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!是兄弟们错怪你了!”
方才愧疚不已,他刚刚竟然也差点相信王大所言,还真的以为自己大哥要独吞!
王大见此一幕,也是明白过来,两眼滚烫,直接跪倒在赵斌面前,“大哥!是我王大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你要打要罚,我王大都认了!”
几人默然不语,都看向赵斌,虽然赵斌把他们当兄弟,但他始终还是他们这群人的老大!
平常也都是待他们亲如兄弟,如今发生了这事,每个人都不好受。
“快起来!王大!跪什么跪?”
赵斌见王大这小子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,便是赶忙像提溜猴子一样,一把拉起他来。
“既然说开了,这事就这么过了,以后都不许再提!”
扫视一圈,赵斌便是将木盒一关,“今天我们在这碰到季驸马的事,谁都不许说出去!”
方才率先抱拳,其他人也是颇为郑重,“是!大哥!”
“”
由于长乐坊和楚月公主府所在的安兴坊不远,就隔了一条四车大街,季安几人不久便是回到了安兴坊。
“伯长兄,那可是百年大药!你就这般赠予那赵斌了?”
公孙弘业看着淡淡饮茶的季安,当即动用了文气手段,将马车内与外部隔绝!
他还是不敢相信季安不提任何要求,就把颇为珍惜的那株人参给送出去了!!
“不过一株百年大药,顶多够把一个没练过武道普通人,培养成六品武夫,但是那赵斌可是五品,给了他,就是突破四品也只是时间问题!”
“你就不怕白送了他,无功而返?”
听到这话,季安轻笑一声,把手中紫砂小茶杯给放下,“弘业,看来你还是不清楚那赵斌之秉性!以我观之,他定是个有恩必报之人!”
“放心,只要他接下来了,日后必然入我掌中,为我所用!”
言语之间颇为霸气,让公孙弘业连连点头,“既然如此,倒是我多虑了!”
“再有两日,我便要入职上朝。弘业对当今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、各方官员,可有什么见解?”
“各方官员?这个我倒是不清楚,只不过,我知晓,那老贼袁奉手下门生几乎布满了整个朝堂!
其中那青州郡守出身的柳三月,人称柳青州,官居二品户部尚书!
为人阴险狡诈、贪得无厌,几乎胜过袁奉老贼!堪称当朝巨奸!
若是袁奉老贼死了,承他位子的,必然就是这柳三月!”
季安听到这里,眼眸微惊,柳三月?
那个一举策划以毒弑君的狠人?
按下心思,便是问向公孙弘业,“哦?他是如何阴险狡诈、贪得无厌的?”
公孙弘业嗤笑一声,“哼!最近北边那云上郡的旱荒你可知晓?”
季安点点头,这个他是知道的。
龙朔二年五月,云上旱荒,大饥,饿殍遍野!
几乎都要到了“人相食”的程度了!
这是那书中所写,当时给季伯长看得一愣一愣的,只觉得非常难受!
这两日虽然在长安城没见到有多少流民,但是云上郡毕竟远了点,在唐国最西北方向,就算是有流民,也走不到长安来!
如今公孙弘业提起,季安这才想起来!
“你是说?这旱荒和那柳三月有关?”
公孙弘业点点头,又摇了摇头,“不是有关,而是因他而起!”
季安眉目一皱,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!这人竟然可以坏到这般地步!
“一个月前,也就是五月初,旱灾刚起,云上郡的林郡守便是上书,恳求朝廷拨款救灾!
五月中旬,柳三月便是携救灾粮去了云上郡!”
“他去救灾?”
“不错,当初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惊讶,朝廷这不是让饿鼠守粮仓吗?后来我才知道,我所猜不错!”
“那柳三月竟然骇人听闻地与当地豪强世家合伙,以陈年烂米、稻壳糟糠盗换上等赈灾粮!
再转手卖给同样在旱荒的蒙国!牟取暴利!”
季安听到这里,怒不可遏,一拳锤在腿上,“什么!那朝廷如何不将其擒下!”
说完,季安自己便是反应过来,摇头苦笑,“唉,岂有这般简单?倒是我想当然了!
如今那柳三月还在朝堂,想来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!”
公孙弘业点点头,“不错!也不知道皇帝知不知晓这件事,要是知晓了还没有动作,简直颇让人寒心!”
季安摆了摆手,“陛下手中的暗卫虽然不复当年威风,但这种你都知道的消息,他肯定也能知道,只不过碍于袁奉一脉,清算不了罢了!”
公孙弘业点点头,这倒是。
“如今伯长兄身为皇族一系,众人眼中陛下的红人,日后还得多加小心!”
“万不可被人算计到了!”
听见公孙弘业郑重地叮嘱,季安点了点头,“这是当然!”
忽而想到自己虽然知晓大方向,大剧情,但打探隐秘消息的人都没一个,若是贸然踏入朝堂,指不定会被谁拿捏!
当即便是想起那作出《长安群芳谱》的时见山!
当即便是思索,掏出了代表自己的身份的印牌,递给了公孙弘业!
“弘业!这几日你便留在东市,暗地探寻一个名为时见山的人,此人颇为好色,但有色心没色胆!
侥幸踏入五品,对敌实力不高,但是轻功颇为高强,来无影去无踪,堪比三品强者!
拿我的身份印牌去,尽量招揽此人!”
季安沉吟片刻,便是又说道:“这样,今晚我便请公主让府上的钟山随你一起!
他如今窥见四品武道门槛,想来若是招揽不成,你们便一同设计将其擒回!”
公孙弘业听到季安如此言语,心中吃了一惊,没想到,这长安东市竟然还有这般奇人,自己如今这兄弟相称的主公又是如何知晓?
公孙弘业按下好奇,双手接过印牌,便是点头,自信说道:“放心吧,我必然替伯长兄将其招揽回来!”
“”
几人回到公主府,季安将公孙弘业送到西院,便是转身朝枕霞居走去。
隔着窗子,见房间内漆黑一片,季安便是安下心来,想来杨婉柔是睡着了!
吱呀
“你还晓得回来?”
季安偷摸着解开衣衫,准备上床睡觉,冷不丁听到这句话,不由得浑身一颤。
“婉婉柔?你你还没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