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【你真的介意我年龄比你大吗!】
【我不介意!我方才是不是脱口而出了什么,不该说的话。】
【但是其实,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想法。】
【我在意!】
……
“沈,璃,我在意,我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是你。”
日月消失,那一颗碧海苍珠一同落下,化成了黑暗里的碎片。
沈璃被紧抱在男人怀里时,鲜血染红了她衣服的每一处,总是顽强的脸上终于已耗尽了生机。
而身前的男人,他的衣物变成行云,变成云止,最后是那身深到了不可比拟的。
行止的黑袍。
心脏,好似抽离着什么,所有的残片回归在了一处。
沉睡的记忆袭来,这般扎破神明的坚固。
行止停不下大手里颤抖,滔天神力都止不住那汪洋一样的血,看了眼那天,“根本没有什么晚霞。”
看一看别处,这血便少看一刻,就不流了!
“沈璃,为什么,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
眼眸腥红,拳抬起,痛裂了骨,舍不得砸下,扰了她。
这样的错不可恕。
他竟忘了他护在心头的她,视若他生命还重的人他忘了他的妻。
忘了那么久。
可血还是流,旁边落下来,抱住了襁褓里孩子的金娘子,拂容!
每个人都看着这一幕,瞬间心如刀割!
碧苍王。
当年的行止尚有神体,还可复活。
沈璃,刚诞子之身,比凡人更虚弱。
破碎的,即将,一丝不剩。
沈璃睁眼,看这一切。
也没那么疼,结束了,好像都要烟消云散了。
虚不受补身体,一遍遍被已经无用的神力,输送。
身前的人,不厌其烦,似是要把命都给她。
沈璃听到了那句,“璃璃,对不起。”
“你别睡,沈璃。”
沈璃就也鼓励的,吞下了喉头腥热。
只是竟,无奈倒流出了更多,她一下一下配合动着眼皮,“行止,我没能护住我自己,没能护住三界,也练不成凤凰九震天。”
“但我护住了你和不璃。”
眼前都已模糊,还能听到一缕,微弱声线。
好似还有最后一次,打了胜仗的桀骜。
“赢了。”
沈璃的嘴边,好似尝到了,一滴滚烫的心痛。
她看见了,哪怕倒数万年,都没有这样无能为力过的男人。
他终于全部想了起来。
他竟这样的悲伤,居高几个字再也没有丝毫重要,好似要碎裂。
都做了什么。
人间的极度欢喜伤痛,都在这么一瞬之间。
最哀伤是,笑着不知就哽咽。
沈璃忍不住想朝他抬起的一只手,被力量裹挟,直接贴了上那轮廓,是行止狂红了的双眸。
像固执的虔徒,过之无不及。
“沈璃,再等等我,你再等等我!沈璃!”
沈璃说不出一个字,一遍遍,闭上眼。
一遍遍,被吵醒。
那嘶吼,滚的整个混古的人,都要醒来。
“阿璃。”
“都是我的罪。”
“你让我,让我弥补好不好?我把我赔给你,赔你万万年,让我赔,好不好?”
“我求你,阿璃。”
“我求求你了,阿璃,不要,不,要!”
甚至变成卑微的乞求。
所有的歉意,诉不完千万分的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