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璃的手生疼,被迫放开子墨。
行止听她这样的骂,竟还只是走神?
沈璃一恼,“行止,你少插科打诨,真以为我沈璃怕你了吗?”
他犯浑,那她也可以。
见行止不打算放子墨,沈璃捏紧了手中枪,只是这一个动作,行止的脸色愈发难看。
“神君!她身来为魑魅王所生的凤凰!杀人如麻,薄凉无情。”
“她玩弄天神…不守夫妻之道,她本性为恶,本性难改。”
“她擅长演戏!她背叛夫君!”
一道弦外之音,不绝于耳,响在行止耳侧。
行止的力道不至伤人,但就是没放开子墨。
子墨朝着沈璃摇头,“王爷,别管我,神君不会杀人的。”
这沈璃自然知道,不过也和行止犟气。
难道真将她的枪,对向行止?沈璃的面色认真起来,闪过了一抹痛意,“行止,你这老古董…”
气死个人,原来是这种感觉。
行止一言不发,不可测量的目光,观察着沈璃的一举一动。
对他人关注,任由手臂为别的人流血,行止嘴角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嗤笑,有微微自嘲。
双方僵持不下,忽然,有人闯入了画面。
是冯春,拿着一小箱白银来了,“恩人,恩人啊!多谢你们除去了山水镇大患,这一千两纹银,是给两位的酬谢。哈哈,太好了,太好了啊。”
冯春换了套新的官服,一会的功夫,已经如沐春风,精神烁烁。
冯春旁边,还跟来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,长着勾人的柳叶眉,裹着一件极有光泽的狸毛外套。
她笑嘻嘻挽住冯春,瞅了瞅地上昏死的曲娘,眼里透过嫌恶,然后就说,“是啊,多谢你们为老爷除去了妖怪……这曲娘怕是已经救不回来了,望高人们收下了钱,就把这人处理了,不要声张。”
“高人们,这是在做……”
二人的出现,打破了僵局。
行止和沈璃如火如荼的视线,都自觉收回。行止手一放,扔了子墨下来。
沈璃扶了一把子墨,看向了冯春和女人,一阵冷意袭来,“冯春,这就是你刚才那位老娘吧?”
“天下男人果然不分身份地位,皆是本性薄幸,你对得起地上这位与你共度几十年时光的曲娘吗?”
沈璃看明白了,什么老娘,不过是冯春的一个美妾。
打着爱妻名义,不过是给自己添金。
可怜了这个曲娘。
说这话,沈璃冷瞥了眼旁边沉默的行止,被内涵到的男人,与沈璃又鬼使神差对视了一眼。
本以为行止不会说话,却见他冷冷也跟了一句,“薄幸的女人,也大有人在。”
沈璃:……
他是在阴阳怪气她吗?
逃出神掌的子墨,也听懂了,面上浮上不适,“王爷,我明白了,山妖为何怨气如此大。山水镇一带有许多狸猫在山里修行,本都是与人互不相干,是冯春为了给这个小妾做衣,用妻子之名,虐杀狸猫取其皮毛!这才引了这场纷争。”
“身为县衙,装模作样,你可知罪!”
沈璃点头,她自然也猜到了。
妖族虽有大计,但这样规模的虐杀,必有针对性。
冯春被揭露,面上无尽羞愧。
他身后的女人,却是大放厥词,“你们,休得胡说……是夫人年老色衰,难以与我比美,自己去和山妖勾结,这是她应得的下场。”
“老爷,你可不能被他们骗了,只有蓉心是真的爱您的。”
沈璃眉头一皱,她参与别人的儿女情长之事甚少,竟然有女人为了争抢一个男人,如此荒唐。
沈璃脑海中,想到了行止身边的雀儿,顿时抬起手施法,“住口。”
可原配就是原配,是每个人第一次为爱忠诚的选择!放弃所爱,就是放弃原则,谈何为人?
被吓到的冯春,看向了地上的曲娘,女人奄奄一息的手动了动,冯春突然涌出了泪水,“我……我也曾是真心爱她,可她与我非一路人,她太过乖张老实,就像个无趣的花瓶……我,我……”
“你就放过我和蓉心吧!曲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