承认, 她现在的处境便是妻凭夫贵啊。
“那他刚才也在?为何也识的我”
宋倾城问道。
“呃, 他倒是不在,只不过她跟末将说门口有个仙子下凡一般的女子,想来是裴夫人,末将这才赶忙而来!”
宋倾城:“”
宋倾城问道:“敢问军爷贵姓!”
“夫人,莫要如此客气,鄙姓张单字金”
“不劳烦张将军准备马车,只劳烦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即可”
“是夫人!”
三番两次欺负到她的头上,看来真是要给她点教训才是。
宋倾城危险的眯了眯好看的杏眼。
裴府的马车是行出了很远,王芷柔总感觉不踏实。
“你确定你三嫂跟着其他的马车回去了”,这要是弄茬了,她突然想起三叔裴淮之在陛下面前狠辣的样子,辱臣妻子者死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萦绕在她的头顶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,要是真把宋倾城丢在了演武场,还不知道三叔会做出什么事,王芷柔后背徒然生起一身的冷汗。
恨不能亲自调转马头,去看看宋倾城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演武场,也是怪她,临走时,没有亲自去看一看。
这会子只能反复的问裴淮茹。
而裴淮茹再三咬定她没看见演武场有人,王芷柔稍稍心安了些。
裴淮之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,胸前的伤口已经做了包扎,不再流血,马车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草药味的复杂味道,让人呼吸有些不畅,他强撑所剩无几的精神,四处打量,偌大的马车里却没见到想要见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