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怀彬小心翼翼地将自侍者传来的名单交给端坐着的杨千海。
杨千海轻启眼眸,看过名单后,瞥了一眼王怀彬。
“不是说了,季驸马便找个由头别领来了!”
王怀彬瞧见杨千海的眼神,当即便是低头,“是!”
“殿下,这第二名公孙弘业也是随着季驸马一同来的,是否也要将其带来?”
“公孙弘业?”杨千海惊讶一声,又是细细瞧了一眼名单!
不曾想到,他刚刚竟然看错了,把公孙弘业看成了公孙浩然!
“他不是不擅诗作吗?”
“怎么他还在他堂哥公孙浩然之上?”
王怀彬听到这话,便是将围亭发生的事如数讲出。
“什么?这公孙浩然竟然如此沉不住气?”
“枉费我对他寄予厚望!”
杨千海略显恼火,原本这次诗会,目的虽然是为了尝试借那裴原让,拉拢肃国公府!
没想到那裴原让竟然直接离席了!
这便算了,好歹还有个公孙浩然是目标人选!
他公孙家虽然落魄,但底蕴还是有点的!好歹也有个五品官,故交也算足够广泛!
况且这公孙浩然一向以来,也是颇有才名!
虽然杨千海知道,他曾经打压过他自己堂弟公孙弘业!并且他的手段极其拙陋!
但那不择手段的劲儿,对于杨千海来说,还是值得他欣赏的!拉拢一番也不亏!
但没想到,这公孙浩然刚刚竟然如此沉不住气,见自己堂弟作出比自己要好的诗作,就公然拍案质疑那个月芙!
虽然听王怀彬所说,事情多有疑点,那公孙浩然真的如此无智?
杨千海想了想,便是略有猜测,当即便是一拍手,“那公孙弘业既然是季驸马带来的,便不要将其引过来,本殿下还不想暴露在季安面前!
哼!我婉柔妹妹可是和她那太子哥哥要好!”
“对了!闻小妹她也别带来!”
“是!”
看着王怀彬退出去的背影,杨千海又是恼火,这是怎么回事!
今天这诗会明明都安排好了!
可是这前七,竟然只能收那四人!最重要的裴原让还没挨边!
简直就是浪费本殿下的资源!
如此想着,愤然一掌,便是将刚刚更换过的新案桌又给拍裂!
杨千海想到待会公孙浩然那四人就会被领来,若是被他们看见这满地碎屑,自己如何树立明主形象?
当即便是扶额一叹,出言喊道:“来人!”
月芙两耳听到一丝声音,心中泛起疑惑,当即就是不动声色的看向楼梯处。
只见王怀彬站在那角落,见月芙看过来便是点头离去。
收到了王怀彬的传音,月芙当下心中便是感到一阵棘手,刚刚已经说出去了,前七名可是都要介绍给摘星楼主的!
可是如今,那王怀彬竟然跟她说,叫她找几个由头,只让公孙浩然和其余三人去!
别带上季安、公孙弘业和闻慕慕!
要是这些人问起,这可如何是好?
月芙蹙着淡眉,便是想着先把别的多余之人都给赶走,再做思虑!
挥手便是示意侍者端上准备好的彩头!
“诸位,夜深了,这次诗会到这里,便就圆满结束了!”
众人见七位侍者端上檀木盘,上面都盖着红锦,虽然心中好奇,想见见那七枚摘星牌,但听到月芙大家这话也是按下热切,纷纷出言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等便先告辞了!”
“今日诗会真是精彩!竟然见到一首近千缕文气的诗作!虽然没有夺得名次,但也算是此行不虚了!”
“不错,只是可惜,没能见到那神秘的摘星楼主!”
“摘星楼主岂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可以见上的?”
“就是,摘星楼主据说是宫中之人!那可是前七才有缘一见的!”
“你们说,季驸马和那摘星楼主,哪个身份更尊贵?”
“那还用说?除非这摘星楼主是皇帝皇子那般身份,否则肯定是季驸马更胜一筹啊!”
“”
公孙弘业瞧见众人谈论着纷纷离席,看向季安,“伯长兄,那摘星楼主必然是想招揽吾等,依你看,我们是否要和那摘星楼主见上一面?”
季安摆摆手,低声说道,“其实,我知道那人是谁,想来,他不会见我们,这便走吧!”言罢便是起身。
公孙弘业顿时一惊,你知道?
那你刚来这摘星台的时候,还问我这摘星楼背后之人!
幽怨的看了一眼季安,便是拉着沈三一同跟了上去!
季安示意张三接过檀木盘,便是离开围亭,走到荷花池近前!
闻着淡淡荷香,隔着荷花池,对圆台上脸色略显红润的月芙拱手一礼,当即朗声道:“劳烦月芙大家替季安向摘星楼主告罪一声!
如今夜色已深,我确实不便再在外面久待,这便和我弘业贤弟先行告辞了!”
言罢,便是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去!
身后的公孙弘业和沈三也是连忙拱手,一同离去!
月芙刚刚还在愁思,倒地如何和季安等人开口,没想到,季安竟然拉着公孙弘业跑来告辞!
脸上虽然疑惑季安为何如此,但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!
“恭送季驸马!”
“”
坐上了公主府马车,公孙弘业看着中间小案上,正在冒水汽的茶壶,这才疑惑的问向季安,“伯长兄!
你刚刚所言,你知道这摘星楼背后之人?”
季安推开窗子,瞧了一眼高达九丈许的摘星楼,幽幽地说道:“四皇子,可不简单!”
公孙弘业心中一震,“四皇子?怎么可能!”
“四皇子一向以来都是深耕长安左右金吾卫,如今为一都统,没想到,他手下竟然还有这摘星楼为其牟利、结交权贵!”
公孙弘业听见季安所言,没有质疑,只是一阵讶异!
“如此看来,这四皇子可是一个颇有心机城府之人!”
季安嗤笑一声,“皇家之子,又有哪个是没城府的?”
说完这句话,心中暗暗想着“太子除外!”
公孙弘业闻言也是点点头,瞧见茶水煎好了,便是分别斟茶两杯,一杯置与季安面前,自己拿起一杯,脑中思量着什么。
“那沈齐之子,你可是要借他拉拢沈齐!得他财力?”
季安诧异地看了一眼公孙弘业,端起茶杯,“在弘业心中,我便是如此小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