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不愧是将门虎子,率性耿直!”
耶律赞仑转身上前,此时他眼中已经没了半点颓丧,反而满是自信。
“林小王爷,令尊乃是沙场勇将,你出身将门,想必从小耳濡目染令尊沙场雄风吧?”
“老夫此前实在是有些以大欺小,如今痛改前非,给你机会,这一场……就比边塞诗!”
选择边塞诗不是病急乱投医,而是耶律芷兰深思熟虑的结果。
首先第一点,边塞诗意象宏阔,大处落笔,气势高昂。
这种诗十分难写!
而且,要想写好那还非得有战场经历,或者在边关生活过、见识过战争的场面。
古往今来的边塞佳作,从来都没有凭空杜撰的先例。
林轩这小子出身将门不假。
可据他们所知,这小子从小到大都只会在京畿中飞鹰走犬。
女人的纱帐去了不少。
但那肃杀沙场……绝对是半点都没见识过!
就算他才华横溢,可一旦提笔作起边塞诗,也必然是词不达意,通篇东拼西凑。
如此,北狄使团便能胜券在握!
顿时场内众人哗然!
耶律赞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,他捻须一笑,做出大气的姿态:“老夫活了五十载,也不屑于和你计较。”
“你若是能在一个时辰……不,一日之内作出一首边塞诗,那就算你赢!”
一日时间用来作诗,看上去条件宽厚。
而在场众人对林轩情况知根知底。
没去过沙场,别说一日,就算是十日百日、绞尽脑汁,也断然出不了真正的佳作。
乾帝赵政脸色一沉,这群北狄人无耻之尤!
分明是有意为难,才想了一个这么刁钻的题目,却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林轩考虑、为大乾考虑?
胜机渺茫啊。
想到这,赵政叹了口气,望向堂下的林轩。
不看还好,一看,他立马就愣住了!
只见这小混帐的表情十分玩味,歪嘴歪得越来凶,让人忍不住想抽他……
“区区边塞诗还用得着一日?”
“老杂毛,你先是要比诗词,再是选边塞诗,一路下去净挑着死路选。”
林轩转过头:“陛下,君无戏言,这老杂毛不会是你派去北狄的卧底吧?”
耶律赞仑当即气得火冒三丈。
“混账,你什么意思?”
的确,要说别的什么写物写景,林轩还得思考片刻,好好选择一首。
但说起边塞诗,哪个现代人不会背几句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饮琵琶马上催?
更何况上学的时候,语文书上最多的就是唐诗。
而唐朝也是写边塞诗最多的朝代!
老贼,你这是往小爷枪口上撞啊!
林轩倪了他一眼。
这老杂毛和他身后北狄的行事风格让他十分不爽,还要坏他的躺平大业。
这还能忍?
子曰,既来之,则安之。
既然来到了大乾,那就好好安葬在这里!
耶律赞仑要玩,那他就陪着玩记狠的!
“作诗没问题,不过方才比试,你们已经输了。”
“可你非得倒打一耙,还想来比试一场什么诗词歌赋。”
“既然要耍赖,那自然就得有耍赖的玩法!”
耍赖的玩法?
听到这话,耶律赞仑不明所以。
林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是啊,出来混,有错就要认,挨打就得立正。”
“既然你们不守规矩,那这个惩罚就得加倍不是?”
说着,林轩咧嘴一笑,道:“小爷记得,按照规矩,谁输了,谁就要脱光衣服在地上行几圈羊礼对吧?”
“但让人脱光衣服到处爬的事,小爷已经玩过了,提不起多大兴趣……”
林轩不怀好意地看了赵维伦一眼。
赵维伦瞬间脸色铁青,死死埋着脑袋没吭声。
“要玩,那就玩个大的!”
林轩目露精光,往前疾走了几步,死死盯着耶律赞仑,道:“除了牵羊礼外,我们再赌五座城池!”
“谁输,谁把边关五座城池拱手相送!”
“小爷问你,敢不敢玩?”
五,五座城池?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无不是大惊失色!
你他娘的还真敢说!
五座城池,你说赌就拿来赌了?
乾帝赵政差点没气背过去。
而耶律赞仑同样惊的张大了嘴。
五座城池是什么概念?
一次性就拿出五座城池来赌,这他娘的哪里是在比试,分明就是在赌命啊!
这要是输了,回去之后不得被国君大卸八块?
“这……”耶律赞仑抬了抬嘴唇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敢情这小子不但是混账,而且还是个疯子?
林轩面无表情道:“怎么,不敢了?那你出来混个屁啊!”
“一天到晚就知道像个娘们一样唧唧歪哇!”
“你说除了就这点德行,你说你还能干嘛?拿你的大鸟吓寡妇?那你算是打错了算盘!”
说着,林轩冷笑一声:“赶紧的,一句话,敢不敢?若是不敢比,那就脱光衣服在这里爬几圈。”
“别浪费小爷的时间,小爷还等着回家吃饭!”
“你……!”耶律赞仑被怼的脸都绿了,哆嗦半响说不出来话。
耶律芷兰上前扶住了他,面若寒霜,道:“林小候爷,或许我可以跟你比……”
“不过,杜先生的诗作,在我看来,稍微欠了些许火候。”
说着,耶律芷兰从怀里取出一张宣纸,道:“这是我以前写的一首边塞诗,如果林小王爷能写出更加高明的。”
“你的一切要求,我全都答应你!”
“哦?”闻言,林轩诧异的看了她一眼。
按理来说,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虽然是儒圣弟子,但终归只是一介白身。
她哪里来的权力,敢代表北狄应下此等赌注?
耶律芷兰似乎看出了林轩在想什么,冰冷道:“你放心,我既然敢说出口,那就一定能办得到!”
“只要你能写出更好的佳作,我们北狄使团便认输,如何?”
听到这话,林轩啧啧称奇。
能代表北狄应下这等赌注,看来这儒圣大弟子,来头还不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