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很熟,只是以前帮过他几个小忙。”
程月薇回答舒晴的同时,见小弈靠在车座位上坐得不安稳,干脆把他抱起来。
小家伙在他怀里蹭了蹭,又安心睡了过去。
“你和舒医生看起来不像是会有交集的人。”舒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席瑶的危险期过去,程月薇心情很好,笑了笑。
“本来是没什么交集的,可几年前小舒做过模特,那时我也还是个小小的化妆师,给他化过几次妆就认识了。他当时身体不好,看着挺缺钱的,就给他介绍了几个活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舒晴知道舒朗胃不好,曾经做过手术费用极高的大手术,名义上是某个机构资助的,实际上就是江璟时的手笔。
不仅这样,舒朗回国后的所有学费也是江璟时资助的。
她不惜浪费九年青春故意入狱保护席瑶,一是因为她这条命是江璟时救的,二是她替江璟时卖命,江璟时能够保证她的弟弟衣食无忧。
不过最终事实和想象还有一定出入。
她只陪席瑶坐了六年牢就出来了。
二是舒朗性子太倔,没有接受江璟时全部的资助,大学期间因为有奖学金加上他在外面打工,靠自己提前结束学业,还进了这么好的医院,短短时间内晋升到这个位置。
以前他们姐弟俩真的很不幸。
现在,她就不说了,至少舒朗的人生灿烂美好,前途无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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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瑶短暂的清醒过后,又陷入了昏迷。
她梦到了在监狱里面,怀孕九个多月,羊水破后,被紧急送进江璟时早就安排好的医院。
孕期时,她没有任何的妊娠反应,胃口也特别好,一点也不难受。
除了肚子比平时大一些,连身材都没有任何变化。
这让她无比欣慰,一度觉得孩子是来报恩的。
可孩子临盆那天,差点要了她的命。
孩子生不出来,她下体大出血,转进抢救室,那时她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。
手术时,没有全身麻醉,她脑袋还是清醒的。
医生助手时不时和她说话,就怕她醒过去。
因为难产,风险很大,她肚子里的孩子情况也很危险,医护人员也很紧张。
那时她脑子也像现在这次受伤那样昏昏沉沉,意识陷入半模糊,连视线都是不清晰的。
她不敢睡过去,她想看看
手术进行到一半时,有人进来了。
那人穿着医生的手术服,戴着手术帽和口戴,接替医生助理的工作,那就是让她保持清醒。
他将手轻放在她满是汗水的额头,温柔地说着什么话。
她听不太清楚。
手术室很冷,他放在她额头的手很炙热,让她感觉到温暖。
“情况不太好,需要家属决定保大还是保小。”
“保大。”回话的就是轻抚着她额头的男人。
因为语气太过坚决和急切,她听得很清楚。
接下来,手术室里没有人再说话,只有冰冷的手术工具发出的碰撞声。
不过过了多久,席瑶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下去时,突然,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了整个手术室。
“哇哇……哇……”婴儿非常有活力,哭声不断。
席瑶突然很想哭。
她有自己的孩子了。
那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。
她真的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。
可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。
守在她身边的男人也轻轻松了一口气。
“恭喜,是一对龙凤胎,只是女孩太过瘦小,情况比男孩差很多。”
“女孩怎么还不哭。”
“快,调整好姿势,稍微拍打一下她。”
“好。”
轻微的拍打过声后……
“她还不哭?怎么办?呼吸也微弱了很多。”
“她脸有些发青,可能是吞入了大量的羊水,快给她吸痰。”
听着医护人员冷静又快速的对话,席瑶心里急得要命。
她努力睁大眼睛,想要看清楚是什么情况,可视线模糊不清。
其实如果不是席瑶意志力惊人,以她现在这样糟糕的情况,人早就已经昏过去了。
女性医护人员给女婴儿吸完痰后,开心道:
“太好了,她呼吸正常了,只是,怎么还不哭啊。”
“换不同姿势,继续拍打她。”
接下来的对话,席瑶有些听不清楚了。
她已经撑到了极限。
昏过去时,她听到了无比嘹亮的婴儿哭声。
婴儿哭声越来越大,快把席瑶的耳膜刺穿。
硬生生把席瑶吵醒了。
席瑶睁开双眼,旁边有护士正在给她换吊液。
她着急地一把抓住护士的衣角。
“医生,我的两个孩子呢?我女儿最后有哭出声了吗?”
护士有点懵。
“席小姐,你的朋友带着你儿子在医院守了你好几天,听说你儿子今天去上学了,要放学才会过来。”
席瑶和护士都没有发现,一旁的江璟时浑身一僵。
席瑶:“……这样啊。”
席瑶脑子清醒了一些。
这才发现她把梦时的场景当成了现实。
她只有小弈一个儿子,哪来的女儿。
可是,梦里一切和她当时生小弈时一模一样。
只不过现实是,后面做手术这一段,她陷入了昏迷。
真奇怪,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。
梦里的场景,好像就跟真的似的。
“阿瑶,你感觉怎么样?痛还很疼吗?”江璟时看着她,温柔发问,声音居然和梦时安抚她的男人非常像。
经江璟时这么一说,席瑶才感觉自己脑袋发疼,受伤的大腿也在隐隐作痛。
“伤口是有些痛。”
江璟时说道:“麻醉效果过了是会痛的,你只能再忍忍了,等伤口愈合后就会好了,我已经让医院给你用最好的药,也安排了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你,不会有什么大的后遗症。”
这话把席瑶说得忐忑了。
“那会有小的后遗症了?”
“不会,只是因为做了开颅手术,你脑袋上会留下疤痕,不过头发会遮住看不到的。至于你大 腿上留下的疤到时可以美容去疤,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。”
席瑶放心了一些。
同时觉得江璟时的声音和刚才梦里的男人更像了。
“璟时,我生小弈时,你是不是也来医院了?”
江璟时好像有些惊讶她突然这样问,不过还是很快回答了她的问题。
“对,当年你生小弈时难产,情况很不好,我就赶过去了。”
席瑶继续问:“我在抢救时,你也进手术室了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