xx餐厅。
舒晴由服务员一路带着来到包厢。
只见豪华包厢满是刺鼻的酒味,里面只有封子曜一个人,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,双眼紧闭,半趴在餐桌上,已经醉得不醒人事。
舒晴大走朝封子曜走过去。
她没有立马上前叫醒他。
难得有一次不用偷偷摸摸看他,她放肆地打量着男人沉睡的英俊容颜。
急着打烊下班的男服务员开口道:“小姐,看来你的朋友已经醉了,我帮您一起把他扶到车上去吧。”
舒晴这才回过神来。
“好的,谢谢。”
封子曜看来醉得不轻,舒晴和男服务员一起把他扶到车上。
这么大动作,他一直没醒。
把人放在后车座,舒晴开启导航往封子曜家里开。
到达封子曜的别墅后,舒晴和他的佣人一起把封子曜扶上楼。
直到把人扶到他自己的床上,舒晴也算完成席瑶的交代,安全把人送到家。
她正想离开,床上的封子曜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无意识地叫道:“安安。”
舒晴身体一僵,眼眶瞬间冒上一股酸意。
多年前,他就总是宠溺地叫着她安安。
他是不是也是有那么一点想她的?
管家见封子曜抓着舒晴不放,开口道:“舒小姐,先生麻烦你再照顾一下,我去让人给他煮醒酒汤去。”
没等舒晴回答,管家就离开了房间。
舒晴想将被封子曜紧抓着的手抽回来,她一用力,他就更用力,根本抽不出来。
“封先生,我是舒晴,请你放手。”
舒晴试图叫醒他。
床上的男人紧闭双眼,眼皮跳动,似乎睡得很不安。
抓着她手腕的劲儿没有一丝放松。
舒晴只得放弃将手腕从他掌中抽回,干脆人坐在了床沿边上。
他把她赔的玻璃瓶用上了,床头柜上,又放了一玻璃瓶五颜六色的千纸鹤。
舒晴的视线往床上移,落在封子曜的脸上。
因为有西方白人血统的原因,封子曜皮肤比普通偏白,鼻子异常高挺,眉骨也偏高,双眼深邃,帅气得有些妖冶。
此刻,他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,哪怕睡着,眉头微皱,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。
因为男人现在不醒人事。
舒晴的胆子也大了一些。
她伸手,用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。
“你是经常拿起玻璃瓶看里面的千纸鹤吗?傻瓜,怎么不打开千纸鹤看看呢。”她小声地说道,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和情人耳语。
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。
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。
“你现在已经是deen集团的总裁,没有意外的话,也会是deen集团的继承人,可你看起来过得好像很不开心。这是为什么?”
室内依然无比寂静。
舒晴一直呆到管家捧来醒酒汤,才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。
可能封子曜真的深睡了过去,这次顺利把手抽了回来。
她和管家打了招呼后,就离开了。
管家正犹豫着是让封子曜继续睡,还是叫醒他把醒酒汤喝了继续睡呢,就见床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。
封子曜深邃的眼眸不像平时那样清醒,他扶着因为酒精作用而隐隐作痛的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管家:“先生,你醒了,我让人煮了醒酒汤,你喝了再睡吧。”
“你先出去。”
管家只是个高级打工的,听从命令出去了。
封子曜闭眼揉了揉眉头,才看向床头柜透明玻璃瓶里的千纸鹤。
那是虞安竹亲手为他折的千纸鹤,他从来没有将它们打开过。
可刚才那个女人的话……
封子曜犹豫了一下,拿过玻璃瓶,掏出一只折得非常标准好看的千纸鹤打开。
下一刻,他的脸上满是惊讶。
纸张拍成千纸鹤后,在看不见的地方有一句话:
你出差的第六天,想你。
封子曜立马又从玻璃瓶里掏出第二只千纸鹤拆开。
这张纸上依然写有一句话:
看到你和林里美呆在一块,生气。
接着继续拆……
第三只:你今天穿这身真帅。
第四只:封子曜,我越来越喜欢你了,怎么办?
第五只:希望莲姨身体赶紧好,你也能开心些。
第六只:如果你有一天发现我骗了你,会恨我吗?
第七只:觉得自己配不上你,可是真的好喜欢你。
第八只:我会帮你得到你想的东西,代价再大也没关系。
半个小时后,玻璃瓶里所有的千纸鹤都已经重新变回纸张。
五颜六色,折痕明显的纸张铺了一大半床身。
坐在床上的封子曜眼眶通红的同时,一层水雾也从眼眶处涌出。
他本就疼痛的脑袋更疼了。
他认得这些字迹。
绝对是虞安竹写的。
每一只千纸鹤都是一句话。
不像祝福。
像是日记。
女孩深爱着一个男孩,当下所有的感想。
每一句都能感觉得到女孩有多么爱着男孩。
虞安竹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,你是真的死了吗?你到底在哪?
封子曜眼泪从眼角滑落,紧握着最后一只千纸鹤纸张的手,因为太过用力,手指骨节泛白,清筋突起。
舒晴,你到底是谁。
…………
寒冷黑夜,沈家别墅。
江旭穿着最干净利落的黑色休闲服,戴着的黑色口罩是黑色防晒型的,除了额头和眼睛外,再也看不到脸上任何皮肤。
他身手敏捷地一一避开监控区域,以及巡逻人员,穿梭在如同迷宫一样的城堡内。
如果真是沈天阳父女抓了绵绵,肯定不会把人放在房间。
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用来关押人的地下室。
他在寻找地下室的入口。
好不容易找到,正想进去,遇到了四个男人从里面出来。
他赶紧闪身到草丛里躲了起来。
很快,又有两个拿着铁揪的人从另一个方向走来。
铁揪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。
六个男人一对面,其中两个就给后面走来走来的两个点了烟。
“冷死了,妈的。”
“你他 妈还嫌冷,我们哥俩挖坑挖了一个小时,手都快冻僵了。”
“你们这次处理的也就是一个五岁小屁孩,我们上回处理的可是一米八几的条子,光是挖坑就挖了三个钟,他奶奶的。”
“还能在国内你就偷着笑吧,被派去墨东哥那才叫受罪。”
“受个屁罪,那油水多又自由,妞也特别带劲……”
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地下室的入口处走去,声音慢慢淹没在冷风中。
江旭也感觉自己要被愤怒憎恨淹没。
他恨不得给他们一人一枪,给绵绵和他的同事们报仇。
可他是警察。
他不能这样做。
绵绵死了,他要怎么和老秦交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