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旭和秦铭洲从小就认识。
两人八岁就拜了把子,当然是他单方面的,那时的秦小少爷还是个沉默小屁孩,还没把他放在眼里呢……
总之,发生了很多事后,他们终于成了兄弟。
江旭非常清楚席瑶和绵绵对秦铭洲来讲意味着什么。
江旭都不敢想象,如果席瑶死了,秦铭洲得疯成什么样。
于是他快速问道:“席瑶怎么样了?”
“刚送进急救室。”
“五年前那次这么危急,医生都说要保不定了,她都熬过来了,这次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江旭不怎么会安慰人,这让秦铭洲想到五年前那一夜的惊心动魄。
悬着的心更加吊得高高的,脸色也越发苍白。
虽然事情一团乱,身体也伤得厉害,秦铭洲脑袋仍然转得快。
他继续开口道:“你确定没追错车?”
“车牌肯定没错,不过我的人有查到这辆车曾经进过一处停车场。那既是个地下通道,又是停车场。面包车路过这里,比普通车辆直接开完通道出来多逗留了一两分钟。”
“绵绵很有可能就是在哪里被转移了。”秦铭洲沉声道。
江旭也意识到了这一步。
“我立马去查。”
“还有,盯着沈天阳的城堡,以及沈明珠的私人住处,也可能会有收获。”
江旭立马明白秦铭洲的意思。
“你是说是他们父女做的?”
“除了他们,我想不到还有谁。”秦铭洲几乎一字一顿,说得咬牙切齿。
江队长骂了句脏话。
“妈的,这帮杂碎。如果上次你冒着暴露的风险,以及生命危险拿回来的东西是我们想要的就好了,沈天阳现在哪里还能逍遥法外。”
说到这个,秦铭洲腹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忍忍作痛。
他看了一眼被黑色和红色染织的白色高领毛衣。
看不出来腹部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流血。
他差点拿命偷回来的东西,在那间戒备森严的房间里,被沈天阳放在藏在有密码的保险柜。经守候在城堡外的警方配合他才打开的保险柜,那些东西居然不是账本和能给沈天阳定罪的东西。
江旭险些没被气死。
他还好,因为东西到手还算顺畅。
沈天阳这个强劲的对手,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。
不然,他和江旭也不用谋划这么多年。
和江旭结束通话后,秦铭洲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,干涸微裂的薄唇紧抿成线。
他真的讨厌极了医院。
更讨厌极了呆在手术室外等候。
“先生,你后背伤得太重了,得赶紧过去治疗。”一个医护人员过来对着秦铭洲说道。
秦铭洲问:“她要多久才出来?”
“受伤人员脑袋被撞伤,得做开颅手术,至少要一个小时以上,具体时间得看具体情况,你的伤势要不及时处理,也会很麻烦。”
秦铭洲依然站在原地没动,视线也依然落在手术室处。
女医护人员看着他轮廓立体,极其好看的侧脸,以及媲美国际男超模般的好身材,耐心比平时好一些。
“先生,要不这样吧,你先去治疗,手术室这边有任何情况,我第一时间通知你。不然等手术室的伤员出来,你却倒了下去,这就不好了。”
医护人员最后一句话说动了秦铭洲。
秦铭洲去接受了医疗。
在医护人员想脱掉他那又烂又脏的白色毛衣时,他拒绝了。
“把毛衣后背全部剪开就行。”
他腹部的枪伤,除了已知的人,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。
医护人员虽然不解,但得知他就是盛阳集团的副总裁秦铭洲后,也不敢拿他当普通病人对待,只能听他的了。
因为他后背烧伤面积大,看起来也很严重,医护人员给打了麻醉剂才来处理。
给他处理的医护人员心中都不由得佩服他。
后背皮肉都烧成这样了,居然还能忍这么久。
秦铭洲处理好后背的伤,换上了医院宽大的病服。
席瑶的手术还没有好。
他并没有听从医嘱,又回到手术室外等着了。
沈明珠给他打来了电话。
看到备注的沈明珠三个字,他眸底闪过一抹厉色。
他很快接听。
“铭洲,你在家吗?”沈明珠问得小心翼翼的。
“没有。”秦铭洲又恢复回平日里从容镇定的模样。
“哦,那你在哪里啊?我想你了,想去见你。”沈明珠软下声音,有点娇滴滴地说道。
“我在医院。”
沈明珠似乎很震惊,立马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医院?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秦铭洲本来可以找更好的借口,但这一刻,他不想再装。
“我为什么会在医院?”
他冷笑了一声,声音完全变得冷冽下来:“绵绵一个人离家出走,被抓上车,席瑶去追车,差点被撞死,现在她人在手术室,我在手术室外面等着。”
沈明珠已经听手底下的人汇报过。
在小路时,秦铭洲出现后,她派去的人立马就认出了秦铭洲,并且立马打电话过来跟她汇报。
当时,秦铭洲正在俯身进车里救席瑶,只要她的人再开车撞过去,席瑶和秦铭洲都会死。
她爱秦铭洲,急忙让手下离开。
现在看来,秦铭洲成功救了席瑶,并且把她送去医院了。
太可惜了,差一点就弄死那个贱人了。
不过她还在手术室,指不定会躺着盖着白布出来。
想到这里,沈明珠心情又好了些,表面继续演戏。
“绵绵怎么会一个人离家出走了呢,照顾她的佣人是怎么回事。那现在绵绵怎么样了?她还好吗?”
秦铭洲冷声道:“我和抓走绵绵的其中一个人交过手,也看清了他的样子,他是你们沈家的打手。”
沈明珠深吸了一口气,脑子全乱了,慌得笑了一下。
“铭洲,你是在开玩笑吧。”
“是你做的吧,沈明珠。”
秦铭洲的语气带着一股凌厉,仿佛从冰窖里发出的一样,透过手机都让沈明珠打了个冷颤。
沈明珠毕竟再坏的事都做过了,还是挺镇定的。
“铭洲,我真的打算把绵绵当成亲生女儿看待,更没想过要伤害她,这事不是我做的,你怎么可以怀疑我。这大晚上的,你一定是看错了。你现在在哪个医院?我过去找你吧。”