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”
裴淮之语气淡淡,宋倾城跟在裴淮之的身后,谢氏不满的剜了宋倾城一眼。
裴茹从后边的马车上下来。
谢氏迎了上去,“茹姐儿,怎么样啊”
裴淮茹自是理亏,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宋倾城,不敢说话。
谢氏看来,生气道:“你看她作甚,可是她欺负你了”
“没没没有”。裴淮茹支支吾吾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 这看似委屈的表情落在谢氏的眼中,更坐实了宋倾城对裴淮茹做了什么。
“站住!小贱人”。谢氏厉声大喊,将宋倾城的胳膊牵制住。裴淮茹心中一惊讶,想要阻止谢氏已经来不及。
宋倾城停住脚步,“婆婆,是说的我吗?”
“你对淮茹做了什么?”
宋倾城好整以暇,微微一笑,笑容却不达眼底,“婆婆,真想在这里听”,宋倾城的面色看上去实在不算友善,让谢氏心中有些忐忑,但是话都说出来,小厮婢女们都看着呢,现在要是收回岂不是让她这个婆婆的很没有面子。
“你这话何意?”
“娘,不要!” 裴淮茹此时瑟瑟发抖,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,生怕宋倾城真的说出来,到时候她可怎么做人啊 。
谢氏拍拍秦淮茹的手,“莫怕,这是国公府,不是她将军府,从嫁从夫 ,她不敢怎么样的”
裴淮茹那是怕这个啊,可是偏偏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说急的她都要哭了。
裴淮茹根本拉不住谢氏,“儿子,你就这么看着你宗妇这么不把娘放在眼中”
周围的小厮丫鬟均低着头,心中想,“三奶奶这忤逆长辈,少不了要去慎行堂受罪。”
大家都等着宋倾城被拉下去。
裴淮之声音微沉,“还不够嫌丢人”这一句话如如惊雷,下人们更是吓的将头低的更深了,心中想三奶奶惨了,竟然把三爷惹得生气了,他们可从来没过三爷生气。
“来人将太太请回宁安堂,将四小姐押到祠堂思过!”
此话一出,现场的人都愣在原地。就连谢氏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。
“淮之,你这是做什么!”
谢氏反应过来,尖着嗓子大喊道。
“还不请太太回去!”
“是!”
“滚开”,谢氏红了眼睛。
一边是国公府老夫人,一边是国公府的实际掌家人,都是主子,小厮正左右为难之时。
裴范从外边归府。
谢氏像是看见了救命草,“老爷!”
“这是做什么?”,裴范看着门口剑拔弩张样子,看着泫然欲泣的妻子,在看看面容也明显不好看的儿子,倒是儿子身侧的宋倾城一脸看好戏的样子。
裴淮之冷笑,本来对于国公府他便没有什么感情。
“既然母亲这么想知道,那说来也无妨!”, 裴淮之冷笑出声。
“不要”
秦淮茹面如死灰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裴范此时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,但是看女儿的表情, 也自是知道,定然是女儿在外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“来人,按着三爷说的办”
谢氏没想到自己的丈夫都不站在自己身身边,还想上前理论,被谢范制止,“闹够了没有,这后边的事说不定关乎茹姐儿”
谢氏这才感觉不对,为何茹姐儿一直拦着她。
宋倾城心想,“好戏结束!”
裴范和谢氏回了宁和堂,谢氏余气未消,在裴淮茹押到祠堂罚跪的时候,先将人带回了宁和堂里。
裴范挥退下人。
“说!”,他一拍身身边的桌子,声音之大吓了谢氏和裴淮茹一跳。
谢氏生了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,从小便要比其他人宠爱一些,于是看谢范这么说,忍不住大声说道,“你这么大声干什么,想要耍威风出去耍,我看着这国公府早就是三房说了算了,还真当自己是国公爷 了”
“你!”
怪不得好脾气的淮之都生气,这真是不讲道理。
“我什么我,自己无能,还不让别人说了”谢氏站起身来,边说边走到裴淮茹的面前,用手帕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净。
“跟娘说,到底怎么了,不怕啊”
裴淮茹将白日里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,回来的路上她也想过要要不来个拒不承认,但最后她还是推翻了自己这个想法,毕竟燕王殿下并不站在她这边,倒时候找燕王殿下对峙,她的谎言便会不攻自破。
话音甫落,裴范豁然起身,看上去已经是恼怒至极,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,“ 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,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啊,居然自甘堕落到勾引男子,你置我们国公府满门的清誉于何地,于何地?这要是传将出去,阖府上下的女眷都要跟着你受辱 ,别说没教养,我国公府在这京城中会被人戳着脊梁骨”
裴淮茹只好躲在谢氏的怀中嘤嘤哭泣 。
谢氏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。
“你还有脸哭!”
泥人尚且有三分气,就算裴范平日懦弱,这会子也已经忍耐了到了极限,他抄起插在一旁的鸡毛掸子,便要抽过去。
谢氏虽然感觉这次女儿确实做的不对,但还是忍不住将人护在胸前。
“事情都发生了,你就是把她打死了又能怎么着!”
“你还护着这孽女!”
“茹姐儿还是个孩子呢”
裴范气笑了,无可救药的看着母女两个,“慈母多败儿”
他咚的一下坐在后边圈椅上,胸口气的剧烈起伏。
谢氏安慰,“我看未必是全然是坏事!”
“那燕王虽然出身有些污点,但是我们自认也是不嫌弃的,茹姐儿既然喜欢,要是能够与茹姐儿成就一段姻缘到也算是可以”
闻言,裴范像是见鬼一样看着她,他怎么会有这么蠢出升天的夫人,“你以为你的茹姐儿是天仙不成,想嫁燕王 便嫁燕王!”
“这有什么不行的,这燕王的生母是先皇的皇后,先皇战死后,委身于当今圣上,我看这燕王殿下说不定就不是当今圣上的亲子,要不然怎么会幼时就去边境,一个出身不明不白的皇子,我茹姐儿如何配不起,再说如果不是我茹姐儿喜欢,我还未必能看上这燕王呢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