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“不晓得?”
季安纳闷了,“怎么会不晓得啊?”
“莫非是走失了?”
“这倒不是,我家二郎六年前曾经说过,要外出寻师求武,便是提着包袱就走了”
老婆子说着说着,便是掩面而泣。
“哎!唉。“
“莫哭!莫哭!”
老头子急得直打转。
“老婆婆,您这是做甚?”
季安瞧她神情苦涩,不似作假,也是不由得安抚。
“如今六年过去,您那二郎想来是学武有成,应当不日便是会回来!”
“何必如此担心忧怕?”
“小兄弟不知啊,他这一去,就是再未有过一封书信!”
“叫我这为娘的,如何不日日忧叹啊!”
老婆婆擦了擦眼泪,“让你见笑了!”
虽然止住了哭泣,但还是不免有些哽咽。
“嗐!”
“我们俩可就指望二郎给我们养老送终!”
“如今没有音讯,怎么可能安心?”
老头子也是抿了一口茶水。
“哎呦!”
老婆子啪地给了老头子一下,“叫你多嘴!”
季安抬眸,“两位老人家,你们不是还有大郎吗?”
“我刚刚可是听老大爷说过,你们大郎可是在县里卖脆饼的!”
“生活怎么着也还好罢?你们这是?”
老婆子笑了笑,瞧了一眼缩头缩脑的武老头,“后生,既然你问了,我们也就不遮掩了。”
“你不晓得。”
“我们大郎娶了个极漂亮的良家女子为妻,为了不让他老爹惦记,便是搬去了长安县里。”
“什么?”
季安呛了一口,看向武老头。
只见武老头只一个劲地傻笑,看起来,顿时就让季安相信,也许还真的和老婆子说的一样!
“往日的时候,大郎一家没什么事便是不会回来。”
“到了最近,这老头子和西门家的人起了争执,便是再也没回来了。”
老婆子长叹一声,看向了武老头,眼神无奈,“都怪你个老不羞的!”
“哎呀!我哪知道,只不过多看了几眼金莲喂奶,她便是告诉了大郎!”
“那小子还跟他老子发脾气,老子媳妇都让他喝了几年奶,老子看他媳妇一两眼就看不得?”
武老头撅着嘴,一脸愤愤。
“嘿!你!”老婆子被他呛了一嘴,也哑然。
也是,在她看来,不过就是喂个奶,在家被看两眼又没什么大事。
自己这大儿媳还是有点太斤斤计较了。
嗐,不晓得自己大郎压不压得住她。
季安瞧着二人,听见二人所言,心中感慨。
看来这武老头也是个有想法的。
武大郎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小心啊!
还有那大郎媳妇,叫金莲?
对上了,都对上了!
理清楚思绪后,季安便是打算回去睡觉。
明早还得早起,得去大理寺署衙瞧瞧。
自己如今可是新上任的大理司直!
手下管着三四名八品的大理评事!
这不得去熟悉熟悉?
季安打定主意,便是笑了笑,“原来如此,不过是误会罢了!”
“若是解开,想来您二老的大郎便是会重新回来!”
老婆子摇了摇头,“不可能的,这小子比他爹还要倔!”
“跟头驴一样!”
老头子哼哼一声,仰头一饮,手中陶碗内的茶水便是被他一饮而尽。
“罢了罢了,早点去休息吧!想来你明早还有事。”
老婆子勉强笑了笑。
“那晚辈便去休息了。”
季安拱手告辞,便是返回老婆子准备好的房间,褪去外衣,便是睡了过去。
“”
季安听着皓雪那略有些烦躁的响鼻声,幽幽转醒。
“大官人!”
“您瞧!这武老头门口竟然有匹大白马!”
“我嘞乖!”
“去!把它给我牵来!”
“得嘞!”
“”
“啊!”
一道凄厉的声音传来,季安揉了揉还有些昏噩的眼睛。
“让你小子偷马!”
听到这声痛呼,武老头和老婆婆也是赶忙自后堂跑了出来。
他们刚刚真在忙活早饭,毕竟那后生待会就应该要走了。
听到这痛呼,他们两还以为是那后生摔了。
当即便是敲了敲季安的房门。
“后生!后生!你怎么了?”
“可是摔了?还好吗?”
季安笑着打开门来,“武大爷,老婆婆,你们听错了!”
“不是我!是外面!”
“外面?”
“外面怎么了?”
武老头拉开门栓,打开旧木大门,只见一人倒在门前枣树下,旁边两人围着白马打转。
“呸!”
“西门小儿!”
武老头看见其中一人,瞬间怒火中烧,抄起放在一旁门后的扫把就是要扑上去。
“倔老头!”
被叫到的西门庆生睁大双眼,赶忙摆手。
“停停停!”
“武老头!”
“本大官人可不是来寻你打架的!你这细胳膊老腿的!当心我一拳给你干折了!”
听到西门庆生这话,武老头更是怒了,抬腿就要冲出去。
“小儿猖狂!”
“老夫好歹还是武道十二品!”
一旁的季安眼前一亮,心中暗暗想到:“这剧情,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啊?”
老婆子连忙拉住武老头。
“行了行了!老武!你别冲动!”
“老婆子!你别拦我!这小子敢来我家门口!老子今天就要废了他!”
老武虽然是如此说着,还挥舞着手中扫把,但脚下却是不动一步。
显然只不过是放两句狠话罢了。
但那西门庆生却是连连点头,“武老头!你婆娘说的对!别冲动!别冲动啊!”
他虽然年轻,但是没力,整天花花世界迷人眼,身体孱弱地可以说是比老头还老头!
哪里还有半分精力对付一个常年耕地的老头?
还是一个本来就有武道修为在身的老头!
虽然他才十二品,而且还年老体衰,但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!
“行了行了!西门庆生!你来我们这做什么?”
老婆子走上前,语气严肃。
西门庆生扫了一眼,瞧见季安发丝潦草,虽然身上穿的是锦衣,但却是皱巴巴。
一看便像是个落魄公子。
心中了然,顿时便是笑了笑,又看向一旁打着响鼻的白马。
也不管那老婆婆的问话,便是冲着季安喊道:“喂!那小子!”
“就是你!”
“这马是你的?”
季安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,他方才才醒,自然是有点潦草。
理了理因为昨日淋雨而有点干皱的锦袍,季安随意瞥了一眼西门庆生。
油头粉面的虽然头戴文人方巾,但却像是个暴发户。
“不错,是我的,你待如何?”
“呵呵?”
“如何?踢伤了我兄弟,你说说,该当如何?”
西门庆生冷笑,身旁那小弟也是指着季安,“你小子!竟敢指使马匹踢伤我大哥,今日若是不将马匹留下,休想离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