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南虞一头雾水,她没见过这么凶险的风水布局。
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,才布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局。
两边的亲戚,看她左顾右盼,还以为她吃不惯城里的饭菜。于是,连忙给她夹菜,络绎不绝地念叨着。
“来,南虞,你受苦了,多吃些。这些菜啊,都是大厨师做的,特别好吃。”
“对啊,这么多年了,你终于回家了,千万别客气。吃得白白胖胖的,也好去看奶奶,别让她老人家再操心了。”
柳南虞内心反感这些虚伪的亲戚,又好奇,奶奶到底发生了什么?
在她六岁之前的记忆里,唯一最清晰的,就是奶奶了。记得,奶奶最喜欢赏花节,经常背着她坐船看花,听戏唱曲……
反而,对于这些父母与亲戚都很陌生。
她转过头,就看见大厅里多了一个少年。
少年的长相贵不可言,气质冷峻,举手投足的淡漠。站在那,两边的佣人便将椅子桌子全部擦一遍,还有将餐具也都换成新的。
看得出来,这个人有洁癖。
并且,他出现后,在场长辈们都有些不自在了。
母亲想要缓解刚刚的尴尬,连忙将她拉到跟前。
“你今天怎么会来?这是小时候被拐卖的表妹,你应该还记着吧。”
“嗯,丑。”
柳青宴很显然,不欢迎她回家。
因为她刚刚一回来,就惹得园艺妹妹不开心,不是好东西。
他其实记得这柳南虞,是个动不动就爱告状,还爱哭的惹祸精。
可他一向不喜多费口舌,便只吐露两个字,就坐下用餐。
全场因为,这个丑字,哄堂大笑。
柳南虞低头,看着自己微微泛黄的脚踝,割草被划伤的疤痕……
这城里的公子哥,性子也太心高气傲了吧!
她刚刚尴尬含笑间,准备喝水的时候,猛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。
她疼得两眼发昏,忍不住地蹲在地上,蜷缩着。额头冷汗顺着下来,黏糊糊的。
这不是普通的拉肚子,没有间隙,疼两分钟了,还在疼。
两位做饭阿姨连忙搀扶着她,去了厕所。
整整两个小时。
她才缓过劲来。
差点被疼死!
上完厕所后,肚子才消停了!
所以,这压根不是得病了,是饭菜有问题!
她刚刚察觉到不对劲,将水杯和旁边的对换了。
所以刚刚坐旁边的阿姨,也跟着拉肚子了。
怪不得,刚刚柳青宴要将餐具全部换掉,不是因为洁癖,是怕有人下药。
柳南虞现在谁也不相信。
这群亲戚心怀鬼胎,每个人都怀着心思。她人生地不熟的,无疑是不利的。
而且,这柳家又是有小鬼的,又是这种风水布局,还有在饭菜里下药,实在是太恐怖了!
她此时此刻就感觉阴森森的,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暗处盯着她……
她不打算倚靠柳家了,真怕哪天被人搞死!把命保住了,去京城租个房子,再去调查当年的事件。
柳南虞慌慌张张逃出花园。
很巧,又看见了,两小时前,在饭桌上骂她丑的表哥柳青宴。
老远看,的确很俊朗,可她万万没想到,他嘴这么毒。
送行他的下人足足有百人,好大的阵仗。
正好,看看能不能宰他一笔跑路费!
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,她笑眯眯地喊道。
“表哥!表哥!我有非常紧急的事,要和你讲。”
柳青宴虽然表情有些不悦,但还是走了过来。
“表哥,你今天不宜出门坐车。因为你面部鼻子上方微微泛红,鼻子下方微微发白,就是子午相冲的面色。说明,你下午一定会出车祸,鼻梁会受伤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,眼神像一滩月下的清泉,很温柔明亮。
柳青宴有点瞬间的失神。
随后,想到什么,嫌弃地轻笑声,他说道。
“看来,你不仅是个没有读过书的文盲。还是个喜欢装模作样大山里的神棍!”
呵,柳南虞刚刚想要反驳回去,吐一口恶气!
就被一道甜美撒娇的声音打断了——
“青宴哥哥,上车吧,别和这土鳖讲话,三表哥还等着我们呢~”
他看向白色豪车,车窗降落露出的面容,是柳园艺。
柳园艺眼睛还有些红红的,但嘴角往上扬,看向柳南虞的时候,面上的反感藏都藏不住。但,又像在忌惮些什么,没有继续多说话。
柳青宴冷峻的面容,这才露出淡淡微笑,宠溺地摸摸柳园艺的头,上了车。
一行豪车队伍,将柳南虞扔在后面,吃车灰。
这把柳南虞刚刚燃起的希望浇灭了,徒然升了满腔的委屈与怒火。
这到底是算哪门子哥哥?
长得再帅,也不要啦!
柳南虞也不颓废。
她安慰自己,其实能离开大笼山,到京城已经是天赐良机了。靠她一个人,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离开大笼山的路。
她有师傅传授的知识,她不识字也能在京城混口饭吃!
这阴森森的鬼别墅,她才不想待呢,谁爱待谁待。
柳南虞左顾右盼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她。
可回头,又没有人影。
奇怪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