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国公府这边,楚国夫人想入宫去将李皇后,结果自然是见不到的。
楚国夫人就去国舅府看。
到了哪里,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,只剩下一些留下看热闹的,大门上贴着户部的封条。
楚国夫人回到家中就哭,哭骂李皇后竟然不管国舅府。
严三公子是个消息灵通的,说道:“母亲您不知道吗?皇后娘娘自己都自身难保?”
楚国夫人茫然:“知道什么?她乃一国皇后,她怎么自身难保了?”
“皇后娘娘在正阳宫禁足,陛下已经说了,直到永嘉公主出嫁皇后娘娘都不得踏出正阳宫半步,自然也不能去探望的。”
楚国夫人懵了:“她怎么了?”
“不是她,是永嘉公主,她又把永和公主给打伤了。陛下震怒,便将永嘉公主送去重华宫了,母亲难道不明白吗?”严三公子摇头:“舅舅他们犯了滔天大罪本就该受到律法的严惩。”
楚国夫人:“闭嘴,那是你的舅舅。”
“可他们要杀的是皇嗣,是宫妃,若是华光寺的大火无人发现,母亲您想过吗?那会死多少人?多少家庭生死离别?”
严三公子一步步的后退,摇头满脸不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。
他眼中都是一种无法理解的难过。
“母亲,姨母已经是皇后了,她的长子已经是太子了,我们,舅舅他们,有权势有钱财,有如此荣华富贵难道还不够吗?”
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之事?
啪……
楚国夫人一巴掌打在严三公子的脸上,指骂道: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,这天下权势有谁不争?若是你姨母没有生下太子,她会是皇后吗?你的荣华富贵是谁给你的?没用的废物,滚。”
严三公子捂着脸扭头毅然走了。
班茵站在拐角处,看着严三公子离开的背影,忍不住勾了勾嘴角。
当真是歹竹里出了个成色尚可的笋儿子,严三虽然爱纳美人儿,斗鸡走狗的只会贪图享乐。
但与李国舅府和严府其他人来比,却是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。
身旁的奶娘低声道:“姑娘,我们回吧。”
班茵:“去顺水阁。”
到了顺水阁,便差人去尚书府请见张汐音。
理由是顺水阁来了新的好茶,头尖的好货色。
张汐音来到顺水阁之后,便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。
张汐音沉思片刻,提议道:“你最好是能回娘家住。”
班茵点头:“我会想法子的,东家也要小心,他们或许会对你动手。”
张汐音是知道自己处境的。
回去的路上,她就改道去王府。
到了王府,孙管家说王爷不在府中。
“王爷去了刑部,要听审国舅府多次纵火杀人一事。”
“那我在这里等他。”
孙管家立刻把人招呼去暖楼,进了楼,红豆窜了出来,在她脚边蹭蹭。
张汐音摸了摸,就坐在临窗的榻几上逗猫。
下人送来茶点之后,孙管家留下来陪她说话。
“已经叫人去请了。”
张汐音就笑说:“王爷办的正事,我是不急的,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情。”
她虽然手下产业甚多,但能人也多,大多东西不需要她时常去管,只做对账和盘查就够了。
孙管家就夸她能干。
去传话的护卫一路狂奔到刑部,见到段渐离时都是气喘吁吁的。
段渐离笑他:“什么事这般着急?”
护卫抱拳施礼,呼吸跟拉风箱似的。
“喘匀了再说。”
护卫呼哧呼哧喘了好几口,这才重新抱拳说:“准,准王妃在王府等您。”
段渐离立刻就走了。
回到王府,张汐音正在暖楼外的廊道跟红豆喂鱼,红豆的毛爪子想抓又怕水。
张汐音看到他了,起身福礼:“王爷。”
段渐离走过去,伸手抱起红豆说:“不知道你要过来。”
两人回到屋里,张汐音看着长大了许多的红豆,笑道:“王爷养得它极好。”
段渐离笑说道:“到底是你送给我的。”
自然要精心照顾。
张汐音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羞,别开脸看了眼窗外。
段渐离知道她在男女感情上是脸皮薄的,也不再逗她,问到正事说:“你是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?今日国舅府查抄。”
张汐音点头。
“楚国夫人想救李国舅,她见不到李氏,不知会想什么办法。”
“她们是不怕的。”
段渐离不隐瞒张汐音,说:“他们那边都有人盯着,李氏被禁足在正阳宫,但她的人脉不少。温贵妃已经得知冷宫的秘密,端看她要如何让陛下知道冷宫有李氏培养的杀手了。”
到底是李氏的杀招,她自然不会轻易用出来。
张汐音知道他运筹帷幄,心中也是安心的。
“你也别太担心,你安排好了许多人保护家人,李氏的人也不会冒险去动他们。你身边姹紫嫣红保护之外还有影子在,她武功不及我之下,随时在你身边。你若是有什么事也可叫她去办。”
“多谢王爷。”
段渐离对她的照顾关心她很能感觉出来。
段渐离就笑了:“阿音,与我不必这般客气的。”
张汐音看着段渐离,随后也笑着应道:“好。”
整个与李皇后有关的势力段渐离都派人监视着,确保不会漏掉任何消息。
两人聊了许久,直到申时才离开王府。
段渐离亲自送她回到尚书府门口。
张汐音请他进门喝茶。
段渐离笑说道:“时辰也不早了,我还要去一趟刑部看看宋大人审问的结果。”
张汐音就不坚持了,知道他事忙。
段渐离突然就说道:“纳征的日子已经选好了,就定在下月的十二。”
张汐音点点头,说道:“司天监看的自然是好日子。”
“嗯,你进去吧。”段渐离挥了挥手。
张汐音福礼,转身进门了。
段渐离看着她消失在门口,回头看去,护卫牵着马过来。
他翻身上马赶回刑部。
宋鉴看他回来,将审问的大致说了一遍。
“李荣寿死咬着是冤枉的,他的儿子李明峰倒不是很坚定。”
“到底是年轻些。”
段渐离看着审问的证词,清一色的喊冤。
太子遇刺,闹出的许多问题并着那太子内监牵引出来的诸多大大小小的案件。
旁边的一些民众前来状告国舅府的状纸和一些卷宗。
宋鉴说道:“想不到在京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命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