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铭洲原本所在的抢救室现在是空的,并没有人在。
江旭也不见了。
席瑶有点懵。
她确认了一下,这里确实是抢救秦铭洲的抢救室,没走错地方。
人都去哪了?
难道已经抢救完了?
席瑶不敢往下想,一把抓住一名路过的医护人员,满脸急切地问。
“请问6号抢救室的伤员呢?就三四十分钟前送来的胸膛受伤的男伤患,现在他人在哪?”
医护人员:“哦,他啊,伤势过重,我们这种小地方医疗设备不够好,伤者朋友刚刚叫来直升机,把人转去帝都市的大医院了。”
“什么。”
伤势过重四个字狠狠砸落在席瑶心头,惹得她呼吸一窒,脸色大变。
“他会死吗?”
医护人员:“这个我也不清楚,你还是直接联系伤患朋友,了解具体情况吧。”
席瑶急忙掏出手机打给了江旭。
好一会儿江旭才接。
“江队长,我现在在医院,听说璟时转院了?”
“对,璟时伤得很重,那个县城小医院处理不了,得回帝都的医院。”
江旭那边有点吵,听起来像是直升机引擎和桨叶发出的噪音。
“璟时现在怎么样了?”席瑶也不知道是冷的,还是急的,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。
“还在晕迷,我们刚到医院,飞机降落中,先不聊了。”
“等等,哪个医院?我现在过去。”
江旭说了是哪个医院后,就挂断了通话。
席瑶一边大步离开医院,一边在网上叫了网约车。
她来到医院大门口时,天刚刚亮,路上并没有多少车在行驶,更没有出租车,叫的网约车也还没有到。
席瑶再急,也只能在路边等着。
h市这个靠海的城市虽然和帝两百公里左右,却比帝都要冷上不少。
清晨,由于天气太过寒冷,到处都结了一层冰霜。
席瑶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,就已经冷得鼻子发红。
过了七八分钟,她叫的网约车终于到了。
席瑶上车后,就和司机道:“你好,我有急事忙着回帝都,麻烦开快一点,谢谢了。”
驾车从这里回到帝都,需要差不多两个小时。
席瑶一路上忐忑不安。
网约车行驶到一半时,她给江旭打了个电话,询问秦铭洲的情况。
江旭回答道:“璟时还在抢救,具体情况,得等他从抢救室出来才知道。”
席瑶没有再多说什么,只说了自己正在赶往医院,大概一个小时后到,就结束了通话。
一个小时后,席瑶赶到医院时,秦铭洲刚好做完手术。
因为他伤势过重,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,被送去了icu,且这三天内,拒绝任何人进入探望。
席瑶想进去看看他就出来,医生并没有同意。
没办法,她只能向医生仔细询问秦铭洲的伤势情况。
医院说的很专业,席瑶有些听不明白,不过知道了大概意思。
秦铭洲其实中了两枪。
比较严重的一枪是在胸膛,距离心脏非常近,取子弹时非常考验医生的技术,而且对于医疗设备也非常讲究。
所以h市的县级医院的医生不敢给秦铭洲进行取弹,江旭才把他转移到了帝都的大医院来。
中的第二枪也是在胸膛。
距离第一枪的位置非常非常近。
可以知道开枪的人是在同一个时间朝秦铭洲开了两枪。
同时取两颗子弹,更增加了难度和风险。
这里是帝都最好的医院,江旭也利用关系,叫来了医院最好的两名外科医生亲自执刀取弹。
现在秦铭洲体内的两颗子弹已经成功取出,但伤得实在太重,能不能醒来,医生们也不敢保证。
席瑶听完,只觉得双 腿一软,险此摔倒。
旁边的江旭及时扶住了她。
“席小姐,你没事吧。”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不知道他中了两枪。”席瑶像是在喃喃自语,声音极低,带着一股压抑的哽咽。
她大大的眼睛泛了红,里面蒙上一层水雾,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江旭看着她这样,都有些后悔让医生老实和她说了秦铭洲的情况。
“你不用太过担心,老……老江他命大,一定不会有事的。”
江旭扶着席瑶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,然后给她接了一杯开水过来。
“喝点开水,暖暖胃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
席瑶接过开水,低头抿了一小口。
“江队长,你和……你和璟时是怎么知道我在h市的?”
秦铭洲接到舒朗打来的电话时,他戴上舒朗专门为他定制的人皮面具,和江旭正在城堡的围墙下。
秦铭洲想进去之前潜入的房间再好好寻找一番。
但由于上一次险些让秦铭洲丢了性命,哪怕人已经到了这里,江旭还不支持他冒这个险,都在劝他。
“铭洲,我知道绵绵的事你非常难过,想尽快找到证据将沈天阳抓捕归案。可这样太危险了,如果那个房间什么都没找到,你却陷入危险,我又没有搜查令,不能带人进去帮你,到时你怎么办?”
秦铭洲神色沉郁。
“这么多年了,我不想再等了,只要有一点希望,我都要试试。”
江旭:“就算不为你自己,想想席瑶,想想你儿子。”
秦铭洲冷峻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变化。
他眨动了一下眼眸,很快把眼里多余的情况压下,重新变得冷峻起来。
“我已经立好遗嘱,所有的财产都会留给阿瑶。如果我真的出不来,他们母子也能过得很好,关于我的一切,永远也别让他们知道。”
江旭劝说无果,这时,正好舒朗给秦铭洲打来电话。
两人也得知了席瑶有危险。
秦铭洲今晚潜入城堡的计划不得不因此取消。
秦铭洲早就在席瑶的手机偷偷安装了追踪软件。
平日里他没有打开过,也用不上,现在正好用得上。
所以秦铭洲才会知道席瑶具体的位置,也才能及时赶到。
这些,江旭都不能和席瑶说。
“璟时和我共享了位置,说你有危险,让我带人过去,别的他都没有说。”
江旭不能老实回答,于是把问题都推给了秦铭洲。
席瑶仰头,把眼里的泪水强压回去。
“和他认识这么多年,我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,他说他八岁的时候见过我,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,像个小天使一样,还给了他一包巧克力,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