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派人路上围堵我,骚扰我工作,你怎么想怎样。”舒朗愤然道,对着封子曜没有丝毫好脸色。
封子曜没什么表情地回道:“只是想和你坐下来好好聊聊。”
自从在医院见面后,封子曜一直想和舒朗谈谈,但舒朗一点也不想见到他,一直不愿意聊。
“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。”舒朗冷冷道。
“快七年不见,你真的长大了。”封子曜带着一丝感叹道。
“不过就大我四五岁,少用这种长辈式的口吻和我说话。”
凝视着舒朗这张和他姐姐虞安竹五六分相似的脸,就算舒朗态度恶劣,封大总裁也丝毫没有介意的意思。
“这些年,你过得还好吗?”
舒朗这下是真的不耐烦了。
“你费这么大心思要和我聊,就是想问这些废话?”
“你健康长大,过得开心快乐,是你姐最大的心愿。”
一提到舒晴,舒朗清隽俊逸的脸立马变得冷厉起来。
“你这个杀人凶手没资格和我提我姐。”
封子曜紧紧蹙起眉来:“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杀安竹的人,和你们姐弟认识这么多年,安竹对我意味着什么,你难道真的一点不知道吗。”
“我原本以为姐姐在你心里多少是占着一定的位置,可你做了什么?你根本不相信她。”
舒朗像是愤怒到了极点,眼眸一点点变得腥红起来。
“为了继承deen集团,你抛弃她选择林里美也就算了,为什么还要联合林里美杀了她,你知不知道她双手双脚被捆住被你们丢下海里的时候,她还怀着你的孩子。”
封子曜脸色大变,深邃的眼眸倏地睁大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。”
舒朗痛苦地发出两声笑,泪水顺着眼角滴落。
“没错,我姐一开始靠近你,的确是你大哥安排的,后来她是真的爱上了你,不然你以为你在拉斯维加斯那次,狙击手打中的为什么只是你的手臂,而不是心脏。真以为是狙击手瞄得不够准吗?”
舒朗声音哽咽:“那是因为我姐刚好找到狙击手,干扰了他,才让他打偏了这一枪,她也因此被罚得遍体鳞伤。一直以来,如果不是因为她对你狠不下心来,我们姐弟俩早就自由了。她拼了命护着你,谁知道她最后会死于你和你的未婚妻之手。”
封子曜喉结微动,心底已经掀开巨浪,他机械性地说道:“不是这样的,她明明爱的是我大哥,我没有要杀她,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……”
“还想撒谎,在林里美想把我和我姐丢进海里时都已经承认了。”
封子曜沉黑的眼眸戾气浮现,双手紧握成拳。
“是林里美,原来是她。安夜,说清楚来,安竹她……她真的怀了我的孩子?”
舒朗冷笑了一声,报复性地恶狠狠说道:“对,她去世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……”
“怎么能肯定是我的孩子,也许是里森·戴维斯的……”
“封子曜,你这个王八蛋。”
舒朗像是愤怒到了极点,腥红着双眼,站起来就想给封子曜一拳。
不像最初在医院遇到的那次,这回舒朗的拳头没落到封子曜身上,而是被他稳稳抓住了手臂。
“她怀的……真的是我的种吗?”封子曜几乎是颤抖着唇问道。
他们的动静太大,咖啡店里的顾客纷纷朝他们看过来。
“她只跟过你一个男人,除了你还有谁。”
舒朗用力抽回了手,眸里对封子曜的怨恨满得快溢出来。
“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,我姐已经死了,一切都过去了。我的命是我姐用命救回来的,我会好好活下去。只是再也不想看到你,以后再也别见了。”
舒朗愤怒地大步离开。
可能是他离开得匆忙,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着西服的高大男人。
两人都和对方说了对不起,之后一人往外走,一人往内走。
舒朗没注意到的是,和他相撞的男人因为这个举动获得了他的一根头发。
男人把他的头发装进真空透明的袋子里,坐到舒朗刚坐过的位置,和封子曜说道:“封总,他的头发拿到了,是要立马送过去做亲子鉴定吗?”
封子曜好像是灵魂被人活生生抽掉了一样,静坐着不动,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。
下属声音放大了一些:“封总,有听到我说话吗?”
封子曜缓缓有了动静,他双手紧捂着双眼。
一会儿后,他才放下手,眼眸变得通红湿润。
“送过去吧。”他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当年,他只知道,虞安竹和虞安夜被丢进了海里。
他让人在海里整整打捞了三个月都一无所获。
现在,虞安夜还活着,只是变成了舒朗。
那么,虞安竹也有可能活着。
可看虞安夜的意思,虞安竹真的已经死了。
死时还怀着他的孩子……
封子曜的心突然剧痛起来。
痛得他捂住心脏,脸色变得苍白如纸,额头冷汗都出来了,整个人瘫软在座位上。
下属被他吓到了,赶紧过来扶他。
“封总,你没事吧。”
封子曜颤抖着手,从大衣口袋里掏出药来吃下,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些。
他朝男下属开口道:“去做你该做的事,结果出来立马向我汇报。”
“是。”
男人听从命令,离开了。
封子曜疼痛不已的心脏并没有好受多少,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至全身。
舒晴,舒朗……
连后面改的名字都是一样的。
他不相信有那么多的巧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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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。
席瑶病房里,小弈一手牵着林婶,一手朝朝着席瑶挥了挥。
“妈咪,那我先回去了,明天你就出院啦,到时家里见哦。”
席瑶笑笑道:“好,明天见。”
小弈和林婶离开后,席瑶的笑容落了下去,情绪也有些低落。
刚才小弈问到绵绵的情况了。
她和他说还在找。
可这么久了,绵绵一点消息都没有。
肯定是凶多吉少。
越是这样想,席瑶就越是烦躁不安。
她正想着要不要给秦铭洲打电话问问绵绵的情况。
病房门被敲响。
席瑶以为是舒晴,冲门口喊道:“进来。”
然后她拿起手机,给秦铭洲打了个电话。
电话打通时,病房门口随之响起铃声。
铃声越来越近,直到秦铭洲来到她病床旁边。
席瑶怔愣地凝视着秦铭洲。
高大帅气的男人穿着黑色中长款大衣,头发比以往长了一点点,几缕刘海散落在剑眉上,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紧紧凝视着她,眼瞳幽深,分不清是什么情绪。
“打我电话做什么。”秦铭洲说话的同时,拿出手机,挂断她打来的电话。
席瑶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有……有点事想问你。”
再见到秦铭洲,席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,想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时,一个不小心,手机险些掉到地板上去。
秦铭洲眼疾手快,接住了她的手机,帮她放到一旁。
正好,封子曜给她发了新信息过来。
封子曜三个字,让秦铭洲脸色蓦地阴沉下来。
“正好,我也有事要问你。”
席瑶很担心绵绵,先开口问道:“有绵绵的消息了吗?”
“已经在处理了。”
席瑶很不明白:“什么意思?难道是有绵绵的消息了?””
秦铭洲:“我也在等消息,有情况会告诉你。”
他都这样说了,席瑶也只能点头。
“好吧,希望绵绵能平平安安归来。”
“现在轮到我问你了。”秦铭洲朝席瑶的病床更近了一些,沉黑的眼眸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。
“你和封子曜真的要结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