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祖确实平易近人,但是李贤想起了刚才差点殒命,心情就不美丽了。
“佛祖,为啥你们佛门这么多坏人?你们招收弟子都不选择的吗?”李贤现在想像还有些生气,
佛祖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李贤的肩膀安慰道:“小友你受累了,不过你放心,不会有下次了,这次就当我欠你个人情,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,我绝不推辞。”
佛祖沉吟良久开口:“我当年由道转佛,发下宏愿,只要放下屠刀,就能立地成佛。本意是让那些被世俗孤立的人能有个归宿,只要他们弃恶从善,我佛门庇佑他们,并让他们成就道果。为此,我佛门曾盛极一时。”
“哎!放下屠刀容易,想要拿起来同样简单。佛门虽然广大,但也有渡不了的人。”佛祖说完,一脸的挫败。
李贤刚想伸出手拍他的肩膀,想到自己的身份,尴尬的缩回手。
“佛祖,我就是发发牢骚,并不是有意贬低佛门。佛门还是有很多的高僧的!”
“你要这么说,我心里好受多了。好了,我的因果了结了,是时候该走了。我徒弟慧远也要在人间修行,不如你们结伴同行?”佛祖开口,询问李贤的意见。
李贤连忙摇头,“佛祖,我要走的路布满杀戮,慧远大师在旁恐怕不合适。”
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慧远和尚向李贤开口,“道友放心,贫僧只是入世学佛,不会干扰你的决定,请放心!”
“哼!我们吃肉喝酒,你行吗?”胡媚不喜欢和尚,出言挤兑慧远。
慧远脸色从犹豫到坚定,回头看了一眼佛祖,开口说道:“酒肉穿肠过,佛祖心中留。”
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,李贤也不好再说什么,“那好吧,我们这就起程,佛祖,我等告退!”
李贤三人告别佛祖,继续赶路。
佛渡岛,浙江舟山的一座小岛,如今早已被海盗占据。
一块巨大的礁石上站立着一个男子,猛烈的海风吹拂在他身上,男子纹丝不动,望着大陆的方向。
“二当家,大当家有请!”一个海盗小喽啰跑到岸边朝礁石上的男人喊。
男人转过身,身形飞快朝岸上冲来,由于距离太远,双脚在水面上轻点一下,借力回到岸上。
“哇!二当家的轻身功夫越来越厉害了,难怪这么招女人喜欢!”
“哎呦!”小喽啰的脑袋上挨了一巴掌。
“小蚊子,你废话越来越多了,还不快走。”二当家回头瞪了一眼。
小蚊子小声嘟囔了几句,跟上前面的二当家。
一个巨大的山洞,这就是所谓的议事大殿。二当家刚到洞口,坐在上首的头领立刻迎了出来,“乌腾兄弟,快来,咱们又要打仗了。”
没错,离开李贤的乌腾,几经辗转,现在已经混到了海盗的二当家。
“大哥,这次打谁?”乌腾大咧咧的坐下,端起桌上的大碗,猛灌了一口酒。
看着乌腾满不在乎的表情,头领内心的担忧顿时化为乌有。
“好,不愧是令倭寇丧胆的浪翻天,我佛渡岛的大英雄!这次我们的对手是西夷人,红毛鬼。”
“唔!”听了大头领吴天啸的话,乌腾眉头一皱,随即问道:“这次对方有多少船,多少人?”
“据探子回报,大船十艘,人最多一万出头,就是火炮不少,我正担心呢,这次怕是要折损不少兄弟。”吴天啸一脸的心疼,这可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,死哪个他都不舍得。
乌腾看着吴天啸的表情,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,且具有民族气节,符合李贤的择人标准,于是问他道:“大当家,不知道你以前跟我说得还算不算?”
吴天啸一脸的问号,“兄弟,我上次和你说啥了?”
“有一次我跟你回家省亲,别人都光明正大的,只有你躲躲闪闪,生怕被人发现。当时你就说,要是能光明正大的荣归故里就好了。你忘记了吗?”乌腾盯着吴天啸,希望能听到满意的答复。
“我没忘,我当然想堂堂正正的回去。但是可能吗?我杀了官差,那是造反。”想起那次不光彩的经历,吴天啸一脸的颓然,要不是那一次,自己也不会落草为寇,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,回家居然还偷偷摸摸的。
“只要你想就行,现在机会来了,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。”
“什么机会,你今天怎么怪怪的?”吴天啸看着不似从前的乌腾,感觉有些陌生。
乌腾起身,郑重说道:“乌某受我家公子委派,代表朝廷收编佛渡海盗,只要你们肯,现在就是朝廷的人了。至于你误杀官差的事,一笔勾销。”
“什么?原来你是朝廷鹰犬。呸,枉我还把你当兄弟,你居然骗我。还什么一笔勾销,你家公子什么身份,杀官造反的罪名说销就销?”吴天啸蹭的就从座位上蹦起来,手指着乌腾怒喝,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他,他早就拔刀砍人了。
“李贤公子乃是当朝国师,皇帝见了都得叫老师,你说能不能销?”门口传来一道声音,随后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。
“张旭,你也是官府的人?”吴天啸看着来人问。
张旭没有回答,把身上的粗布衣服一丢,从包裹中拿出一身行头,穿戴起来。
“本官乃金陵锦衣卫佥事,张旭是也!”换了一身飞鱼服的张旭还转了一圈让吴天啸看个仔细。
一连两个信任的“兄弟”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的人,吴天啸一时难以接受。
虽然本心上他很想堂堂正正的回家,他的老母亲还在家中,他无时无刻都想回家尽孝,这一点是根植在所有汉人基因当中无法改变的。
张旭毕竟是当过官的,接触的人多,知道吴天啸有些抹不开面子,于是缓和的说道。
“大当家的,我二人并非有意欺骗,况且我们从未做过对不起兄弟们的事情,打仗的时候我们也是冲锋在前。国师大人不只一次赞赏你们,佛渡岛的诸位虽然落草为寇,但是从不危害乡里,反而为乡里造桥铺路,实为侠盗。现在朝廷愿意给诸位一个出身,大当家就算不为自己考虑,那也得替兄弟们想想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